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泽野显然也听不到鼓点了,他迅速在脑海中跟上刚才的节拍,模拟出练习时候的速度——
然后卡拍进入rap:
“我在榜上写我的名字横扫千军拔得第一等
他们说你搞个屁平反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
除了flow一窍不通被骂完继续delve学着去认真
我曾答应你们坚持不放弃不做那个负心人”
咬字极其坚定,卡拍极稳,一个节拍都没乱。
温辞述听着感觉舌头都要打结了,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复下来。
庄泽野唱完后,毫不避讳地对着镜头做了个鄙夷的手势,看似是在配合歌词,其实其他人都清楚他想表达什么。
大家互相看看对方,彼此眼中都流露着信任,这种时候没法摘耳返不听,因为马上要到dance break了。
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相信平时那一遍遍的练习,跟着练习画面找节奏。
每一次纠正的动作,每一次反复的节奏,都像走马灯般同时出现在他们眼前。
温辞述飞快地在心里找调,下一句副歌重新将原调拽了回来。
“霓裳羽衣三百曲
惟愿堂下/无冤屈”
这段的副歌只重复了一遍,歌词精准地产生了嘲讽效果。
Beat渐弱,灯光暗下来,dance break部分开始。
在日日夜夜的磨合下,他们即使不看对方,也知道每个人的动作快慢,每一次手臂抬起和落下的幅度都精准吻合,如同五个心有灵犀的连体婴。
第二段结束的时候,林南之猛地向前几步做了个空翻,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随后其他四人一拥而上将他托举起来。
放下他后,温辞述再一次重复第一段副歌:
“年少与你再同行
但求麾下/留丹青
星夜与刀光剑影
何人再唱/我姓名”
弹幕的尖叫刷了满屏。
【小南之这次完全没有怯场,这个空翻帅炸了!】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小爱豆是练武术的呢。】
【今天每个人都发挥的好好!辞述的戏腔依然秒我,他高音也太轻松了。】
【呜呜,唯一的遗憾是辞述不是C位舞担。】
【是啊是啊,树树什么时候跳舞!】
【期待以后的舞台!请保持这个水平好吗!】
【这个团实力真不错,入了入了。】
【wcs唱歌确实厉害,五个人的舞蹈动作都很和谐,真让人意外。】
【B站黑粉视频来的,看了这个舞台完全改观。】
【前面的我也是哈哈哈哈,他们完全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歌曲进入第三段,也就是最后一段,是庄泽野跟顾鸣赫的双人rap。
这两人不知是彻底玩疯了,还是对伴奏突变的报复,在台上愈发肆无忌惮,直接一起蹲下来怼着斯坦尼康唱。
顾鸣赫:
“离开禁宫一路向南门前恰逢夜守人
那人自称一夫当关曾经是将士的神
宫人议论史书纷说拂袖不管也不顾
我说战败战胜都是走我自己走的路”
庄泽野接怒音:
“将军举杯讲起那年战场凝结的秋霜
他说死亡是毁灭是重生同样是希望
酒醒醉卧想来黄粱一梦史官不应看
转身回望人海沉浮究竟是舟还是岸”
两人唱到后面时,同时对镜头做了个大拇指向下的动作,表情不屑得像是要把斯坦尼康踹飞。
【啊啊啊啊啊操啊,双rapper爆`炸了!台风杀我!】
【你们俩好臭屁!!!】
【全开麦现场,真他妈牛逼。】
【我在房间里尖叫到我妈来打人,现场肯定燃爆了!到底为什么要取消见面会啊?!】
【纯路人,很喜欢这首歌,是会单曲循环的程度。】
【这两个唱rap的弟弟也不错,你们花团真是深藏不露。】
【希望有朝一日能去线下,这实力简直吊打内娱男团。】
最后的副歌是全员一起唱的:
“年少与你再同行
但求麾下/留丹青
星夜与刀光剑影
……”
收尾句时,所有人背过身去,留下温辞述一个人面朝观众席。
大屏上漫天烟花落下,一场黄粱即将清醒,一个盛世终于落幕,新的篇章开启。
和烟花燃放一样,是毁灭,是重生。
温辞述倾注了极大的情绪,嗓音微微沙哑地唱道:“何人再唱,我姓名——”
经历整场唱跳后,依旧平稳的气息将每个音符推动出去,流沙般在录播厅缓缓流淌,洗涤着每个在场人员的耳朵。
屏幕前和现场都受到深深的震撼。
音乐消失,大灯亮起。
台上的五人走到一起,鞠躬喊道:“谢谢大家,我们是——Flora。”
【完美舞台!狠狠被圈粉!】
【一群宝藏男孩,从今天起我就是丽芙了。】
【太好看了,谢谢Flora给我们这么好看的舞台!】
【呜呜呜,妈咪好骄傲,终于看见路人愿意了解你们了,宝贝们会越来越好的!】
台下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工作人员纷纷鼓起掌来。
温辞述咽了口口水,嗓子已经火辣辣的痛,当每根神经都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下去之后,大家都在兴奋地议论刚才的舞台。
“林南之,你刚才踩到我脚了。”顾鸣赫第一个抱怨道。
林南之马上说:“听到伴奏不对,我一下子慌了嘛,对了,伴奏到底怎么回事?”
“他妈的傻逼导播,这都能搞错,故意的?”
向晚说:“嘘,这里人多,别骂人,等下我跟欣姐说这件事,她会去交涉的。大家辛苦了,每个人都表现得特别好。”
温辞述稍稍落后了他们些许,一只手环绕过他的肩膀,探了探他的额头。
他已经无法分散注意去看是谁了,只听到庄泽野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的头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刚才下台的瞬间,庄泽野就注意到他不对劲。
“……好像有点。”温辞述下意识回答了一句,说出来的话沙哑得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向晚听到不对,急忙转过身问:“怎么回事,辞述不舒服?”
“我的天哪,辞述哥脸好红,我在台上完全没看出来,你还好吗?”林南之慌慌张张地问。
温辞述只觉得浑身乏力,头晕目眩,喉咙像被一把刀插进去一样。
“简直胡闹。”庄泽野似乎气极。
他不由分说地抓住温辞述的胳膊,直接弯腰将他背了起来,动作十分干脆没给他半点反应时间。
温辞述一惊,刚要挣扎,就被他托住屁股拍了一下。
不轻不重一巴掌,刚好拍在臀上,使得温辞述浑身僵硬。
庄泽野沉声说:“别乱动,想掉下去是不是?”
温辞述不动了,悄悄把红彤彤的脸藏了起来。
这家伙搞什么!
连他父皇都没这样打过他屁股!
庄泽野没管其他人的目光,径直背着他坐电梯回酒店,向晚看着他们离开,赶紧给钟可欣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后台发生的事。
二十分钟后,医生来酒店给温辞述打了一针。
临走之前,仔细看了看他的嗓子说:“发烧加扁桃体肿大,这几天千万注意别用嗓,要是声带小结就麻烦了,说不定得动手术。”
他这么一说,房间里顿时安静了。
钟可欣不安道:“医生,这么严重吗?发烧还会引起什么声带小结?那动手术会不会影响他以后唱歌啊?”
医生无语:“我只是在提醒他注意休息,没说一定要动手术。”
温辞述哑着嗓子小声问林南之:“动手术是什么意思,一般怎么动?”
林南之描述:“就是用刀割开你的喉咙,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不过不用怕,现在有超声刀微创之类的了,不会用太大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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