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动手,这几个人肯定不是李游道的对手啊,甚至就算连李游道暗讽他们都不一定听得懂。
最可怕的是李家……那真的是族人遍天下,岭南这边也不是没有李家人。
广州刺史带来的人里就有李家之后,李游道一听他的名字就直接说出了他的辈分,顺便还开始联络感情。
这位本身算得上是广州刺史上任之后新提拔过来的人,结果现在……眼看着都要被李游道拐跑了!
那位李氏子弟也是比较惨,家里父母双亡带着一个弟弟艰难求生,凭着世家子弟的名头勉强混口饭吃,现在见到了本家前辈,当然是想跟着前辈混了。
李游道不仅算是李家主枝在这里的代言人,最主要的是他是主枝啊,如果真的看好,只要说一声,说不定能够让他回到中原。
这位李氏子弟脑子也很清楚,当天就直接去了李游道那里拜见,并且说得十分好听:“听闻三爷爷孤身在此,孙儿愿承欢膝下,留下来服侍三爷爷。”
嗯,李游道行三,按照辈分算下来正好是这孩子的爷爷。
骆时行听了之后忍不住大笑,然后问道:“那……李先生留下他了吗?”
王安同摇了摇头:“李先生让他回去想清楚,说是过来了,可能会得罪广州刺史,不过我看他还是要来的,他说家里就一个弟弟,可以直接来交州,只要李先生愿意收留。”
骆时行了然,李游道这件事情他不打算插手,他知道先生们一直想要把家眷接过来,但是又担心家眷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尤其是妻子年纪也不小了,当初他们来的时候还算是年轻,挣扎了许久才适应,如今不敢冒险。
至于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不可能拖家带口过来。
所以如果李游道觉得这个人是个可造之材愿意收在身边教养也行。
反正他还在呢,若这个人敢当白眼狼,那就等着挨收拾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游道降维打击太过厉害,反正第二天这些人过来的时候看上去都还挺老实的。
当然实际上也不仅仅是李游道的降维打击,李游道越是降维打击,广州刺史心中就越是反感。
总觉得是这些汉人在抱团欺负他,剩下几个……一个比一个蠢,都指望不上,邕州刺史也是个滑不留手。
同时他心里也有些烦躁,他身边好不容易招揽了一个世家子弟,结果是人家孙子辈的,还是他趁着人家孤苦伶仃才打动的,要不然这些世家子弟基本上很难被招揽。
骆时行小小年纪身边五姓七望围了个遍,这要怎么争啊。
广州刺史又怂又不服气,只不过等到了刺史府之后,他就老实了很多。
因为他真的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土,不说人家门口站着的那些侍卫比他手下强很多,就连屋子里的陈设他都没见过!
刚开始到刺史府的时候,看到花园里面没什么章程,一看就没怎么修他还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觉得这个所谓的陵定侯也就那样,连修院子的钱都没有。
结果进入正堂之后,他就突然明白了什么叫金碧辉煌。
当然说刺史府金碧辉煌也有点过了,但的确给了广州刺史那种感觉。
那一人多高的琉璃摆设,还有那些纯金的陈设,甚至就连桌椅的材质可能都不简单。
更甚至还有一些他见都没见过的样式。
骆时行见几位刺史都忍不住往周围的摆设上看,便笑着说道:“回来的时候,陛下御赐了一些东西,因为太多,库房摆不下全堆在了这里,摆的不好看,大家凑活看看。”
御赐。
库房放不下。
几位刺史被刺激大发了。
第422章
如果这个时代有凡尔赛这个称呼,估计这几位刺史能够立刻明白眼前这位年少的经略使就是在凡尔赛。
可惜他们不知道,便也只能将自己羡慕嫉妒恨的心思掩藏起来。
尤其是广州刺史,他嫉妒的眼睛都快红的滴血了。
凭什么啊,都是刺史,他广州论人口论税收论经济都比交州强的不知道哪儿去了,结果他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过,这黄口小儿还得了那么多皇帝御赐。
广州刺史已经尽量隐藏他的嫉妒,不过,这东西想要隐藏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骆时行看得出来也没点破只是十分公式化说道:“诸位此次远道而来也不容易,若是有兴趣之后可以在交州四处游玩一番,而我这一次唤大家前来主要是传达一下朝廷的意思。”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提起了精神,就连广州刺史都没工夫再去接着酸。
骆时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诸位也当知晓,岭南历史复杂,民风彪悍,前些年叛乱时有发生,这让陛下很不开心。”
桂州刺史看了看两边发现没人说话,他想了想自己跟交州这边勉强扯得上关系,尤其是他们家司马曹玄静还曾经跟程敬微并肩作战,关系也算不错,是以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捧场说道:“此乃我等驭下不严之过错,只是不知陛下有何指示?”
骆时行给了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然后说道:“陛下一向恩赏分明,之前已经追究了过错,之后自然不会再继续追究,只是接下来还请诸位同心协力将岭南治安严加管理,切莫再出现之前那等骇人听闻之事,若再有下一次,怕是陛下不肯再轻易放过。”
几位刺史立刻应了一声,其实不用骆时行说,他们也不愿意治下有人造反。
谁没事闲的盼着造反呢,下面人造反危险的是他们啊,想想这几年交州刺史换了三茬了,也就眼前这一位混得时间长一点,邕州刺史换了一次,容州刺史也换过一次,广州刺史更不用说,连岭南经略使都换人了。
唯有桂州刺史还算运气不错,在这一片动荡之中面前还能继续混,这可是关系身价性命的事情,就算是广州刺史也不会因为对骆时行不满而故意无所作为。
等他们都承诺之后,骆时行这才温声说道:“今年是元年,等到新年的时候就是陛下登基之后第一个新年,还请诸位同心协力,一定要努力,届时陛下开心必有封赏。”
容州刺史苦笑说道:“只是就算把下面人都压制住了,但在朝廷那里这也是我们应做之事,想要让陛下开心却也不容易。”
他们虽然地处偏远但也想在皇帝面前露脸啊,就算别的事情做不了,那至少……将来万一能当广州刺史呢?能当经略使呢?
骆时行点头:“的确,这些事情在中原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所以除了治安之外,还要抓一下税收,我这里说的税收不是农民的税收。”
桂州刺史反应十分迅速:“那还要请经略使给我等指一条明路。”
广州刺史顿时对他怒目而视,这个谄媚之徒,这么快就去捧经略使的臭脚了,昨天不是说好了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场,不能轻易被这位经略使压制住,结果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出尔反尔!
然而桂州刺史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广州刺史又不是他亲爹,知道客套是什么意思吗?他们都知道广州刺史憋着一股气,问题是你想当经略使就自己去努力啊,拉着我们下水做什么?
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岭南这边的刺史对经略使一直都是敬而远之,尊敬你可以,孝敬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您老想管我们啊?做梦吧。
他们连经略使都不怕怎么可能怕广州刺史?
广州刺史憋着一口气说道:“广州无论是农税还是商税历来在整个大唐都是名列前茅,经略使就不必担心了!”
桂州刺史撇了撇嘴,你狂什么狂,还不是广州那个地理位置好你才敢这么硬气,换一个地方你试试?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啊。
谁不知道经略使是个小财神,交州之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大家又不是看不见,如果骆时行不打算管他们,桂州刺史肯定不会这么快表态,但骆时行既然提到了这个,不可能一点其他意思都没有吧。
骆时行抬头看向广州刺史十分平静说道:“如今已经换了国号,该称大周,广州刺史还请谨言慎行。”
广州刺史瞬间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连忙起身说道:“下官一时不察,还请侯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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