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着是花家攻啊什么的, 但江舟凉并不孟浪, 更相反的,对方是很成熟的男人, 不会过多热切,也不会强求一些东西。
他的感情很隐晦。
林砚翻开明信片的背面,江舟凉用潇洒的花体字写道:[那天的电影很好看。]
林砚将明信片重新塞回了信封里,去取下一封。
下一封来自桑宁。
如果说江舟凉是成熟男人的若即若离,那桑宁就是彻底的游离在外,就连徐尧都一度没把他当作情敌。
桑宁这张照片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他明明是坐在客厅里,看似在盯着小花苞发怔,但实际上视线却落在了前面的林砚身上。
明信片的背后很明显的涂改痕迹,原本他写好了一句话,却被严实地涂抹掉,换成了一副简笔画。
桑宁画了一只手。
寥寥数笔,却画的栩栩如生。
是林砚的手。
第三封明信片是徐尧,照片里的徐尧单手搂着林砚的胳膊,耳朵上带着耳罩,他写了很长的一段话,甚至有点语无伦次:[砚砚,下次再出来玩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陪你去参加很多个音乐节。]
再后面一封是段辞,照片里他和林砚在说话,笑的很阳光,两人显得很熟悉,后面是陆羁和赵扬博三人。
段辞:[希望你能参加我的毕业旅行,就我们2个人。]
还剩下最后两封,林砚随意选了一个拆开一看,发现是陆羁的。
明信片里男人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陆羁打的是直球:[我喜欢你,没有‘也’。]
青年的手指动了动,他垂下眼睫,终于打开了最后一封信。
在漫天纷飞的雪花里,谢无宴伸手去牵他的手,男人素来冷漠的眉眼平缓了下去,染上明亮的笑意。
谢无宴:[考虑好了吗?]
……
另一边,坐在车里的谢无宴低下头,拆开了那封来自林砚的信。
照片里的青年侧脸美的像一幅画。
男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翻开明信片的背面。
林砚没有写字,他写了一串音符。
很简单的音符。
是一首歌词的片段,是从来没有发表过的,林砚前几天刚给他唱过的歌曲。
*
网络上,某论坛头条:[谁看到昆仑娱乐最新预告了,我看错了?我老婆Y要亲自唱歌了?什么样的歌配得上我老婆本人来唱?]
[什么,这歌曲就是Y写的?那没事了。]
[李涛,Y是不是恋爱了,他还晒了那只萨摩耶,他居然养狗了!还开始自己唱歌,到底哪位帅哥把我给绿了?]
[是不是有传言我老婆和谢家那位去宠物店来着的?]
[还有传言说我老婆和陆羁出去单人骑行了,小道消息能信吗?我马上给你编一个聊天记录。]
[回归歌曲本身,Y老师写歌能力毋庸置疑,但是他真的能唱好吗?这一下子他是不是从群星粉丝舔跪的好资源,变成了争夺资源的人?@安淮粉丝,@沈晓兰粉丝,出来说说感想。]
璐璐:[谢邀,无需我亲自来说,@沈晓兰,自己点进去看。]
顺着璐璐的艾特点进去,沈晓兰已经自行转发了昆仑娱乐的新歌预告:[好耶,期待Y老师唱自己的歌,也希望下次能和Y老师有对唱的机会。]
[晓兰你,你真的,我哭死。]
[Y有这张脸在,爱怎么唱就怎么唱,就算唱的不行我也会溺爱。]
[我老婆亲自唱给我听,我怎么吃这么好。]
[恭喜晓兰超越了安淮,成为第一个转发昆仑娱乐的人,老实说,你设置特别关注了吧?]
[Y好像马上被爷爷安排继承家业了,听一首少一首,大家且听且珍惜。]
沈晓兰第一个转发,安淮虽然落后了半分钟,但她的转发评论超越了老对家:[必须听,今年的神作即将诞生。]
群众:[???]
[好了,知道Y是你老板了。]
[Y粉原谅你晚沈晓兰半分钟转发了。]
海凌:[为了庆祝这个歌坛盛事,转发抽6个6666,要求:赞美Y不少于20字。]
群众:[……6。]
小群里窥屏的宋时一:“。”
大家都好拼啊,那他也不能输!
宋时一咬牙,转发道:[我宣布,从Y宣布发歌的那一刻起,今年最佳男歌手和最佳作曲人已经确定了!]
还有谁!
吃瓜群众表示:[这不得问问@黄嘉文,老黄,问你呢。]
[@黄嘉文,宋狗宣布我老婆要抢你的最佳作曲人,你说句话呀。]
[前面好复杂的称呼。]
[逐战舔狗之巅。]
[别给我老婆上压力啊你们,万一唱的不咋滴,我还得回家安慰他。]
[说什么瞎话呢,我老婆明明在我身边啊。]
在群众的呼声之下,黄嘉文终于动了,他转发宋时一的话,悠悠地打出一句话:[赞同你的宣布。]
评论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6,Y是你私生子?]
[如果这都不算爱。]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黄嘉文和Y什么关系?]
最先转发的沈晓兰:“……”
她还是太保守了,没敢使劲吹彩虹屁,没想到昆仑娱乐旗下歌手这么卷。
失策了!
她还得多努力,才能融入昆仑娱乐的企业文化,争取早日加入对方!
热搜上几乎被这几个人屠版了,哪怕是桑宁这种不关注娱乐新闻的人,也刷到了这条消息。
他用自己许久不用的社交账号点了个赞,随即放下手机。
桑宁没有收到回信,情理之中。
林砚选择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选择他,他自己知道这一点。
桑宁神色依旧寡淡,他这几日都在筹备画展,已经准备完毕,但他最满意的一幅画却永远不会当作展品展出。
他站在这幅画前。
天花板亮着柔和的光线,那是一副巨大的画框,占据了整面墙。
油画里的青年凤翎般的眼尾沾染了蓝黄交织的色彩,右手握着一根鼓棒,背景是猛烈的暴风雨。
他其实也不需要林砚看到。
就像桑宁划去了自己原本写下的话——“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画展”。
没有必要。
林砚不用来参加他的画展,就像明月永远高悬天边,不需要走下神坛。
*
申大校园里人潮攒动,冬末的落叶随着狂风从树梢坠落。
本应寂静的课堂因为靠门位置青年的存在,多了不少窃窃私语。
林砚出现在校园里的时间不多,同学和老师都很少见到他,这会儿见青年穿了件黑色外套,挽着对他来说有些宽大的袖口,坐在后排听课记笔记的样子,都有些恍然。
林砚很少会穿黑色衣服,他身上这件看起来又不是他的尺码。
这个问题,嗯,细思极恐。
对这个细节有疑问的不止是他的同学,下课间隙,从大四课堂走过来的陆羁也留意到了这一点。
男人身上原本那种随性的散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绝望的凝重,他停留在教室后门口,与林砚仅一步之遥,但他没有走进去,林砚也没有回头。
赵扬博倒抽一口凉气。
他上次见陆羁这样,还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他爸和秘书小情人出轨,想把他赶出去——不,现在远比那样严重。
赵扬博感觉陆羁此时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像一匹失去了伴侣的孤狼。
他再看向身边的另外一位,段辞也透着显而易见的沮丧。
段辞知道自己和陆羁都没有收到林砚的信,他会寄给谁?
赵扬博呆若木鸡地看看小学弟漂亮的侧脸,再回头对上了姜木同样饱含呆滞的目光。
原本他们跟着陆羁过来,是想找林砚一起去玩机车的。
陆羁为他准备了新的机车,想带他去他们的秘密基地。
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原本的打算”。
陆羁在门口停顿了三十秒,脸上的表情晦暗莫名,他抬起头看了青年的背影一眼,却是转身离开了教室。
“陆哥,”赵扬博试图安慰他,“就算小学弟把信给了别人,也不代表什么,就算他的衣服是别人的,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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