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慵一口气跑到池清台旁边,神情焦急:“怎么突然受伤了?去医院了吗?”
池清台:“正准备去。”
“胳膊伤了?”谢疏慵凝眸,“别动,我先检查一下。”
轻轻一碰,池清台就倒吸一口气。
“可能骨裂了,”谢疏慵收回手,表情严肃,“我先带你回嘉和做检查。”
嘉和就在金融街旁边,不到五分钟他们就抵达了医院。池清台的小臂彻底肿了起来,衣服都脱不下了。
谢疏慵只得帮他剪开衣袖,又亲自带他去拍片,检查。
结果是轻微骨裂,需要打石膏上绷带,预计要一个月才能恢复。
池清台坐在治疗间,谢疏慵正在给他打石膏。他整张脸沉得可怕,动作却细致而温柔。
池清台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主动开口:“对不起,下一项训练要推迟了。”
“训练随时都能做,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谢疏慵给他上好石膏,又问,“知道谁下的手吗?”
池清台:“警察还没抓到人,但我怀疑是池仁强。”
谢疏慵皱起了眉:“你爸爸?”
“虽然是父子,但我们的关系早就比仇人还差。”池清台没什么表情地说,“他之前投资失败找我借钱,被我拒绝了。昨天上午,他强迫我妈妈签字卖房又被我制止。我怀疑是他心怀报复。”
“行,”谢疏慵点点头站了起来,“你安心养伤,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谢疏慵。”池清台突然叫住了他。
谢疏慵:“还有什么事?”
池清台本来想说他自己能处理,但又想到谢疏慵为他忙前忙后,早就被他拉入了事件之中。他现在再把人推开,反而显得有些矫情。
他顿了顿,问道:“你要怎么办?”
谢疏慵:“先查清楚真相,抓到人后,你要报警或私下处理都随意。”
这样的处理,哪怕是池清台也挑不出毛病,他点了点头,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应该的,”谢疏慵没有放在心上,又说,“你自己一个人住不方便,养伤这短时间搬到我那边吧。”
池清台没有拒绝。
反正他早就搬过去了,一周住两天和住七天也没什么差别。
“谢医生,现在有时间吗?”有护士在门口叫人。
谢疏慵是嘉和的大忙人,医院的人知道他下午的休假取消,又有人过来找他咨询。
“那我先走了,”谢疏慵说完,又叮嘱道,“伤口先别碰水,别运动,也别拿取重物。”
池清台点头一一应下。
“谢疏慵。”在对方走到门口时,池清台突然开口。
谢疏慵转身:“还有事?”
池清台抿唇,叮嘱道:“调查时别冲动。”
谢疏慵:“明白,不会伤害到你父亲。”
“我是说你。”池清台顿了顿,有些不熟练地补充,“调查时别勉强自己,注意安全。”
谢疏慵一怔,冷峻的表情随之软化:“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你守寡的。”
池清台:“……”
我还是守寡吧。
第26章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 池清台右手又受了伤,就直接在家里办公。
谢疏慵那边暂时没有查到消息,因为池仁强在那天上午就出国了, 据池余透露,他自称出国谈一笔大生意, 目前行踪不明。
但当初对他下手的那群人被揪了出来, 池清台抵达郊区的厂房时,就看到一群人跪在地上, 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 头也抬不起来。
“说!谁让你们动手的?!”
一头红毛的青年站在那堆沙包面前, 居高临下地质问。
跪着的人怕得浑身发抖, 不约而同地摇头。
下一刻, 红毛一脚踩在男人脸上, 马丁靴底又硬又厚, 底下的男人霎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废物。”青年踢了他一脚, 转身朝着池清台走来。
“大哥大嫂过年好!”对上池清台二人, 青年脸上的狠厉消失,露出了一张年轻稚嫩的脸, “我全都问过了,他们都说不知道。”
有点儿熟悉,池清台想了想, 才发现这不就是武力版本的谢边寒?
池清台:“你是谢边寒亲戚?”
“谢边寒是我哥, ”男生笑了一下, 还有些腼腆, “我叫谢边炽,主要负责一些体力活动。”
池清台有些意外, 谢家这种超级豪门,还有子弟在做这种工作吗?
“不是谢家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谢疏慵解释道,“他们是我之前在非洲救回来的华人兄弟,后来一直跟着我做事。”
谢边炽点头,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我和我哥认了老大当爸爸,所以都改姓谢啦!不过平时老大都不让我们叫他爸爸!”
认干爹?池清台表情瞬间奇怪起来。
“别听他们的,他们《教父》看多了发癫,”谢疏慵往前一步,岔开了话题,“查得怎么样了?”
谢边炽这才收敛笑容,正经起来:“全都问了一遍,都说不知道,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对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地上的人哀嚎起来,“我们只是最底层的打手,拿钱办事而已。”
谢疏慵目光扫过被打得最惨,脑袋埋得最低的光头男,淡淡道:“这个,再问一遍。”
“这就是个怂货,最早求饶的就是他。”谢边炽踢了光头一脚,淡淡道,“但大哥说你有问题,那你就干净不了。没想到还挺会装的,既然如此,那这次断你一只手吧。”
谢边炽说完不知从哪儿掏了把刀出来,然后强行抓过光头男的手,二话不说就砍了下去。
池清台本以为他是威胁人,没想到竟然真的下手了,霎时紧张起来:“谢疏慵!让他住手!”
“啊——啊啊——”
然而谢边炽手中的刀已经落下,光头男霎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池清台整张脸都白了。
他遇袭时也很愤怒,虽然想给这些人一个教训,但从未想过要做到这种地步。
“谢疏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池清台抬头,震惊得双眼通红,“你这是在犯罪!”
谢疏慵叹了口气,抬手挡住了他双眼:“所以我之前劝你别来,现在非要来,害怕了吧?”
“这还能不怕吗?”池清台怕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能让他那么简单就断人手脚?就算他们犯罪了,也该交给警察处理,而不是我们动用私刑。”
“这怎么能算私刑啦,都是皮肉伤而已!”谢边炽捡起一根滴血的指头,随手扔在光头脸上。
“啊啊啊啊——”光头被吓得直翻白眼,口吐白沫晕倒了。
“啧,真不经吓,”谢边炽踢了光头一脚,满脸嫌弃,“这就晕倒了。”
池清台奉公守法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好了,别说得这么吓人,”谢疏慵淡淡出声,“我丈夫看不得这个,别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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