谢晦只是想让他喝两口缓解一下心情,没想让他都喝了,看着空掉的杯子,谢晦挑了挑眉:“......你喝多了会骂人吗?”
我喝多了会抽你。
谢晦觉得自己多少可能真的跟变态沾点边,昨天晚上江白骂他他居然觉得挺带劲。
但是让谢晦失望的是,喝了酒的江白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放飞自我,而是沉默的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电脑,电脑画连着的是家里的监控,江白一言不发的看着,看得谢晦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
程憎把他们送来公司之后一直没上来,这会儿一出现就跟带了个啦啦队似的,还没开口就能感觉到热闹。
“哥,你站这干嘛呢?”程憎看着靠在办公桌站着的谢晦,一歪头才看见江白霸占了他的位子:“嫂子,你在这要是无聊的话......嫂子你脸怎么这么红。”
程憎隔着桌子凑过去看了看:“哥,嫂子是不是发烧了?”
江白看了他一眼,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谢晦刚想问他去哪,话还没来得及说,江白人突然向下一滑,头朝着桌角就磕了下去,好在谢晦及时用手在桌角垫了一下,江白的头磕在了他的手上。
“咚”的一声,听着就疼。
程憎吓了一跳,他连忙趴在桌上看着贴着桌子滑跪在地上的江白:“卧槽,嫂子你没事吧?”
江白这一下磕的挺狠,谢晦整只手都被砸的发麻,他连忙蹲在江白身边去扯他捂在脸上的手:“磕哪了?”
江白也不知道磕哪了,感觉鼻梁和脑门哪都疼,明明是撞了桌角,却好像大面积受伤。
谢晦拉开他的手,就见血从他鼻子里流了下来......
见血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已经习惯了,但看到江白鼻子冒血,程憎跟第一次见血似的,连说了好几个“卧槽”,上次谢晦从车里滚出来摔成那样也没听他操过一次。
“卧槽嫂子你鼻子流血了,”程憎抽出几张纸递过去:“快擦擦。”
听到血,江白整个人一僵,他抬起刚刚捂在鼻子上的手,看着手上的血,整个人开始发抖:“......救护车,救护车,叫救护车。”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程憎说:“光是鼻子出血不用叫救护车吧......”
江白听不见程憎在说什么,他抓着谢晦的袖子,声音发颤:“帮我叫救护车,快,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谢晦虽然憋着劲惹他,想看他放下伪装失控的样子,但看到江白真的表现出害怕,谢晦却有些慌了,“去开车。”
程憎一愣:“什么?”
谢晦抱起江白,吼了一声:“开车,去医院!”
程憎一路飙车去了医院,好在这会儿急诊的病人不多,江白被谢晦横抱着送去急诊的时候医生都以为病人有什么急症,好几个护士乌泱泱的围过来,之后又有人叫了医生。
“这......”一个护士不确定,看向另一个护士。
另一个护士看了眼第三个护士:“他这该不会是......”
第三个护士看向医生:“吴医生,他这是不是......睡着了?”
被叫吴医生的是个中年女大夫,一看就资历不浅的那种,戴着副眼镜,一脸严肃的仿佛高中教导主任,检查过后她瞪着谢晦和程憎:“这里是急诊,不是给人醒酒的地方!要醒酒回家醒去,挺大的人了连不要浪费医疗资源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程憎虽然也这么觉得,但还是提了一嘴:“他鼻子流血了......”说完程憎就发现江白的鼻血已经止住了。
看着一屋子护士和怒目圆睁的医生,程憎默默的闭上了嘴。
......他就说不用来医院吧。
谢晦把江白抱出急诊室,程憎低调的跟出医院,上车后他想吐槽,但为了不招打先忍了:“哥,你干嘛给嫂子喝酒啊?”
谁知道呢,欠呗。
谢晦看着折腾一圈都没醒的江白......他都说不会喝了他还逼他喝,被遛这么一趟还结结实实站在那被人教训了一顿能怪谁?
谢晦气的想笑。
还以为他喝了酒会放飞自我,结果他却选择了睡昏过去。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花样百出的人,这打击报复的方式简直跟他扫兴方式一样,都那么的别出心裁!
第18章
江白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头还有点晕,鼻梁也有点酸,他盯着落地窗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谢晦的办公室......都这么晚了。
休息室的门没关,外面传来程憎捏着嗓子的声音:“哥,嫂子还没醒吗,你给他喝了多少啊,都睡了一天了。”
谢晦进来的时候江白是睁着眼睛的,但因为没开灯,谢晦没发现他醒了,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刚要伸手抹一下他的脸突然被反了下光的眼睛吓了一跳:“......你醒了?”
江白不太记得自己喝完酒之后的事了,他问谢晦:“你打我了?”
谢晦:“......什么?”
江白吸了吸鼻子,鼻腔里那种带着酸又空落落的感觉很不舒服,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这里会疼。”
谢晦打开床头灯,俯身看了看,江白朝着桌角磕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垫了一下,没让他直接磕在上面,这会儿也只是稍微有点红,没有破也没有淤青:“你摔了,你忘了?”
江白下意识的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摔,我连做梦都小心翼翼。
门口,程憎探个头进来:“嫂子,你真摔了,就在办公桌那,差点磕桌子上。”
江白蹭的一下坐起来摸自己的脖子:“流血了吗?”
他这反应不能说跟当时一模一样,但紧张的样子也是不相上下,谢晦看着他:“你为什么那么怕流血?”
江白一怔,被酒精麻痹的脑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用再害怕出血了,他看了谢晦一眼:“又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怕流血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他算是无妄之灾,谢晦不打算再惹他:“好吧,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饿了吗,饭好了,要不要现在吃?”
这话听着跟饭是在这做的似的,还饭好了,他们又不是在家。
然而让江白没想到的是,饭还真是在这做的,谢晦带着他上了电梯,电梯不是往下,而是往上走了一层,上次来江白没有上过二十三楼,电梯门一打开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离谱。
比起在酒窖里改了个办公室,他在办公室楼上弄了个小型餐厅才更让人怀疑他脑子的结构。
杰克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江白,他一脸的喜出望外:“开饭咯,听程憎说嫂子你受伤了,偶专门做了党参黄芪羊肉汤,给你补补。”
杰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厨子,自从江白给了他一本药膳大全后,他就开始认真学习辨别药材以及药材的使用方法。
蒲满端着碗筷走到江白面前看了一眼他的脸,这些人里面就属她从小受过的伤最多,此刻看着江白微微泛红的鼻梁,她难得的皱了下眉,随后看向谢晦,像是在埋怨什么。
谢晦睨了他一眼:“干嘛,想打一架?”
蒲满绷着脸:“行。”
江白坐下叹气:“......很晚了,你们要不明天再打?”
打是没打起来,吃完饭谢晦就把江白给带走了,没给蒲满挑衅的机会。
回到枫林华里,江白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鼻梁,虽然这是他来到这后第一次受伤,但大灾小难的一直就没断过,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决定明天再上山拜拜。
从浴室出来,谢晦刚好挂断电话,每次谢晦打完电话情绪都不太好,江白觉得他的手机肯定多少跟毒沾点关系。
比起应付发癫的谢晦,谢晦情绪不好的时候更让他害怕,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跟谢晦说他明天想出门的事的时候,谢晦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过来。”
江白走过去,还没等到他跟前就被谢晦一把拽进了怀里:“哄哄我。”
又来?
江白抬起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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