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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灯新湾(58)

作者:藤花琅 时间:2021-02-28 09:28:23 标签:年上 破镜重圆 HE

  “我不想说了,累了,咱就喝酒吧,”薛襄举起玻璃杯,“干杯,敬……敬生命和死亡。”
  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薛襄脚底下都是白色的、撕扯开的花瓣,喝了几杯酒?不记得了,辛宛终于感受到神经麻痹的感觉,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反复说:“你得好好活下去……”跟自言自语一样,太出神,连手机的震动都没有发觉。
  “那个花店回头就转租出去了,我不在六中这儿了,就当你和你男朋友好好的,我不看了,我不能一直这样活着,跟寄生虫一样,”薛襄颧骨处泛红,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笑,“我得、得找人生的意义,他肯定想我活得很有意义,我没他也能活。”
  他摇晃地站起来,拿起了那捧花:“我得去给他送花了……”
  走了没几步,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头看他:“我给你找个出租车,不然你回不去,来。”
  辛宛摆摆手,还在抱着那杯酒:“我叫我哥来接我……”
  薛襄醉迷糊了,“哦”了声,点点头,就这么离开了,好像一场大梦,只有花瓣证明他是真实存在的。
  辛宛拿出手机,眼前打着转地回拨未接来电,音乐声太吵了,他听不清宋珩在说什么,只是自己说:“你来接我,我喝多了,我在——”他抬头看酒吧名字,使劲瞪着眼看才看清楚,给宋珩说了酒吧名,嘟囔说:“你快点来,不然我就、就要疼死了。”
  店里还在放歌,谁的呢?很慢的一首歌,像在哄他睡觉。
  唱:“你可以在我怀里坦白赤裸,我们可以疯狂流汗再脆弱。”
  “我是你的家,也是你的旅程。”
  到后半段辛宛也会唱了,就对着手机唱,还在笑。
  我是你的家。
  也是你的旅程。
  宋珩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切到第三首歌了,粤语歌,辛宛不会唱,但会哼哼,眼尾和下眼睑是红的,迷怔看到他的时候微微睁大了眼,笑得很可爱:“可算等来你了。”
  宋珩看着桌上散落的酒杯,眼神在晦暗的光底下看不分明,他俯下身体,指腹轻轻刮辛宛的眼尾:“和谁一起来的,谁让你喝酒的?”
  “和……好朋友,”辛宛很适应他的抚摸,往那儿侧了侧头,“我说不喝酒的,他不听我的,不是我要喝的,不生气,你不生气。”
  “喝了几杯?”
  辛宛比了个“三”,诚恳地说:“四。”
  眼珠是很明亮的,他生得白,笑起来的酒窝很显小,又干净又漂亮,和酒吧里的灯光格格不入,宋珩低声说:“知道这儿多危险吗?”
  辛宛笑得傻乎乎的:“所以我叫你了啊,我得要你来接我,不然我才不走。”
  “那现在走?”
  辛宛拉住他的手,撑着力站起来,走了没几步又喊疼,说脚底不舒服,不得不又坐下来,宋珩拿了张抽纸,半蹲在他面前,腿担在他膝盖上,这才拿下了脚底黏着的那颗西柚糖,辛宛小声说:“我脚底脏,你真好。”
  “不是说腿疼吗?”宋珩问,“还疼吗?”
  “不疼了,其实一点都不疼,我骗你呢,好让你来接我,”辛宛开始自我谴责,说梦话似的,“我真坏,撒谎精,老是说假话了。”
  看来真是喝多了,上次的醉酒比起这次来完全不值一提。辛宛醉成这样还要自己走路,宋珩也由着他,等到他走岔时再轻揽一把,就这么踉踉跄跄地上了车。
  “系安全带,”辛宛自言自语地找安全带,“得系安全带,安全第一,友谊第二。”
  宋珩差点笑了,开了车。
  “我今天回六中了,你不知道吧,我还见了老楚,见了方意川,我跟方意川说你别喜欢我,你配不上我,我不能逗留这世俗,”辛宛上了车,死死地攥着那根安全带,开始说胡话,“还去树底下坐着,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什么去那儿坐着,你笨。”
  “是,我最笨,”宋珩从善如流地都应了,“方意川和你表过白?”
  “我没答应,真的,”辛宛认真地看他,“我可听话了,我听你的。”
  外面黄昏开始跳舞,橙红色的云,稀薄带着热的光,辛宛开了车窗,迎着风吹,脸颊因此降了温,他舒服地眯着眼睛,轻声说:“我们不要回家,就一直开下去吧。”
  宋珩看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于是车子真的没有往漱月里开,就只是在路上开,朝着西湾的海开,开去地平线,开进太阳内部,辛宛趴在车窗那儿,看着人逐渐变少,看着路边的树,让眼泪在脸上流,又被风吹干,轻抽着鼻子,宋珩发现异样:“怎么哭了?”
  “我疼,”辛宛任性地耍赖皮,大声说,“我疼啊,我想哭。”
  车子在路边停下了,窗外是一面土墙,上面红漆写着“严格执法”,宋珩离近了些,手指碰到湿热的眼泪,说,“哪里疼?”
  辛宛这时候居然还记得遵纪:“这里不能停车,会罚款的。”
  “你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个?”宋珩说,“我有钱,可以随便罚,可以了吗?”又问了一遍,“你哪里疼?”
  辛宛却是迟迟不肯开口,宋珩的耐性消耗很快,正打算开车去市人民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辛宛抓住了他的小指,指了指左手手腕,哽咽着说:“这里好疼。”
  手腕内侧的两道疤痕仍留有痕迹,新生出来的肉是粉白的,那么久的伤口怎么会疼呢?但辛宛要把伤口给他看,泪眼朦胧地看他,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跟个小孩子一样:“这儿疼,宋珩,你给我弄下。”
  宋珩轻声问:“怎么弄的?”
  “我拿剪刀割的,流了好多血。”
  “为什么要拿剪刀割自己?”
  辛宛张了张嘴,好多理由可以说,说痛苦,说煎熬,说没有边际的黑暗,说到不了的白昼,但他没有说,他只是看着宋珩,又伸手去摸他的脸:“我差点就死掉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宋珩很久没说话,半晌低头揉了揉他的伤口:“这样可以吗?”
  “不行,”辛宛说,“还是疼。”
  他看不清宋珩的脸,但能听见呼吸声,宋珩低声问:“那我给你吹吹,好吗?”
  辛宛使劲点点头,那道已经结痂很久的伤口感受到了温度,宋珩温柔地吹了两口,离得很近,好像在同伤口说话,哄着:”不疼不疼,吹吹就飞走了。”
  辛宛怔怔地看他,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埋在温热的怀里,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说:这章写得伤心死我了。李圆和薛襄这对在一开始就想好要提,但没有想细节,写的时候觉得他们就该是这样的,就当是他们告诉我的好了。有虫回头再改,先继续伤心了。
  (那首歌是岑宁儿的《如果我是一首歌》


第52章
  喝酒了或许也是好事,没心没肺的,忘性大,辛宛刚趴他怀里哭了好长时间,抹鼻子和眼泪的纸都叠了老高,转头就说饿了,也不害臊,手直接伸进衣服里揉腹部,说:“都扁下去了。”
  宋珩把车开离那片土墙,又往回走:“中午吃了什么?”
  “中午没胃口,就吃了一半拌面。”
  似乎从高中辛宛就这样,吃饭不规律,在这件事情上不上心,总是要犯胃病,宋珩没有看他,语气有些冷淡:“那就饿着。”
  “求求了,拜托拜托,好饿的,都要给饿没了,”辛宛开始撒娇,双手合拢,前后地晃了晃,像个招财猫,眼里还有水光,乖得很,“好人,给点饭吃吧。”
  是有那么点生气的,但辛宛喝醉了酒,这种漂亮话就信手拈来,没办法让人跟他置气,宋珩在路边买了盒虾饺,也没下车,又买了杯奶茶。做奶茶的女孩把纸杯递进车窗里,辛宛抬头冲她笑,懂事地说:“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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