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师弟,季青临,谁敢动他,就是同我作对。”
“师弟??!他这是给自己师父收徒?”
谢锦城自己不想收,他还是没忘记自己收的徒弟曾经都想杀了自己,云容如此,独孤遵也是如此。
他怕季青临到时候也这样。
还是做他师弟吧。
纯钧用精元养的季玄的生魂,继承了他全部的天赋。
但他没有前世的记忆,忘了曾经哭唧唧的小剑灵,忘了死不瞑目也没等到的人,忘了那一世的遗憾。
他是季玄,却也不是。
就如他永远也不会记起,纯钧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手中的剑不仅是剑——
那是他心爱之人的尸体。
谢锦城对这个人有种莫名的亲近,对他便格外好,季青临亦然。
整个大典结束后,很多仙门都送了各种礼物,唯独合欢宗送的有些奇怪。
谢锦城看着那颗药丸,拧眉道:
“合欢宗宗主不会是想毒死我,好给云容报仇吧?”
云容同合欢宗宗主有些交情。
谢锦城也不知道这是干嘛的,送礼的人只说,吃了便行,没有害处。
他可不会傻到什么都吃。
于是御剑飞去了合欢宗,准备找那个宗主问个明白。
宗门中的弟子自不敢拦他,放任他去找了宗主。
合欢宗的宗主,郁欢。
谢锦城来到郁欢的寝殿中,推了门走进去。
郁欢的模样给人一种顾盼生姿的感觉,看着人时眼含秋波,眉眼之间是说不尽的风流。
而谢锦城方才靠近时就皱了眉。
这里的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
郁欢看着他,有些不悦:
“你来干什么?东西已经给了你,我不想看见你。”
谢锦城捻着那粒药丸。
“这是什么?”
郁欢冷哼一声。
“根治你那炉鼎体质的解药,当年云容问我求的,可那时我能力有限,制不出来,现在制出来了,你拿了就快走。”
谢锦城皱眉:“我这些年一直很好,你的解药我不需要。”
系统给它那残卷已经将他体质改了,根本用不着解药。
郁欢也不惯着他,只道:
“也行,只要你以后都别碰任何人,这个体质对你而言也没什么危害,但你若是同人做,你的修为可能就会被那人吸走,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觉得我会信?”谢锦城冷哼一声,便要离去。
谁知道这人打得什么鬼主意。
郁欢见他打开门,只说道:
“你不信,无非就是因为你同云容做时,都是你吸他的修为罢了,但你不妨换个人去试试。”
谢锦城的脚步停了下来,皱眉道:
“什么意思?”
郁欢靠坐在塌上,笑道:
“想知道就自己去找人试试啊,我这门中多的是人想同你欢好,你可随便择了个试试看。”
谢锦城轻轻地转过头,一眨眼便来到塌边,掐住了郁欢的脖子。
“说,还是死,自己选。”
郁欢被他掐得红了脸,眼中燃起怒火,冷笑道:“好……我说…可是,你敢听吗?”
谢锦城放开他。
嗤道:“有什么不敢的?”
郁欢摸了摸自己被掐红的脖子,脸上却浮现出冷笑,眼中带着几丝嘲弄。
“云容当年来找我,求我帮你改变身上的炉鼎体质,可是你那体质是苏钰当年偷了我门中一张残卷炼的,那法子阴毒,将人炼制成供人玩弄吸食的器物,而所谓残卷,哪里来的解法?”
“我师父说我是合欢宗百年不遇的奇才,可也花了上百年才炼出这么一颗解药,你若丢了,我可没有第二颗给你。”
谢锦城皱眉:“那为何我同云容在一起时,是我吸食他?”
顿了顿,他继续道:“他要的我。”
“这又不是位置的关系。”郁欢嗤道,“你还不懂吗?你被苏钰炼制到一半,是个半成品,而他——才是个完完整整的炉鼎。”
谢锦城一把按住他,喃喃道:
“你说什么?”
郁欢脸上的表情兴奋起来,似乎格外开心看到他脸上震惊的神情,一字一顿道:
“他为了你,让我把他炼成了一个专门供人吸食的器物,一个真正的炉鼎!”
谢锦城的心突然开始痛起来。
他心道,不可能,这个人一定是骗他的。
但他靠近郁欢的时候,猛然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云容的气息,愣了愣。
“你身上怎么会有他灵力的气息?”
郁欢亦是一愣,随后哈哈笑道:
“你猜?”
谢锦城心头猛得跳了一下,抿唇冷冷地看着手下的人。
“说。”
郁欢仰起身子,趴在谢锦城的耳边道:
“他的滋味,好极了。”
谢锦城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一下子崩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看着他,哑声问道:“……你说什么?”
郁欢睨着他,带着嘲弄,带着炫耀,带着残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生怕他听不清似道:
“作为我帮他的条件,就在这张床上,我要了他。”
谢锦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猩红着眼眶,死死地瞪着他,哑声道:
“闭嘴!”
他的呼吸前所未有的乱,心脏疼得发抖,嘴唇青白一片。
郁欢却觉得不够,还在刺激他:
“说…说起来……我才…才是……第一个…”
谢锦城从未像现在这样,这样迫切地想要一个人永远闭嘴,永远消失。
“我不信。”谢锦城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他哪怕后面修为尽废,宁可毁了那张脸都不愿给人碰,更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只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把自己送给人欺辱!”
“所以,你在骗我。”
谢锦城瞪着他。
郁欢却讥讽地看着他,用手死死地抓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道:
“他后来不肯…不过……是因为觉得你喜欢他,只愿给你碰,可……那时…你又不喜欢他…”
郁欢瞪眼道:
“他根本不在乎!用不在乎的东西换你,你觉得…凭着他对你的喜欢,会不愿意?”
“凡界你等他那十年,他都在我这里心甘情愿地受折磨!”
谢锦城掐着手下人纤细的脖颈,想就那么直接拧断。
可是他猛得想那次去灵兽门,云容身中媚毒,宁死也不给人碰。
所以,他不会这样。
就像当年他骗云容他碰了那个男宠,云容同样不相信一样。
但是心口还是疼得很。
他把那丹药丢回给了郁欢,正要离开,郁欢却急了。
“你今天必须吃!我当初答应了他!”
谢锦城冷笑一声。
“谁让你做的你去找谁!我不吃!”
待他走后,郁欢才对身上残留的那股云的气息道:“你听到了,是他自己不愿意吃。”
那抹残留了一丝云容执念的气息焦急地在空中徘徊,在郁欢的袖子和门口飘来飘去,仿佛再说:
那你去追啊,你把人追回来,让他吃!
郁欢愤愤地挥了挥那团气息。
“你愿意宠着他,我可不宠。”
那气息停了停后,知道郁欢不肯帮他,就自己追了出去,刚出门就被风吹散了,连同最后一丝执念都消失地干干净净……
谢锦城一步步走回万剑宗,即便后面他清楚地知道,郁欢的那些话全是为了气他故意说的,心口还是一下下地抽痛。
尤其是想起第一世凡界时,两人第一次做后,云容对他说——
我愿做你的炉鼎。
原来那话不是诓他的,他真的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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