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还不知道吗?”男人语气轻嘲,“你连你自己儿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你不是池清台?”那边终于反应过来,劈头盖脸落下一串质问,“你是谁?你怎么会有他的手机?池清台人呢?让他接电话!”
……
此时的池清台刚过完安检,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第一次他没接,第二通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
以为对方有急事,池清台接了电话,解释道:“你好,我不是手机主人,有事请……”
“你又放了贺氏小姐的鸽子?这已经是你放的第13个相亲对象的鸽子!”那人却不听他把话说完,直接道,“你放她鸽子就算了,你怎么还给自己泼脏水呢?什么乱七八糟的飞/叶/子,让人打胎,甚至还喜欢虐待?!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名声都臭了,整个京市都没人敢嫁给你了!”
“抱歉,这不是我的手机,”池清台提高音量,制止了对方的进一步透露,“我只是帮他接电话,他本人很快就会过来。”
“……”
电话那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但很快,那人又不死心地试探道:“你是他朋友吧?那你帮我劝劝他,人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池清台:“……”
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同情对方。同样作为被催婚者,他比谁都知道,应付一次又一次的催婚有多难受。
“抱歉,我不认识他……”
他话音未落,突然有人取走了他手里的电话。
池清台抬头,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冲锋衣,还有男人硬朗的下颌线。
“你可真行,催婚催到了陌生人头上。”男人冲他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对电话那头说道,“什么叫泼脏水?我只是实事求是。我在国外这些年,你们不都知道我喜欢乱搞吗?”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男人笑了起来,用一种气得人牙痒痒的语气回复:“哦,忘了说,我最近女人玩腻了,改玩儿男人。真要介绍,就给我介绍带把的吧。”
电话那头急促地咳嗽起来,显然被气得不轻。
男人却面不改色,语气嘲讽的补充:“毕竟,你们也不希望我留下后代,不是么?”
池清台:“……”
这是他可以听的吗?
很快,男人挂断电话朝他走来。池清台迅速调整好表情,做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他有些尴尬,男人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递给他。
池清台正准备接,那人却又收回了手。
池清台:?
“稍等。”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次性酒精棉片,仔仔细细擦了遍手机,这才重新递了过来。
他以为他有洁癖。
池清台愣了一下,这才伸手拿过了手机。
黑色手套、刻意躲避与人接触,仿佛也佐证了他的洁癖。
但池清台没有解释。
他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向了海关口。
第2章
窗外的雪大了起来,好在登机没有延迟。
飞机停在远机位,下了接驳车还要步行十几米,池清台等到最后才下车,独自朝着登机口走去。
室外风雪交加,地面结了薄薄一层冰,池清台单手拎着公文包走在雪里,鼻尖被冻得微微泛红。
前面人多了起来,公务舱入口也有些拥挤。池清台放慢脚步,主动等在楼梯下。两位空乘站在旁边,叮嘱大家小心脚下。
前面的人陆续上去,池清台正准备跟上,却不料他前面那位女士脚下打滑,趔趄了一下。
“小心!”
即将到来的肢体触碰让池清台脸色发白,但他终究还是伸出了手。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不料那位女士反而往旁边躲开了他,独自稳住了身体。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愣了一下。池清台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默默收回了手。女士冲他道了声谢,转身和丈夫一起离开。
池清台迈上台阶,走向自己的座位。这趟航班只有商务舱,私密性和舒适性都有所欠缺,但他赶着回国,没有更好的选择,要了杯橙汁就开始工作。
没过多久,他听到旁边有人叫他。
竟然是刚才在机场搭讪他的人,就坐在他隔壁,中间只有一个挡板作为隔断。
池清台收回视线,默默戴上降噪耳机。
对面的人:“……”
很快,飞机在雪中滑行起飞。池清台合上电脑,戴上眼罩补眠。
公务舱里温暖舒适,窗外的雪却越下越大,夹杂着阵阵狂风,飞机穿行其间,很快发出阵阵令人紧张的颤抖。
低血糖加上颠簸和失重,让他胃部泛起阵阵恶心。他想找空乘要餐饮,但现在飞机颠簸所有机组人员都落座,暂时无法提供服务。
“你晕机了?”旁边的男人再次开口,“需要帮忙吗?要不要我叫空乘?”
“不用。”池清台拒绝,抬手把剩下的橙汁全喝了。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到胃部,却并没有让人好受多少。旁边的人见他拒绝,竟然抬手越过了隔板。还没碰到人,就被池清台一眼瞪了回去。
“别生气啊,我就是担心你……”那人被瞪得有些心猿意马,但终究还是不敢造次。
池清台拉过毛毯盖着肚子,准备戴上耳机继续睡觉。
就在这时,走廊对面的人突然递来了一小袋混合坚果。
池清台看了眼,没接。
“拿着,”男人开口说道,声音低沉很有质感,“胃病和低血糖患者需要按时进食,你要是低血糖晕倒了,说不定会影响航班飞行。”
声音有些熟悉,竟然是机场那个颅骨的主人。
他脱了冲锋衣,黑色速干衣勾勒出他健壮的身体,不知是刘海儿落下来的原因,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柔。
“……谢谢。”
池清台终究还是接过了坚果,他可不想在飞机上晕倒。
飞机穿透云层持续上升,时不时发出一阵剧烈的颠簸。
池清台绑着安全带,一粒粒吃着混合坚果。
他先挑自己喜欢的吃,吃到最后挑不出来了,抽了张纸巾垫在桌面,把坚果全倒出来,只剩下一把巴旦木。
池清台不想吃了,把纸巾和巴旦木捏成一团,重新装回了包装里。
“还挺挑食。”走廊那头的男人评价。
池清台:“……”
池清台把包装连带坚果扔进垃圾袋,戴上眼罩开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终于突破云层,进入了平流层。
灯光再次亮起,空乘开始发放餐食。
刚才那一小包坚果下肚,池清台状态好了不少,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办公。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紧接着“咚”的一声响——飞机上有人晕倒了。
正在发餐的空乘跑了过去,却有人比他更快,之前给他坚果的男人已经解开安全带过去了。
“Sir,are you ok?”
“先生,你还好吗?”
他用多种语言询问,无人应答。发现人晕倒后,男人迅速开始实施急救措施。
旁边的妻子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解释着,说她老公患有心脏病,从登机后就一直胸闷气短,颠簸过程中心脏越来越难受,刚才终于受不了晕倒了。
妻子是刚才登机时差点儿摔倒的那位女士,如果他没猜错,对方应该和他有同样的症状。
池清台隐约有些担心,但他们周围聚集了一圈人,那个黑衣男人是医生,空乘也都守在旁边配合救援,他就算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池清台重新坐下。
只是没过多久,空乘再次忙碌起来。与此同时,机舱广播响起,称一位女士恐慌症发作,急需有行医资格证的乘客提供帮助。
池清台蹭一下站了起来,转身朝后走去。
空乘正在帮助那位女士克服恐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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