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道:“给你装了个蛋卷在路上吃。”
已经到门口换鞋的唐兆闻言又折返了回来,蛋卷已经包好了,能看到里面有煎过的午餐肉,夹了两片生菜,还有红红的辣酱。
家里没人吃辣,但辣酱这些也是有的,只不过是那种独立的小包装,这样用着也方便,不会打开长时间不吃放坏。
拿了蛋卷,拎起已经装好衣服的包,唐兆朝着江故挥挥手,嘴里含含糊糊满口的食物,然后飞奔出门。
大门重新被关上,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只剩锅里小馄饨一颗颗扑腾地声音。
司珩看了看江故:“这两天他就这么踩点上班?”
江故笑了笑:“对打工人来说,多睡一分钟都是赚,我去刷牙洗脸了。”
洗漱完出来,看着面前热腾腾的早餐,江故突然有种很想延续某种情感的冲动,就那一瞬间涌上来的奇妙情绪。
或许是就算出差两天,也要费心找人陪他,怕他在家里出什么事,明明有充裕的时间,也要在三更半夜地飞回来,可能只是想要为他做个早餐。
他觉得很多事情好像并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当它发生了,那可能就是一切都刚刚好的时候。
没有司珩的生活和有司珩的生活那是完全不一样,虽然很多事情江故都可以自己做,但是只要司珩在,几乎不会让他插手。
就比如现在,等他吃完早餐,他只需要走回房间,坐到电脑前,并且手边已经有一杯泡好的果茶。
看着杯子里沉底的柠檬片雪梨丁,大朵绽放开的玫瑰花,江故觉得司珩真的很坏,被这样对待过,他以后还能看得上谁呢。
空调制暖屋内真的很干燥,哪怕有加湿器,就几天的时间,江故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上火了,茶里面加了金银花和菊花都不管用,鼻子里面干疼干疼的。
江故还特意买了那种瓶装的金银花水兑着喝,但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这些降火性寒的东西吃太多了,胃里有些不舒服,江故也就没敢再继续吃了。
本来想说干燥那就多喝点水,反正很快这边就要开地暖了,地暖不会像空调这么干燥,忍几天就好,结果忍着忍着,竟然上火到牙疼。
第64章
牙疼的滋味江故还真没怎么感受过,小时候他中药喝得多,后来喝不进去了,只要喝药就吐。
村里的赤脚医生怕他这么吐把牙腐蚀坏了,专门找的一种很苦的草药,让他每天刷牙前早晚嚼一嚼。
那草虽然入口很苦,但嚼碎后反而能尝到一股甘甜,江故倒也慢慢接受了这种苦,从小有事没事就嚼一嚼,牙齿长得又整齐又白,良好的卫生习惯也让他几乎没有牙疼过。
这次板牙那儿一抽一抽的酸疼让江故从睡梦中醒来,疼到睡不着的在床上开始反思,最近是不是上火加上糖也吃多了,把牙给吃坏了。
家里到处都是糖,随手就能拿,有时候躺沙发上看书,也会摸一颗含嘴里,看样子这习惯得改。
揉了揉有点发疼的腮帮子,江故在药箱里翻找了一圈才找到止疼药。
以前止疼药是他吃得最多的,胃疼起来吃胃药不一定能马上缓解,有时候得靠止疼药才行,吃多了也就有了抗药性,从一颗变成两颗,有时候两颗不管用,甚至吃到四颗。
但自从跟司珩同居以来,止疼药反倒没怎么吃了,一有不舒服就直接去医院,加上饮食规律作息正常,每天食补的养着,那种缠缠绵绵需要靠止疼药的小病小痛还真没发作过几次。
所以结果就是,他药箱里面的止疼药过期了。
看着手里还没吃完的一板止疼药,江故揉了揉发疼的脸颊,牙齿里的疼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神经了,拉扯着半边头都在疼。
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江故只能重新躺下酝酿睡意,实在是睡不着就玩手机分散注意力。
可他没有晚上躺床上玩手机的习惯,刚看了一会儿就被手机的光亮刺得眼睛不停流泪还胀胀发晕。
放下手机又闭眼躺了一会儿,三叉神经那儿是越来越痛,江故又重新爬了起来,穿上鞋出了房间。
他晚上没有起夜的习惯,所以当他走到客厅,原本黑漆漆的客厅在踢脚线那儿突然亮了灯,江故还愣了一下,住了大半年了,他都不知道客厅里还有这种感应小夜灯。
走过的地方脚下的灯一盏盏亮起,不刺眼,却能照亮道路,不至于黑漆漆绊到什么东西摔一跤。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江故还是走到司珩的房门口,扒着门框小声喊道:“司珩,司珩?”
他想着试着喊两声,如果没把人喊醒那就算了。
只不过就在他喊第一声的时候司珩就已经醒了,人醒了,意识还没完全清醒,但却本能地坐了起来,看向门口,声音里满是睡意未醒的沙哑:“江故?”
几乎是一秒钟,司珩整个大脑清醒过来,鞋都没穿直接下床:“江故?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江故看着脸上睡意都没散去的人一脸紧张地冲过来,放在门框上的手忍不住捏紧了几分,怕他紧张过头自己吓到自己,连忙道:“没,就是有点牙疼,我那儿止疼药过期了,你把药箱放哪儿了?我记得你这儿有药。”
除了他自己的,家里有两个药箱,一个外伤药箱,就放在客厅的柜子里,里面还有一些急救的药物,包括救心丸那些,这个是住进来的时候司珩就跟他说过的。
还有一个药箱,里面是感冒药胃药止泻药那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司珩怕他不舒服逞强乱吃药,这个药箱好像一直放在司珩的房间里。
听到他说牙疼,司珩微微松了口气,牙疼总比半夜突然心脏疼要稍微好点。
看他就穿着睡衣,司珩想都没想就把人拉到自己的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然后转身去把房间的灯打开,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后,回到床边:“哪边的牙疼?”
江故指了指右边的脸:“这边,板牙那儿疼,扯着耳朵后面这一块都在疼。”
司珩:“眼睛闭上,嘴巴张开我看看。”
江故闭上眼,张开嘴,任由司珩拿着手机照着查看。
司珩仔细看了一圈,江故的牙齿很好,没有破损也没有黑牙,只是板牙那边的牙龈肉看起来有点肿,应该是发炎了,但具体发炎的原因发炎的程度得看了牙医才知道。
但牙科这种没有半夜急诊的,就算现在去医院也没用,司珩从柜子上拿下药箱,一颗止疼的,一颗牙龈肿痛消炎的,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先吃了,明天我陪你去看看牙医。”
江故:“我自己去就行了,可能就是这两天有点上火了。”
坐在司珩的床上,身上盖着似乎还残留着司珩温度的被子,原本想吃了药回房间等药效起来睡觉的江故改了主意。
他拉了拉司珩的衣袖,暖色的灯光下,眼神似乎能软进人的心里:“你可不可以给我按一下啊,我右边的头有点疼。”
司珩哪里会拒绝他,虽然只是牙疼,但疼起来也够人难受的,真要让江故吃了药回房,他还会担心的睡不着,总会忍不住想去看看,要是能直接睡在他这边,司珩反倒更放心了些。
让江故躺下来,司珩坐到他旁边正准备给他按摩一下,就被江故拉了一下:“你也躺下吧,你躺下我睡得稍微舒服点。”
本来准备说不用的司珩干脆任由江故摆弄了,他怎么舒服,自己怎么顺着他来就是了。
最后就变成他侧躺着,江故面朝着他,整个人都快要贴到他怀里了,甚至为了方便按摩,还让自己把手搁在他身上。
这样的姿势,完全就像是他把江故搂在怀里抱着睡一样。
司珩有点紧张,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江故喷洒过来的气息,同款的沐浴乳洗发露,环绕在四周营造出来的又是另一种氛围,朦胧的,心痒的,带着一点躁动和心安。
司珩紧绷着自己,努力克制着不往后躲避,他怕江故听到自己过于剧烈的心跳声,但又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于是在心里想项目,想工作计划,想哪个穴位能缓解头疼,想所有的一切,就是不敢去想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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