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翻阅,发现所有的检测结果都是阴性才松了口气,时间就在席必思去找他之前。
日期新鲜,信息详尽。
体检人身体健康、功能全面。
谢松亭想了想:“这……我也去做一份?”
席必思又笑又乐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倒茶温杯。
席悦:“今年我也没去定时体检,到时候亭亭和我一起吧。”
谢松亭:“在首都吗?”
席悦:“这都是后话了,忙完过年这两天。最近我得去抓年。”
谢松亭:“抓年……?”
席必思在旁边帮着解释:“年兽。现在不让放鞭炮了,这群家伙过节又不受天条约束,到处乱窜。要是我们不抓,新年可有警察们受的。”
谢松亭看了席必思一眼,意思是,你不用去?
席必思无辜地说:“这不在我工作范围内。”
谢松亭想了想,又问:“那蚕呢?之前你一直在我这,谁去保护她?”
厨房里传来声音:“这儿呢!”
声音主人拿着一只梨啃了一口,拉开厨房的推拉门,说:“让我看看是谁想我啦?”
谢松亭在这之前想过很多次她的人形,但没想到……
是个小孩。
看上去十二三岁的青春期小鬼。
她扎着两个黑亮的及肩马尾,穿牛仔背带裤,很青春。
蚕手里还端着一盘水果切盘,把切盘放在茶台上:“刚切的,吃吧吃吧。请你们。”
谢松亭:“你怎么在这?”
席悦:“儿子不管老娘管,不然这小子怎么对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
席必思:“……”
蚕笑得开朗:“哈哈!席队原来是在家里吃瘪的类型!”
席必思悠闲地泡茶:“比在这学做饭的某鳞翅目蚕蛾科强。”
蚕:“你们食肉目猫科别太过分!要不是在这我就——”
席悦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一视同仁,谁在我家蹭住谁去做饭。别仗着被砍了也能复原就乱造我的厨房,都等着吃呢。”
蚕:“TAT,你再教教我嘛,你站在旁边看就行。”
席悦起身向厨房走,说:“来。”
谢松亭也按着桌角要起身:“妈,我也想帮忙。”
席悦顿了顿,说:“那你和思思一起泡茶,之后在这房子里转转,认认门。今儿来拜年就不让你们做饭了,之后再来看我再让你们干活。有的是活干,别上赶着。”
蚕扭头指指自己。看,她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谢松亭笑看两人一起进了厨房。
席必思:“走吧?先把茶放这,带你去看我屋。”
谢松亭:“好。”
席必思的屋子屋如其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几个大的空纸箱,纸箱里放着一块……
树皮。
树皮纹路复杂,像古时官员的缨带,发黄。
谢松亭:“这是什么?”
席必思探头过来看了一眼:“建木的树皮,算是猫薄荷。只对我们陆吾有用。”
“这些纸箱呢?”
“猫抓板。”
谢松亭拿起树皮放到他鼻子边:“也没什么用……啊!”
被席必思捞住腰按在地板上闻。
“都有你了还要这个干什么。投怀送抱了吧?”他笑。
谢松亭脸色泛红,见他只是克制地闻闻,才放下心问:“说好的有东西要送我,在哪?”
席必思把他拉起来,打开他身旁的纸箱,拿出来一台机器。
用布包着,主人很爱惜。
长方块,黑色,上面印着SONY的标志。
上下各有按钮,写着PLAY、STOP之类。
谢松亭观察片刻,说:“这是个……老式磁带机?”
席必思:“我用很久了,十几年前买的,高三那会儿老带着。D8DAT。”
他又翻出来一对耳机,看了一眼,说:“当时的耳机找不着了,现在这个是新款……来试试。”
谢松亭被他戴上耳机,接着这人按下按钮。
磁带机开始播放。
是……
是《Aqua》。
谢松亭有些讶异:“这首……不是没出磁带吗?”
席必思含笑看他。
这笑里含着很多话。
你怎么知道没出磁带?
你去找了。
那时候我说的一首钢琴曲你记到现在。
谢松亭拿头发冰滚烫的脸:“你先回答我。”
这掩饰当然很徒劳。
但很可爱。
席必思:“我特意找人刻录进去的,磁带盒封面都重新设计过,独一份。”
他拿下一只耳机自己戴上,抱着谢松亭听同一首钢琴曲,埋在他肩头嗅闻。
“你还记得,太好了。”
谢松亭靠着他,被老虎尾巴缠住脚踝,轻声说。
“你弹的,怎么会不记得。再说了,之前你是猫的时候,我不是放过吗。”
“你还去找磁带了,这不一样。”
“没找到。”
“那这个送给你。”
“好。”
“想把我也送你算了。”
“你不早就是我的了吗?”
“……”
“不许乱硬——”
一顿饭吃得很尽兴,蚕的手艺在席悦的监督下迈入中上水平。
走时蚕已经喝多了,和他们挥别时变回原形趴在席悦肩膀上——倒是还记得避免把席悦压死,把自己变小了点。
忽略她的十四条腿,这小姑娘像个大只的长条抱枕。
他们回到家时席必思才想起来自己没把磁带机拿回来,又开车去拿。
谢松亭拦没拦住,只好在家等他。
两只猫看上了正中央的沙发,玩得很高兴。
他就坐在玄关等人,也不开灯。
席必思一离开他,他就又有原型毕露的迹象。
好在席必思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因为出去,男人回来时带着一身寒气,他视力极好,进门便看见谢松亭在玄关静静坐着。
席必思不高兴地问他怎么不开灯,蹲下来搓揉他的脸。
谢松亭被冰凉的手指捏着脸,困倦地咬他的手,被席必思向前一步吻住了。
谢松亭只来得及说一句你手这么冰,剩下的话就都被另一个人吃进喉咙里,除了唇舌纠缠的水声,一点儿不让他再发出响。
谢松亭要躲,想开灯,被他捧着脸往怀里拉。
虽然身高相仿,但体型上席必思完胜,整个把谢松亭罩住。他皮肤温热,到后来有发汗的迹象,滑得谢松亭总抓不牢。
席必思见缝插针地抓着谢松亭问,还冷吗,冰不冰,给你暖暖。
谢松亭长发披散着躺在地上,头昏脑涨地被他拖回来,牙一撮,把他下唇咬破了,骂了一句脏话。
那句脏话极富攻击性,尤其对男人,席必思却一点儿不生气,嘴唇受了伤还乐个不停,连带着躺着的谢松亭一起发抖。
还把血都喂给他。
谢松亭又推又挡,还是耗不过他,喝了之后说,罚你明天出去舔栏杆。
舔栏杆是甜的。席必思笑。别奖励我。
谢松亭气得踹他,自己脸色也跟着一变,忘了两个人正命运共同体着,又憋又怒。
席必思好声好气地哄,乖宝、亭亭、领导,胡乱地叫。
谢松亭说明天还要去攀市,很远。你别……
席必思说,妈给你的红包你没看么?除了纸人还有个传送符咒,从这到攀市的,过去用不了一分钟。
谢松亭最后一点担忧也褪去,说,抱紧点,我冷。
屋子里冰冷的浊气一点不剩。
这冬夜,也就这么依依偎偎、缠缠绵绵地过了。
第48章 大年初二
次日,谢松亭在席必思帮忙下学会了怎么用那张传送符咒。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