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冬暖想通过这个问题,试探韩嘉榆的态度。
结果韩嘉榆轻佻回应:“你不是不让我diss他?”
时冬暖:“……”
哦。懂了。
不许说了!
X神的坏话他听不了一点!
时冬暖对X神本体非常包容,堪称没有底线。
一开始“是个人就行”,后来发展为“不是人也行”。
所以时青禾所说的“秃顶大叔”或“其貌不扬的胖子”,他完全能接受。
不能接受的,只是时青禾当时略带侮辱性质的“丑陋”, “油腻”这类措辞而已。
想到这里,时冬暖转而又问, “你见过Xylon吧?你觉得他的外形和时姐形容的一样吗?”
韩嘉榆定定看了他片刻,眸光沉沉,许久才流转。
男人重新看向天际线,似是斟酌,随后想到了措辞,莞尔看回来。
“和她形容的不一样。”
“是怎样的?”时冬暖补充, “也不用描述得太具体,只要大概说一个类型……”
韩嘉榆回答:
“是你可以叫老公的类型。”
第26章
二合一
“是你可以叫老公的类型。”
一听这话,时冬暖心里一咯噔:
坏了。
韩嘉榆是X神老婆粉。
是老婆粉,为什么刚才他问看法,韩嘉榆好像还准备diss人家?
时冬暖又懂了:
韩嘉榆是扭曲的老婆粉。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如今在时冬暖眼里,他这个看似平静的家里,堪称五毒俱全:
X神死忠, X神黑粉, X神毒唯。
事已至此,时冬暖苦中作乐地想:
连韩嘉榆这么英俊的人,都认可Xylon的颜值称得上“老公”……
至少证明, X神是和韩嘉榆不相上下的大帅哥吧!
“那么时姐为什么要那样形容X神?”时冬暖又问。
“哼。”韩嘉榆闷笑,沉吟片刻, “大概是丈母娘挑女婿的心态吧?”
“怎么会!”时冬暖撇嘴, “时姐天天5G冲浪,居然还以为我叫老公真的就是在叫老公啊!”
“原来你叫老公不是在叫老公吗?”
韩嘉榆手肘撑在栏杆上,腕子托着下巴,悠哉地看着时冬暖。
莫名就像一只慵懒的猫用爪子勾着仓鼠的尾巴,欣赏人家四处挣扎却逃不脱的模样。
“当然不是!”时冬暖强调。
韩嘉榆眼眸一晃,又问:“所以你可以随便叫别人老公?”
“……”
时冬暖喉结滚了下,他隐约察觉危险。
不是对方施以压迫感,而是他有种预感,只要他承认,下一秒对方就会让自己叫他老公听听。
虽然是无凭无据的推测。
但时冬暖觉得不无可能。
“也不是。”时冬暖忙说, “我会很谨慎地叫老公的。”
谁知,这样的回答也令韩嘉榆满意。
男人眉眼明显愉悦,憋着笑意转回去远眺,说:“嗯,那就好。”
时冬暖:“???”
两人一时无言,安静吹了会儿风。
就这么一起共同远眺,一起感受思绪逐渐明朗。
直到时青禾在餐厅呼唤他们吃饭,二人才有了动作。
正当韩嘉榆要进屋时,突然感觉身后的少年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回头去看,只见少年表情认真,像是做了什么郑重的决定——
“我叫X神赛博老公,本来是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个称呼,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这么叫了。”
韩嘉榆眉一挑。
时冬暖紧接着说:“以后这个家里, X神的老婆粉,只有你一个!”
韩嘉榆:“……”
*
距离开学日越来越近。
大概是最后的狂欢更要尽兴,小红鸟平台近日迎来流量巅峰。
而刚好在这期间完结的《致命合约》恰好坐上风口得到推送,又引来一批读者,疯狂催促九尾福开新坑。
九尾福过去只经历过“完结死”。
作品完结就跟石子掉进深水一样,沉得悄无声息,捞都捞不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读者记住画家的名字,由老作品追到新作品的体验。
很新奇的体验,但是非常不错。
除了漫画平台内,九尾福在其他社区也小小地破了一波圈。
时冬暖是怎么得知自己破圈的呢?
一天平台责编联系他,说是有广播剧版权商想预收购他的作品。
之所以是“预”收购,因为九尾福现有的作品实在太过“狂放”。
版权商想预定下一部,并且含蓄地暗示:
“题材不限,但希望太太画得清纯一点。”
不太清纯的傻黄甜太太表面镇定地答应了。
然后回完消息就在床上疯狂打滚宣泄情绪,直到额头被墙壁拥吻,粗暴地打断了他的发癫。
时冬暖捂着额头仰躺,微微地喘,却不觉疼痛——
他满心都在想:好像真的有神明在暗示。
不仅帮他实现了漫画家的梦想,甚至带来的新机遇,还与他原本试图接近偶像的计划不谋而合。
九尾福扑街多年,是因为剧情合格,但画技不过关。
通过这一部短篇的磨炼,他综合实力大幅提升,本就在考虑下一部适当转型。
哪怕版权商不提醒,他也打算清纯一点。
总不能递到X神手里的本子,满屏满页都是花白的蜜桃和硕大的宝特瓶吧!
于是,寒假的最后几天,就在时冬暖构思新作的过程中,悄无声息地耗尽了。
*
返校日当天。
时青禾的忙碌在时冬暖看来已成常态,这几天她更是连家都没回,影都见不着。
幸好过往开学时冬暖被锻炼充分,很习惯一个人拎箱打车回学校。
大概是宅男的活动范围太过有限,时冬暖一直没有起过考驾照的念头。
他一年也就那么四天会遗憾自己没有驾照——
寒假前,寒假后。暑假前,暑假后。
因为要搬行李。
这天时冬暖也做好准备自食其力,刚推着行李箱走出房门,就看见韩嘉榆在客厅沙发整装待发,抛接着他尘封的库里南车钥匙,像在等他。
看见他,韩嘉榆站起,长腿一迈上了楼,自然接过他的箱子,说:“准备好了?走吧。”
“你要送我去学校吗?”时冬暖眼前一亮。
“嗯。”
时冬暖追问:“是时姐拜托你帮忙的吗?”
走在前面拎箱的人手一顿,没转身,反问:“就不能出于我个人意志?”
惦记着韩嘉榆与时姐绑定秘密的仇,时冬暖故意追问:
“是出于‘小舅’的个人意志吗?”
韩嘉榆没回话,但显然是听到了。
因为时冬暖在其身后,很清晰地听见男人叹了口气。
随后二人利落地装箱,上车,系好安全带,库里南起步出发。
跑车驶经一片学区,恰好路口亮了红灯,韩嘉榆刹了车在线外等。
刚好车前斑马线上走过一对家长,拽着小学生年纪的男孩返校。
夫妻大包小包拎着,可见学校大概率是寄宿制。
或许也正因此,小孩分离焦虑严重,哭得稀里哗啦。
好不容易把孩子拽到学校门口,当妈妈的先抬手擦眼泪,蹲在孩子面前说着什么,态度温和,应该是安慰和鼓励。
那小男孩或许是听进去了,虽然眼泪汪汪的,但还是坚强地点头,好像在承诺自己会勇敢。
这一幕看得时冬暖哈特软软。
他偷偷转头打量韩嘉榆,发现男人也在专注地观察着那一家三口。
时冬暖低头想:每个家庭面临分离,总归是会难过的吧?
我要回学校了,韩嘉榆,也会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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