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江故就没说出口了,人家哥哥,肯定是希望弟弟的未来能够圆满,而在长辈眼中的圆满,大概就是娶妻生子,平安健康。
为了满足唐兆的心愿,在度假村吃的最后一个晚餐是生鲜,但那些生的江故可吃不消,还好这里的鳗鱼饭味道不错,寿喜锅也还可以。
司珩朝江故低声问道:“喜欢这种口味吗,喜欢的话我们在家里也可以吃。”
江故也在他旁边小声道:“我还是更喜欢我们国家的火锅。”
咸咸甜甜的,吃几口还行,吃多了就腻了。
司珩给江故烫了几片肉,这里的肉还算新鲜,至于其他那些生鲜生腌,全被唐兆给造了。
看他一口一只甜虾,一口一条生腌蟹腿,江故忍不住道:“这么吃真的没问题吗?”
唐兆得意一笑:“放心吧,铁胃,杠杠抗造!”
那个生的甜虾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江故眼神几次落在上面,想试试又不敢。
司珩夹起几只放在寿喜锅里烫熟了放到他碗里,哄着道:“熟了吃也好吃,我们还可以蘸酱吃。”
江故看向司珩:“你不试试生吃吗?看起来很鲜甜的样子。”
司珩直接摇头道:“我不爱吃生的。”
隅口豨……
怕江故以为自己在迁就他,司珩忍不住强调道:“是真不爱吃。”
江故笑着将司珩给他烫好的虾吃进嘴里,虽然烫熟了,但口感依旧软嫩鲜甜,好吃。
吃过饭在汗蒸馆里稍微溜达了一下,消了一会儿食,在汗蒸区躺了躺石头,又去音乐区听了一会儿音乐。
在江故第三次被人过来试图请喝酒以及要微信的时候,司珩最后一丝忍耐破功,直接站起来道:“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明天雪路开车,今天要好好休息。”
还有半瓶啤酒没喝完的唐鸣挑眉看向他,笑着道:“我陪这小混蛋等他的布丁,你们回房休息吧。”
这边有一道特色甜点小布丁,味道跟外面不太一样,奶味超级浓郁,每天晚上十点才会在甜品台摆出来,唐兆说走之前要吃个饱。
房间里还有一本借来的书,江故还想把书看完,就朝着唐家两兄弟挥了挥手,跟司珩一起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后江故直接去洗了个澡,换上了自己的睡衣,然后准备等着司珩洗完澡把衣服洗了,昨天的衣服是司珩洗的,今天自然就是他来洗了。
司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江故坐在椅子上看书,赤着脚踩在椅子上抱膝而坐,微微低着头专注着页面上的文字。
修长的脖颈线条,挺翘的鼻峰,神态闲适轻松,身上的每一处都精致到像是被人细心描绘出来的画作。
司珩看得一时有些出神,当初知道他喜欢上江故时唐鸣对他的评价,司珩觉得他得认,面对这么好看的人,谁能不肤浅。
听到旁边的动静,江故抬头一看,然后朝司珩笑了笑,合上书起身:“你换下来的衣服呢,我去洗了。”
司珩哪会舍得让他洗衣服,平时连晒一下都怕累到他,更何况是手洗:“今天洗了明天也干不了,反正也不脏,明天带回家洗,你看书吧。”
江故一想也是,于是掀开被子爬上了床,把枕头摆放好靠上去后,道:“你要睡了就说,我估计看一会儿就犯困了。”
江故说着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今天下午没睡觉,这会儿已经有点困意了,但时间又还算早,才九点多,现在睡了总觉得有点浪费光阴。
只是看了两页书后,江故又不想看了,于是拉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趴在床上,看着旁边床上的人:“司珩。”
司珩放下手机扭头看过去:“怎么了?”
江故:“你过年会需要去亲戚家吗?”
司珩直接坐起来,转了个方向面朝着江故摇头:“不去。”
江故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司珩笑了笑道:“我妈妈是独生女,外公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爸很小的时候爷爷就不在了,我爸跟我妈结婚没多久,我奶奶也走了,所以爷爷奶奶这边我都没见过,家里的亲戚也有,我爸有两个兄弟,但前几年闹得不太愉快,几乎不来往了。”
江故哦了一声。
司珩挺愿意江故多了解自己的,自然不介意多说些自己的事:“小时候家里的亲戚关系都还行,平日里来往的不多,但每到过年的时候还是会聚一聚,后来我大伯生意亏损想要借钱,那时候我家里想要拿出来还有点困难,因为刚买了房子,在南川路那边,你要是有兴趣,等天气暖了我带你过去看看,是个小别墅,自带小花园那种。”
虽然也是市里,但有点偏远了,已经出三环了,这些年倒是增值不少,毕竟这种一线城市的别墅资源是越来越少,那相应的这种房价就越来越贵,当年买的时候,他家也是有些吃力的。
司珩:“那时候刚买了房,家里剩下的一点流动资金刚投资了出去,手里剩的钱不多,实在是没能力借,大伯就觉得我爸心狠,当时闹得挺僵的,僵到我爸妈去世他们都没来。”
到这程度,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想要挽回这门亲戚的念头,也没那个必要。
江故:“那还有一个是叔叔还是伯伯?”
司珩:“是叔叔,小叔家的情况就有点复杂了,这事得从我爸发家说起。”
江故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表情很认真的注视着。
司珩看他认真听故事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笑,道:“我爸发家其实有点不太正道,我妈跟他的时候我爸挺穷,只是敢闯,我妈偷偷卖了外公外婆给她买的房子给我爸,我爸起初自己货运倒卖,积攒了一点资本,然后跟人合开了小赌场,你知道赌|博|机吗?就那种东西。”
江故摇了摇头,听都没听说过。
司珩道:“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但很暴利,直到我妈怀孕了,我爸就收手了,他不敢再搞一些偏门的快钱,怕把自己折腾进去,然后就拿赚到的钱去投资,投资物流货运,算是又做回了老本行。”
“那几年一些行业发展迅速,我爸算是吃到了红利,还成立了公司,正好我堂哥毕业,就进了我爸的公司,我爸本来打算好好培养他,也曾说过以后公司给我,让我们兄弟俩好好经营。”
江故:“后来呢?你堂哥不甘心,想要跟你争,然后两家就闹崩了?”
司珩无奈地一笑:“真要这样都还算好的,我堂哥经济犯罪进去了,公司不是我爸一个人的,他只是拥有最多股权,还有其他的合伙人,我爸压不住这事,当时也确实是有个合伙人想要推我爸下台,一点内部解决的余地都不给,直接报警了,一报警,剩下的事就不是赔钱填补就能行的。”
江故在自己的刑侦文里写了不少犯罪,但自己身边还真没接触过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司珩只有三言两语,但也能想象到这事当初闹得有多严重。
司珩:“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不管小叔是恨我爸没有保下堂哥,还是愧疚我堂哥为己牟利坑骗我爸,两家的关系只会比我大伯家还要闹得僵,那之后我爸就退股了,也不打算再创业,手里的钱买点房产买点基金,安安稳稳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
只是这个一辈子有点短,发生意外时,他和妈妈甚至不到五十岁。
江故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拉扯着枕头的花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司珩需不需要安慰,该怎么安慰。
他自身亲情缘淡薄,对于有些感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共情,甚至还会觉得有些无用的亲戚社交挺没必要的。
但司珩不是他,司珩是在父母爱里长大的,可能想法和感受就又不一样了。
司珩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怎么了?”
江故将脸埋了一半在枕头里,睁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在想你需要安慰吗?”
司珩笑了一声:“那如果需要,你准备怎么安慰我?”
江故放开枕头爬起来跪坐好,张开双手:“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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