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联盟或者说是如今的北带县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缺人,就算有难民涌入也不会轻易接收,甚至他们也没什么好地方能够接收这些难民。
更何况还有人对此不满,阿勒真就是其中的代表,他皱了皱眉说道:“管那些人做什么?”
骆时行认真说道:“不管不行,如果人多的话,我们有不能拦着他们不让人家来,一旦过来,躲在山里,对联盟对北带县而言都很危险,这些人穷凶极恶起来只怕什么都敢做,我们还要来往通商,万一他们落草为寇怎么办?到时候还要花费大量的兵力去清缴,不划算,不划算。”
程敬微忽然说道:“如果真的有难民,那就安排到白木县吧。”
经过上一次的战争,白木县少了很多人,虽然程敬微从头到尾都没动平民,但是占据大部分人口的本身就是那些乡绅富户,这些人清洗了之后,白木县直接少了多一半的人口,可见势力之庞大。
骆时行一想,现在瓯雒族所有的地盘人都不少,哪怕是一些村镇。
毕竟是阿勒真下辖,北带县建设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关心同族。
没道理跟别的部族通商,援建,反而把自己人给扔到一边啊。
好多人奔着北带县的优渥生活而来,想要过来寻找生计,结果因为北带县人太多反而不好落脚,干脆就退而求其次在那些村镇上落脚。
现在瓯雒族确切说应该是联盟真正管辖的地盘至少有三个镇子和十几个村落,这些地方不可能用来安置难民。
白木县倒是很合适,而且也只能如此。
骆时行对程敬微点头说道:“直接将要道把守住,发现有逃难过来的就先带到临时安置点,人够多了就一起带过去。”
一旁的王璿有些发愁:“咱们这边的地势,可不太好防啊。”
山这么多,人家往山里一钻,他们能怎么办?又不能天天派人巡山,尤其是有些地方压根就很难深入,但并不代表不能进去。
难民到了拼命的时候自然不会顾忌,他们可还舍不得让自己的士兵过去命悬一线呢。
骆时行忽然转头看着程敬微问道:“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程敬微:……
骆时行跟他说过的东西可太多了,鬼知道他现在提的是什么。
但是程敬微很清楚,两个人心意相通也是很重要的,若是连小猞猁的心意一点都不了解的话,小猞猁肯定不会跟他在一起。
他努力开动脑筋,别说,他还真将骆时行当年说过的话跟现在的情况联系到了一起。
他小心问道:“你是说,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
骆时行十分开心打了个响指:“没错!反正咱们现在人多,不怕!”
其他人都很茫然,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什么意思?
很快他们就被骆时行上了一课。
骆时行直接让萧善书带着他的同学们出去宣讲,哦,说宣讲也不太确切,毕竟都还是小孩子,就算再严肃也可能不被当回事。
但他们身份又很高,所以如果当成小道消息,重要八卦来说,众人可能就信了。
萧善书他们的说辞都不太一样,有的说南边遭了灾要来难民,有的说南边有人看他们日子过得好就拖家带口想要过来混日子。
反正什么说法都有,唯一不变的就是有人要过来侵占他们的生存空间,而且还可能是偷偷摸摸过来。
要知道,时至今日当地居民还经常会进山去采集各种东西回来换钱。
珍贵的药材还有各种菌菇都是他们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这若是别的人过来偷偷藏在山里把东西都给摘走了,他们怎么办?
骆时行还非常了解普通百姓的想法,所以萧善书他们每次说出去都表现的仿佛是不小心说漏嘴,若是问起来就是跟在自家大人身边偶尔听到的。
顺便还叮嘱人不要说出去。
怎么可能呢?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告诉家里人,家里人这个范围就广了,姻亲也是家里人,只要不是双方闹得不愉快,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要告知对方。
于是整个县城都流传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大家开始自发的在周围山中巡逻。
别说,还真抓到了几个漏网之鱼。
骆时行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十分得意说道:“怎么样?群众的力量厉害吧?”
众人不由得失笑,别说,这个办法还真不错。
在自己的利益可能收到侵害的时候,老百姓的战斗力出乎意料的强大。
程敬微看着骆时行,犹豫了一下才叹气说道:“先别忙着高兴,我刚刚收到消息,这一次那帮逆贼能够那么迅速的占领州城,根本原因就是州城没有抵抗。”
骆时行有些诧异:“没抵抗?怎么回事?州城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程敬微冷笑了一声:“能有什么问题?州城士兵数目是逆贼的三倍之多,武器也有,逆贼在手里拿着棍棒石头占领的州城。”
骆时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什……什么?这是怎么输的?”
对面是天降猛男了吗?还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巫术啊?这怎么看都不应该输嘛。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交州刺史弃城而逃,为了方便自己逃跑,他甚至还煽动百姓去守城,然后趁机自己带着金银财宝跑了!”
程敬微显然也气得不轻,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冰冷到让骆时行都觉得陌生的地步。
不过骆时行在听完之后自然也没有工夫去计较他的表情问题,因为骆时行自己的表情就很难看。
他真是忍着才没有当场骂人。
这什么人啊?又不是打不过,这就弃城而逃?看来当初他说对方平庸还是温柔了,这哪儿是平庸啊,这是废物!
打都不打就弃城而逃,把自己治下的百姓丢给残暴的义军。
骆时行可是记得这年头就算是中原打仗占领了城池之后都有可能会屠城,哪怕不屠城也是烧杀掳掠,至于程度全看上位者的良心。
可是允许烧杀掳掠本身就是上位者对跟随自己打天下的士兵的犒劳,毕竟这些人是真的用性命在拼,不给点好处怎么行?
也就骆时行可以自信不需要这样,因为他能保证自己手下的士兵没有后顾之忧。
哪怕州城那边的老百姓跟他没关系,骆时行也快要气炸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提他,大佬们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听到这个消息也气得够呛。
骆时行恨恨问道:“他逃什么地方去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人抓起来搞死他以儆效尤,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处置交州刺史的权利。
实际上交州刺史虽然弃城而逃,但朝廷那里还没剥夺他交州刺史的官位,如果他们杀了交州刺史跟反贼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他真的很难忍受这样的人,真是杀了都不解恨。
程敬微看了一眼骆时行犹豫了一下,小猞猁气得脸都红了,他都不太想让对方关注这个消息。
骆时行看向程敬微:“怎么不说了?没有他的消息吗?那就派人去找!”
程敬微连忙拍着骆时行的后背帮他顺气,骆时行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怕把小猞猁气出个好歹。
骆时行稍微冷静了一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
程敬微倒是不在意:“没关系,生气了发泄出来才是正常的,我之前也派人去找过他,只是……”
骆时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没找到?”
程敬微叹了口气:“他倒也聪明,知道跑了之后被抓到可能活不下去,直接跑去了骠国。”
骆时行深吸一口气,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骠国所处的位置在后世的缅甸那边,他跑去了骠国,大唐也不可能因为这么个人就对骠国施压。
尤其是南边这里……朝廷一直不怎么重视,真重视的地方也不会当成流放地,只要不影响到中原,恐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旁的刘齐贤说道:“这人既然跑了当下也不好再抓着他不放,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到底是观望还是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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