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事我根本管不着,我不是你弟弟,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爸爸也不是爷爷的孩子,三哥,我……”
傅卿云眼刀子甩过去:“如果不想好好当傅氏六公子,就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了。”
“三哥,上次我带你去……”傅斯哲还想说,他不明白,明明傅卿云已经见到了程离的真面目,却依旧要跟他订婚,他得制止他。
而傅卿云已经看见书房门外的衣服碎片,薄薄的一角,他知道程离在门外偷听,站起来大声轰傅斯哲:“滚出去,你如果再敢多说一句,以后就别进家门了。”
傅斯哲知道傅卿云是彻底怒了,不再劝,气冲冲转头就走。
程离扶着墙快步往后退,手摸到门把手时,直接开门进了书房旁边的房间。
等他关好房门才想起来,这是傅卿云的房间,卧室里还存着傅卿云身上的味道,绕在鼻周,想忽略都难。
程离后背紧紧贴着墙,直到彻底听不见傅斯哲骂骂咧咧声才摸着盲杖想出去,手还没摸到门把手,房门先从外面被人打开,程离直接被一大片阴影包围。
傅卿云身上的攻击性太强,只是这么站着,程离就觉得双腿发软,黑暗让他看不见傅卿云此刻的表情跟眼神,但只凭呼吸跟气味他也能断定,傅卿云此刻心情不佳。
“你怎么在这儿?”傅卿云好像很惊讶,好像真的只是突然发现。
他开始享受现在的游戏规则,以前他在明,程离在暗,现在正好相反,程离在明,他在暗。
像现在这样出其不意,他很想看一看程离的慌乱,还有不知何时才会有的反抗。
傅卿云往前迈了一步,程离在压迫下往后退了一步,就这样一进一退。
跟主卧相比,这间房小了不少,两人很快走到床边。
“怎么来了我的房间,走错了?你刚刚干什么了?”
“我……”
程离说不出理由,不再后退闪躲,突然抬起头,他不能说自己刚刚在偷听,扔了手里的盲杖,双手顺着傅卿云的声音,勾住了他的脖子,“我们很久没做了,你一直不回主卧,所以我来找你,刚洗过澡。”
程离的声音很直接,甚至没有找更多无谓的理由,像淬了毒药,往外散发着迷幻的气味。
傅卿云不得不承认,即使他知道程离在骗他,但身体的反应却非常直接,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争先冒出来,
傅卿云一弯腰,踢开了脚边那根碍眼的盲杖,双手抱住程离的腰狠狠压了上去。
暴虐因子在体内乱窜,傅卿云压着程离,毫不留情,单纯身体上的压制带来的快感比平时更强烈。
这次程离没要求关灯,无论前后都没有意见。
傅卿云却想听程离求饶,想听程离服软,想听程离哭,但他的目的一个都没得逞,程离下唇最后被自己咬出了血,但他一声没吭。
两个小时后,一场近似暴乱的性*结束,程离趁着傅卿云睡着后,拖着快碎了的身体回了隔壁房间。
房门一开傅卿云就醒了,往身侧一摸,除了一手冰冷的黏腻感外什么都没有,程离的确走了。
傅卿云起身洗了个澡,已经脏的床单都是程离身上的味道,刺激着傅卿云想要把他撕碎,他换了干净的床单,走到阳台边点了根烟。
傅卿云想不通,既然程离那么厌恶他,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理由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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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营养师每天变着花样给程离做东西吃,但程离胃口极差,还越吃越瘦,傅卿云把火气全撒在重金请回来的营养师上,一周后营养师辞职不干了。
傅卿云知道,程离是在用这种暗戳戳的方式抵抗他的决定,而程离越反抗,傅卿云越想把他身上的那层外壳剥下来,想看看没有了伪装的程离到底是什么样,想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是怎么长的。
程离的焦虑却越来越重,无法正常出行,陷入了死循环中,经常不分黑白,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酒精成了催眠必需品。
但他只敢晚上偷偷从酒柜里摸酒,然后把自己灌醉,借着昏沉的酒意躺在床上,只有这样才能强迫自己睡着。
傅卿云会发现程离偷偷喝酒,还是因为在酒柜里找不到那瓶自己的多年珍藏。
傅卿云调了监控才知道,程离每晚都会等大家熟睡之后下楼,从酒柜里随机抽出一瓶酒上楼,每天如此。
又到深夜,傅卿云等到程离下楼找酒时进了主卧。
程离拎着酒瓶回房反锁好房门,只有这一刻,他整个人都变得很放松,嘴里还哼着不着调的小调儿,看起来再惬意不过。
如果不是傅卿云在监控里看过程离醉酒后的模样,他会误以为程离是有什么开心事等着庆祝。
“去哪儿了?”主卧没开灯,傅卿云低沉的声音像是恶魔幽灵,从黑暗里突然生出来的,一下子缠上程离,死死捆住他。
程离拎着酒瓶站在那,很长时间都忘了应该怎么呼吸,一直等到脑子里的嗡鸣声响起,他才张嘴喘了一大口气。
“你怎么……”程离一句话没说完。
傅卿云开了灯,视线下垂,盯着程离手里的酒瓶:“你手里拿的什么?”
程离想把手背到身后,刚一动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傅卿云这个时间突然出现,应该是已经发现他这几天一直在偷酒喝。
傅卿云看他站在那不动,主动走过去,抽过程离手里的酒瓶,拖着瓶底看了一眼酒标。
“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品味不错,这酒还是几年前别人送我的,一直没喝,今天正好尝尝味道如何。”
傅卿云说着,拎着红酒走到桌边,他已经准备好了醒酒器,熟练地开了瓶,最后倒好两杯,又回头叫程离:“别傻站在那了,过来,陪我喝一杯。”
他的语气很轻松,好像喝酒是两个人早就商量过的事。
程离忍着被戳破的慌乱,摸着盲杖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桌边,傅卿云递给他一杯酒:“尝尝……”
程离抬起手,手指先碰到傅卿云的手腕,又顺着他手腕摸到他手里的酒杯接过来。
傅卿云举着酒杯跟程离碰了下,清脆的一声响后,他认真观察着程离每一个细小的动作跟微表情。
程离看起来被他突然的出现吓得不轻,胸口起伏得厉害,仰头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的红酒。
因为喝得太急,红色液体顺着他嘴角淌到脖子上,又顺着脖子滑到胸口。
那晚做过的痕迹还在,红酒掠过,程离胸口那片吻痕看起来尤其显眼。
傅卿云手指撩开程离睡衣领口,只伸进去一根食指,擦掉红色吻痕上的红色酒渍,突然问:“为什么偷偷喝酒?”
程离直直地站在那,像是等待审判的人,喉结动了动,酒精烧过的嗓音冒着火星:“睡不着,靠酒精催眠。”
“为什么睡不着?”
“眼睛看不见,会出现阶段性焦虑,克服睡眠问题很难……”
程离知道自己找不出别的借口,只能说实话,偏偏实话听在傅卿云耳朵里都变成了程离狡辩的“手段”。
“酒柜上少了不少酒,你都喝了?”
“喝了。”
“喝完的酒瓶呢?”
“在床底。”
程离坦诚交代,表情太认真,根本没意识到这个答案听起来多滑稽。
傅卿云直接听笑了,程离偷偷喝酒,还知道把酒瓶藏起来。
程离不明白傅卿云在笑什么,又说:“我眼睛看不见,并不知道那些酒到底值多少钱,你说个数,我还给你。”
傅卿云刚刚只是轻笑,现在彻底放开大笑,擦过程离胸口的食指,又压在他唇角残留的那点红色上。
程离这时候还知道要跟他划清界限,他倒是清醒得很呢!
傅卿云不笑了,换脸如翻书,低头凑近程离耳边,用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换上极度暧昧温情的口吻,冰冷的唇贴着程离火热的耳垂。
“说什么傻话呢?哪用分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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