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家休息,晚上我会早点儿回来,然后带你出去吃饭怎么样?”
“还是上次你说的那家餐厅吗?”机场傅卿云说的那家餐厅,他们还一直没去过。
“对,我让刘峰订位子。”
程离踮起脚在傅卿云脸上亲了下:“那我晚上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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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傅卿云打开家里的监控,小雨不喜欢被监控,所以很多监控都安装在隐秘的角落里,书房的监控就装在花瓶的花里,平时没人进出他的书房,所以他从来没看过监控。
傅卿云一打开,就看到了程离握着盲杖进了他的书房,进去后先反锁了门,手里用来探路的盲杖已经没了作用,随便被他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程离走到书架旁边站了一会儿,最后拎起棒球棍,对着书架上他收藏的古董挥了几下,看他的动作就能知道,程离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与其说程离很想砸了他的那些古董,倒更像是很想把棒球棍抡在他身上。
程离并没在书架前停留很久,放下棒球棍,慢慢走到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打开他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傅卿云看出来了,程离在输入密码,很熟练的样子,双眼有神。
至于程离是怎么知道他密码的,傅卿云不用多想,程离总爱在他工作的时候从背后抱着他,揽着他的脖子,他到底在看什么做什么,程离应该看得一清二楚。
仔细想想,程离很多时候都有破绽,那些傅卿云之前想不通的细节,现在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程离总戴墨镜,为什么总是垂着眼,为什么在床上一定要关灯。
因为他怕露出眼里的情绪变化。
为什么他们做的时候程离总喜欢后背位,因为不想看见他的脸,所以程离在床上的时候压抑大于愉快。
所以,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做爱,对程离来说是一种折磨吧。
太多的细节被他忽略了,是他自己没注意,不怪别人,真要算起来,也是他自己活该。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掌控一切,最后却栽在了程离手里,不受掌控的剥离感让他尝到了苦果,或许是老天看他不顺眼,所以派程离过来折磨他的吧。
真是好一个天道好轮回,傅卿云很想笑出声,他真该去庙里烧香拜佛,诚心祈祷自己今后一定要好好做人,多做慈善,只要别让他再经历这么戏剧性的荒唐事。
就在程离还想试着破解加密文件的密码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吓得他浑身一颤。
傅卿云看着监控画面里程离的肩膀明显地抖了下,伸手在屏幕上程离皱着的眉头上摸了摸。
程离看到是傅卿云的电话,一直等到铃声快挂才接,傅卿云语气如常,只是问他在干什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程离再次尝试输入密码时,程离心脏又是一颤,是傅卿云的短信。
来回三次,程离彻底放弃了,关了电脑吊着心跳离开了书房。
屏幕的另一端,傅卿云把一切他制造的闹剧结果看在眼里:“程离,别害怕,后面的时间还早着呢,我们以后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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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傅卿云切好牛排,把自己的餐盘跟程离的餐盘互换,又把刀叉放进他手里,拉着他的手去摸水杯跟餐具的位置。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跟往常一样,程离的心脏却一直跳个不停,除了他不想承认的情绪外,还有不安。
“对了,关于婚礼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傅卿云的话题跳跃到程离有些招架不住,他刚刚还在想昨晚为什么会被傅卿云拿开搂着他腰的手,现在又转移到婚礼上,手里的叉子一用力,划在盘子上发出一道短促又刺耳的声音。
“婚礼?”
“我们的婚礼啊,准备婚礼至少要大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开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时间就定在今年冬天怎么样。”
傅卿云虽然是问话,但他已经做了决定,他挑了个程离最不喜欢的季节,想要听他说出反对意见。
但程离并没有反对,叉了块牛排放进嘴里,牛排很嫩,程离一口嚼了半天才咽下去,最后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听你的,就冬天吧,冬天好。”
好什么呢?我最不喜欢冬天,这个冬天才刚结束,就想着下一个冬天。
傅卿云知道程离是在敷衍,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婚礼,又重复一遍:“那就冬天,最好那天能下雪,一场大雪,覆盖一切的大雪。”
“嗯,”程离声音木讷低哑,好像已经被大雪盖住了一样,“但是再大的雪我也看不见。”
这样当面听着程离的谎话,傅卿云笑出了声,慢条斯理地应和他:“没关系,看不到可以摸到,能用手指摸到冷的感觉。”
不安的感觉并没因为婚礼话题中断,反而延伸到了晚上。
程离犯了烟瘾,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刚抽了两口就被洗完澡出来的傅卿云抽走了,摁灭在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你怎么拿我的烟?”
傅卿云头发还没擦干,湿漉漉的发丝贴着脸颊,还在往下淌水,水珠掉在烟灰缸里,把最后一缕烟丝彻底压灭了。
“不喜欢卧室里有烟味,下次别在卧室里抽烟了。”
程离刚想说什么就被傅卿云噎了一下,傅卿云之前才说过,如果他烟瘾犯了,可以抽烟,现在又收回了以前的话。
他真是善变。
程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因为傅卿云好像又恢复了,晚上从身后抱着他睡,紧紧搂着他。
后半夜程离是被一阵凉风吹醒的,迷迷糊糊伸手一摸,身侧是空的,傅卿云不在床上,床单也是凉的。
程离撑着胳膊坐起来,阳台窗户开着,窗帘被风吹得起起落落,楼下院子里的夜灯能照到二楼阳台,但他也只看到半边黑影站在阳台的角落里。
傅卿云在抽烟,指尖夹着红色的光点。
傅卿云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直到温热的身体贴上他的后背,一双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你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程离能想到的理由只有傅卿云最近太忙,既要处理工作,又要配合调查,所以情绪才会不好。
他侧耳贴着傅卿云宽厚温软的后背,听着自己说话时带起的震动,同时闻到了傅卿云身上偏苦涩的烟味。
“你抽烟了?”程离双手又搂紧了一些,“你身上烟味很重,不是说不喜欢卧室里有烟味吗?”
程离的声音很温柔,夜色又在他声音上裹了一层细润的外壳,任谁听了都会被迷惑,傅卿云为自己之前的愚蠢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一切都是程离太会伪装的缘故。
狐狸当真是狡猾,太会演戏,如果不是已经看清了狐狸的真面目,现在他应该还沉浸在程离制造的假象里。
程离此刻越黏人越温柔,傅卿云心里的怒气值就会更上一层。
他捏着程离手腕甩开他的胳膊,因为火气没控制力道,程离被甩开,身体往后仰着退了几步,直到撞上身侧的玻璃窗才停,后背脊骨磕到窗边凸起的棱框上,疼痛顺着他的骨头四处蔓延,程离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眼睛被逼出了眼泪,生生包在眼眶里。
傅卿云回头,看清了程离因为疼痛发白的脸跟眼角升起的湿润,抿着唇没说话。
装柔弱也是程离的特长,傅卿云心里下了定义,别开眼不再看他,沉沉地说了一句“睡觉吧”就抬腿回了房间。
程离没动,还站在阳台上,脊背那一阵钻心的疼过了很久才退,酸麻感一直都在。
房间里的脚步声停了,程离回头隔着玻璃看了眼,傅卿云已经躺下了,背对着他。
窗外的树叶沙沙响,风吹进来灌进脖子里,程离打了个哆嗦,后背又是一阵疼,程离挺了挺腰,手背在身后往上摸了摸,他的皮肤很容易留下印子,明天可能会青。
程离心里一团乱麻,浑身上下都像有团蚂蚁在咬他,等到双腿重新有了力气才回房。
傅卿云背对着他,程离不需要再刻意隐藏自己,视线隔着模糊的黑描摹着傅卿云的身体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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