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林砚池更加站不住,半靠着倒在了他的身上,看着赵亭松的眼神似嗔似怨。
他什么都不懂,却又那么会折磨人。
自己算是彻底栽在他手上了。
林砚池下午的时候睡了会觉,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哪知道躺在床上后不一会儿眼皮就睁不开了。
赵亭松实在讨厌,明知他困倦不堪,还用手撑开他的眼皮,在他耳边低语:“你还没有回我的话,不能睡。”
回什么?不甚清醒的林砚池带着最后的理智,努力回想赵亭松的话,却想不起他有什么问题需要回答。
刹那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赵亭松那句“我好喜欢你”,闭上眼的林砚池发出一声轻笑,抬起下巴在赵亭松脸上胡乱亲了一下。
“我也喜欢你。”
身旁的人也跟着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终于消停。
一夜无梦,不知道沈得贵什么时候会过来,林砚池早早就起来了,被人撞见他和赵亭松同床共枕总归是不好的。
等护士给赵亭松换完药,林砚池问他:“早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哑,昨晚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就和赵亭松瞎闹,早上起来嗓子就不舒服得很。
刚才护士给赵亭松换药的时候,他要了两片感冒药,得饭后服用。
赵亭松道:“都行,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然还是我去买吧。”
林砚池有点感冒,若不是他不同意,赵亭松还想把床让给他休息。
他想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头脑发热乱来了,不能仗着林砚池对他好,就不知道心疼人。
都已经这么多天了,除了一些发物,赵亭松也没什么要忌口的。
早餐也不需要太丰盛,林砚池就简单的打了点稀饭拿了几个包子,两人刚吃完,沈得贵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多人,其中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年人。
林砚池不知道这群人是谁,但他猜测那个坐轮椅的应该就是赵亭松救的那个吴老。
沈得贵知道林砚池不认识这些人,主动介绍道:“这位是吴老,这位是朱团长,那几位是吴老研究所的同事,另外几个都是当地政府的领导,都是来看小满的。”
说完,又跟吴老他们说道:“这是小林,从我们老家来的,是小满的朋友。家里人知道了小满的事,有些着急,专门拜托小林过来看看。”
这些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林砚池立马站起来挨个握手。
吴庆祥对着林砚池点点头:“让你跑了这么远的路,辛苦你了,小同志。”
吴老的精气神还不错,就是脸上还有些淤青,要想完全恢复,还得养一阵子。
林砚池道:“都是为了朋友,不辛苦。”
吴老又关心了一下赵亭松:“赵同志你感觉怎么样,这几天我一直在治疗,没有及时来感谢你,你不要见怪。”
赵亭松言简意赅:“我不介意,你要保重身体。”
吴庆祥看到完好无损的他,心情很是激动,拖着受伤的腿站了起来,给赵亭松深深鞠了一躬:“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若非不是赵亭松,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研究所的人也学着吴老,给他鞠躬。
这么一个老人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赵亭松都害怕自己要折寿,一步跨上去,赶紧将人扶着坐回了轮椅。
他道:“没什么好谢的,这事换作任何人都会像我这样做,你不要这样。”
说完,他看了林砚池一眼,眼神带着恳求,希望他能站出来替自己处理这种人际关系。
他嘴巴比较笨,不会说什么客套话,每次和这些人打交道,他就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林砚池装作没看出他的苦恼,有些事情需要赵亭松自己面对,万一哪天他不在,赵亭松好歹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且,赵亭松在他面前,嘴皮子可溜得很,这会倒是笨嘴笨舌的,真是好笑。
赵亭松这脾性一般人都不喜欢,觉得他不够圆滑,为人冷硬孤傲,但也有人赏识他。
朱团长是当兵的,一看赵亭松那样就知道他是个耿直的人,他这体格,这身手,若是被自己好好调/教一番,说不定能有大作为。
“赵亭松同志,你想不想当兵?不然等你好了来我这部队练练,保证让你脱胎换骨。”
沈得贵有点心动,当兵可比当农民有出息多了,万一赵亭松在部队上立了功,那他这个舅舅也要跟着沾不少光。
没想到赵亭松是个不领情的,他挠挠头道:“谢谢,我不需要,我就觉得种地比较好。”
他的灵魂,他的身躯,都绑在了那小小的村子里,没有一点想出来的打算。
朱团长觉得可惜,但也没勉强。
听到赵亭松不想当兵,吴老又问他:“你有没有读过书,识过字?”
沈得贵听了立马吹嘘道:“读过读过,你别看小满这样,该学的东西他一点没少学。”
吴庆祥听得高兴,道:“我们研究所每年都可以向南城大学推荐一名学生,你想去上学吗?”
赵亭松对上学有阴影,一听他这么说,头摇得更凶了。
“我只想回家。”
沈得贵在一旁干着急,这孩子,整天就吵着回家,跟没断奶一样,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都不知道抓住,真是急死人了。
“小林……”他轻轻地喊了声林砚池的名字,试图让林砚池劝劝赵亭松。
人家明摆着是来报恩,赵亭松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不是什么也捞不着。
林砚池能怎么劝,赵亭松对这些事情都不喜欢,他总不可能逼着他去。
环境造就了赵亭松的性格,就算出来见识了外面世界的繁华,他仍惦记着林岗村那个小地方。
别人认为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却是他弃如敝履的。
等高考恢复后,这种推荐的大学,含金量就会大打折扣。
熬到明年,一切就能看见曙光,到时候赵亭松能有更多的选择。
他和赵亭松这样的关系,目前也是见不得光的,要想平安渡过这段艰苦的时期,林岗村反倒是更好的选择。
接二连三被拒绝,吴庆祥也没生气,面对这么多的诱惑都不为所动,更能看出赵亭松是个有原则的人。
又聊了几句,朱团长就推着他出去了。
他和吴庆祥是很好的朋友,一行人回到吴庆祥的病房后,他就忍不住道:“ 这小同志救了你命,却啥也不要,难不成咱们就这样算了?人家可是中了枪,连命都差点没了。”
总觉得不给点好处,都对不起人家。
吴庆祥将他安抚住,让他不要急躁。
“收不收是他的事,给不给是我们的事,既然这些东西他都不接受,那咱们就投其所好,他需要什么就给什么。”
朱团长道:“那谁知道他缺啥?不行咱就简单一点,直接给钱算了。”
吴庆祥没吭声,也算是默认了朱团长的说法。
想了想他又说道:“要是经费紧张,就走我私人账户。”
他没家属,也没个子女,这些年的工资都存了下来,应该还剩不少。
研究所的人道:“哪能让您出钱,您好好保重身体,这事交给我们处理。”
这边一群人商商量量的,隔壁病房里,沈得贵正怄气呢,也不知他姐姐姐夫怎么养孩子的,养出了赵亭松这么个实心眼的人。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不去攀攀关系,还一个劲的把人往外推,真是不知道小满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弄点好处回去,他也好跟家里人交差不是。
林砚池看他那样不禁劝道:“小满哥他有自己的主意,舅舅您也别往心里去了。”
沈得贵道:“人是他救的,他爱咋滴咋滴,你在这里陪陪他,我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
都在医院养这么多天,也该收拾收拾回家了。
看得出来,沈得贵是有点生气的,林砚池点了点赵亭松的脑袋,道:“舅舅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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