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亭松脑子里的想法还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林砚池含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又如何不懂赵亭松在想什么。
嘴上骂他傻子,可林砚池从来都不觉得他傻,赵亭松是璞玉,经过打磨,总有一天会变成珍宝。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药房这边。
草药早就收拾完,干活的人都走了,平时也就林砚池会过来。
除了比以前整洁,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这边没人,林砚池停下脚步,指腹在赵亭松紧抿着唇上反复捻磨,待他苍白的薄唇有了血色,林砚池才微微仰头,吻了上去。
他伸出湿/软的舌尖将赵亭松干燥的嘴唇浸润,余光中看着赵亭松睁得圆溜溜的眼,林砚池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分开时,带着灼热的呼吸低声喃喃:“去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的小满哥,理应有更广阔的人生。”
不知这话是哪刺激到了赵亭松,话刚说完,林砚池就感觉自己身体忽然腾空,两只如铁般坚硬的手臂落到他的臀上,很轻松将他抱起。
林砚池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揪紧了赵亭松的衣裳,垂眸时,他眼里惊疑未定,却对上赵亭松那饱含着炙热的双眼。
林砚池呼了口气,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些,攥紧衣裳的两只手也慢慢松开变化了位置,轻轻抱住了赵亭松的头,在他高耸的鼻梁上亲了一下。
就这一下让赵亭松失了控,他抱着林砚池两步窜进了药房,进屋时,一脚把门踢得关上,一个转身将林砚池整个人抵在了木门上。
他的身躯挺括得好像一堵墙,林砚池被他禁锢在这方寸之间无路可逃。
心跳声震着两人的耳膜,林砚池含情的眼就那样静静地盯着他,那瞬间,来自赵亭松的灼热呼吸将他紧紧压迫,那人像是一头困兽在他唇上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林砚池微微张嘴,舌尖就被赵亭松含住。
老旧的木门,时不时就发出一声响动,林砚池被这毫无章法的亲吻弄得头晕目眩,大脑缺氧,身体却被赵亭松掌握控制着,完全不能挣扎。
林砚池也无心挣扎,他双手一下一下摸着赵亭松的头,试图将失控的男人安抚住。
赵亭松很吃这套,在他默默牵引下,汹/涌的亲吻很快慢了下来,让他终于得了片刻的宁静。
在这背光的门后,他们隔绝了一切打扰,无所顾忌地肆意散发着彼此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林砚池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发麻,他伸手推了推,赵亭松纹丝不动。
迫于无奈,林砚池用额头撞了撞他。
红肿的双唇终于得到喘息,赵亭松喘着气,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处,闷闷又委屈道:“我好痛!”
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林砚池气息不稳地滑落在地,借着赵亭松的手勉强站稳,听到这话抬起手给他揉了揉,又听那人急躁说道:“不是这。”
说完,他把林砚池的手放到了其他地方。
林砚池:!!!!
怎么不痛死你!
林砚池被他惊到了,若不是手被他死死按住,肯定得收回去。
就像上次求他原谅,要他摸自己的脑袋一样,这次,赵亭松也是那般急切地恳求着:“你揉揉它。”
……
药房的木门打开后,外面的新鲜空气就争先恐后往屋子钻,赵亭松顶着通红的耳朵,脱下外套将里面的味道使劲往外扇。
然后吸着鼻子嗅了嗅,自欺欺人的地说道:“好像没味了。”
林砚池倚在药柜上,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自己的手腕。
赵亭松见状,狗腿地跑了过来,帮他揉了揉酸痛的手。
林砚池懒洋洋地不想理他,赵亭松也不介意,傻乐着替他揉手,时不时还要凑上去亲他。
林砚池不依他了:“要吃饭了,别玩了。”
两人在药房偷偷摸摸玩了这么久,天都已经暗了,说不定等会儿赵保国他们就要过来叫他们回去吃饭。
互相整理了一下着装,待到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的时候,才一起回了家。
一到家,赵保国就问:“你们去药房啦?”
赵亭松点点头,装作稀松平常的样子:“那边还有点事没做完,我过去帮帮忙。”
林砚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都会撒谎了,赵亭松真学坏了。
赵保国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放在心上,只道:“吃饭吧,今晚就当是给小满践行了。”
林砚池微愣:“小满哥什么时候走?”
赵保国道:“明早就得走。”
“这么快。”
赵保国叹了气:“他舅舅那边等着呢,都已经决定要去了,就别磨蹭了。”
林砚池附和道:“也对,早去早回。”
第二天,天还没亮,家里的男人就把赵亭松送去了县城,林砚池也跟着一起的。
沈得贵安排得很妥当,赵亭松不用坐火车,直接跟着城里的运输队出发就能到他那去。
走的时候,赵亭松给了赵保国和赵春风一个拥抱,这样他抱林砚池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多想什么。
赵保国和赵春风一人给了他一句叮嘱,轮到林砚池时,千言万语聚到嘴边,唯有一句:“一路平安,我等你回来。”
赵亭松不敢抱太久,狠心将人松开,就头也不回爬上了车。
林砚池站着没动,双手却用力握成拳,指甲都要嵌进掌心了。
平日内敛的赵保国看着车出发后,跟着车跑了好一阵,一直冲着赵亭松挥手。
“到了那好好听你舅舅的话,别在外面惹祸,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来。”
两条腿哪能跑过四个轮子,等到车子终于没影了后,他才停了下来,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提不起劲来。
他是家里的一家之主,是家里唯一不能表现出脆弱的男人,任何时候都要游刃有余。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村支书,而是一个为远行的孩子担忧的普通父亲。
赵保国这样让林砚池有些于心不忍,他安慰道:“小满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支书您放宽心。”
赵保国搓了搓脸,道:“让你看笑话了。没事,走吧,回去了。”
嘴上说着没事,他这心里担心得不行,天天就盼着赵亭松到那之后能写信给家里报平安。
这时候通讯极其不便,赵亭松和沈得贵汇合没两天,就给家里写了信,这信辗转大半个月才到了赵保国手中。
赵亭松在信里事无巨细,把自己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结尾的时候还说了句很想他们。
儿行千里母担忧,知道赵亭松一切安好,沈红英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叫她如何不挂念赵亭松。
同一封信里还有一篇是写给林砚池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一切平安,等我回来。”
竟是将他临别时的赠言一句不变的还了回来。
沈红英埋怨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多写几句,难为你这么关心他。”
林砚池笑着把信收好,玩笑道:“他还记得我这个朋友就不错了。”
就这简单的八个字,对林砚池来说,已经足够。
现在的信件并没有什么隐私可言,本就不适合写什么体己话。
沈红英怕赵亭松的冷淡让他不舒坦,连忙找补道:“哪能不记得你,我们家小满还从来没跟谁这么好过,他跟你比亲兄弟还亲。你看,他在家书里还让我们多照顾你,完全就是拿你当亲弟弟看的。”
林砚池很淡地笑了笑,随即又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沈红英知道了他和赵亭松真正的关系后,还会不会对他这么和善。
除了赵亭松的家书,林砚池还收到一封信。
他还以为自己给林母写的信会石沉大海,了无音讯,没想到,林母倒是给他回了一封。
那信有些厚,林砚池一打开,就被里面的大团结闪了眼。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母竟然给他寄了钱,粗略扫一眼,林砚池估摸着这钱起码得有一两百,能抵林母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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