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他[综](5)

　　M扭过头来，看到他的目光，眼神不由得闪烁了下，很快就矮身溜到了他身旁，拉着他一起蹲在了队伍中。
　　他的神情看起来也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喂，你怎么会带着我的名牌？”
　　kongphop下意识地照实回答：“你把名牌忘在柜子里的时候，我正好看到。”
　　这一句话，让两人瞬间都有些尴尬。
　　kongphop本来并不想被M知道自己看到了那一幕，而M当然也不想被他看见。
　　他低下头，仓皇地解释：“我、我当时……”
　　kongphop安抚地对他笑了笑：“难得你也会粗心，没事的。”
　　M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可在那片刻的忐忑之后，也很快就明白过来。
　　kongphop就算再怎么想，也不可能知道他真正抱持的想法，于是心底的不安也就渐渐消退。
　　他也对着kongphop笑起来：“对不起，害你跟我一起挨骂。”
　　一直在旁边的Ork终于听不下去：“喂，这个时候你们就不要秀恩爱了！”
　　M抿了下唇，心底却终于感受到一些安慰。
　　他之所以大费周章地搞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到他与kongphop之间的亲密吗？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学长看到。
　　他原本以为，今天因为没有名牌被叫起来的人，会是他和kongphop两个。
　　而他连解释的台词甚至都准备好了。
　　“对不起Arthit学长，是我把我们的名牌一起忘在了Kong的储物柜里。”
　　他知道这样宣示主权的手段很下作。
　　可是他没有办法。
　　就算是kongphop已经不记得Arthit，可是那个人的存在却依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不安。
　　他不能给他们任何接近的机会。
　　他也没有那么坏，不是非要让Arthit伤心不可。
　　可是唯有让他们站在对立的两方，他的心才能够稍稍安稳一些。
　　所以，在看见kongphop带着名牌进来的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的计划要落空了。
　　然而现在的结局显然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了许多。
　　M悄悄地松了口气。
　　而下一刻，早就应该离去的Arthit却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kongphop！你们在干吗？”Arthit的声音依然是气愤的。
　　他当然气愤。
　　如果可以，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管他们之间的破事儿。
　　可是在其他几位教官面前，身为教头，他根本别无选择。
　　在收到Bright提醒的那一刻，他真是有种想把他们两个打包扔出学校的冲动。
　　这两个人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往一起凑吗？
　　就不能等他们出去再卿卿我我？
　　kongphop被点了名，不得不抬起头来，开口问答：“我们只是在正常聊天。”
　　“谁准你们在这儿聊天的？懂不懂尊重学长？”Arthit继续追问。
　　原本以为风暴已经过去，又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训了一通，kongphop再看着他愤然的表情，脾气也一下都冲了上来，忍不住梗着脖子回答：“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以为学长要离开是解散的意思，所以想趁机安慰下朋友。”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莫名其妙地再回来训他，kongphop恐怕也会忍不住顶嘴，可心里却不可能堵得这么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似乎一直都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对他叫嚣，他们之间不该这样，不该这样！
　　吵得他烦躁不堪。
　　Arthit紧盯着他，冷笑一声：“安慰朋友是吗？干吗说得这么隐晦？替他出头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解散是要我说了才算的，不是你以为，如果想要谈情说爱请私下进行。”
　　他刚刚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Arthit忍不住在心底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种酸里酸气的话恐怕又能听得M一阵暗爽。
　　为什么只要一对上kongphop的眼，他的思维就瞬间逃脱了自己的控制？
　　Arthit懊恼地闭了闭眼，但在别人看来，这种举动更像是在强忍着怒气。
　　而他的话也成功地把kongphop胸腔中强压的烦躁瞬间引爆。
　　kongphop站起身来，熠熠闪耀的星眸此刻盛满的，是让人能轻易看得一清二楚的挑衅：“知道了。”
　　他们之间不该这样的！
　　kongphop的脑中依然在重复着这一个念头。
　　自从M跟他确定过两人之间的关系，知道他们是恋人的朋友也越来越多，kongphop虽然一直都无法重拾对M的感情，可是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排斥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来。
　　他知道，他跟M是恋人。
　　可他一点都不想听见眼前这个人提起。
　　这样的失控让他不得不惶恐地利用愤怒的表象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Arthit大概是没料到他居然还顶嘴，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明明安静无声，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仿佛从中看到了一阵噼里作响的火花。
　　“好。”Arthit依然紧盯着他，“那我祝福你们。”
　　他的眼神在M与kongphop之间缓缓扫视了一遍，终于转身离去，依然是昂首阔步，看上去威风凛凛。
　　可是kongphop却不由得觉得，他的背影似乎有些脆弱。
　　脆弱到居然让他生出一种紧紧抱他入怀的冲动。
　　kongphop紧紧闭上双眼，不想再看见有他的画面。
　　他的大脑现在一定是出了什么毛病，怎么对情感的感受越来越混乱？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害怕自己对他的心动会越来越深。
　　对一个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人心动，他这不是脑子出了毛病，还能是什么？


第11章 这样就不苦了
　　训练开始的第一天，对于Arthit来说，多少有点算是狼狈收场。
　　刚从训练大厅出来，Bright就气呼呼地开口:“连续两天，都是这个Kongphop出来找事，真以为自己帅就了不起了！”
　　Tuta耸耸肩，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年轻人嘛，不都喜欢在情人面前显摆显摆吗？不过Arthit你真是眼光毒辣，连我都没看出来他们是一对诶！”
　　Arthit对他勉强地笑了笑。
　　他这哪里是眼光毒辣，前男友秀恩爱都秀到自己脸上了，又不是失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其他几个人见他兴致不高，都以为他只是因为教官尊严受到了侵犯。
　　Plame走上前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别不开心了，他就算气焰再嚣张也不过只是个一年生，还不是被我们捏在手里。下次再敢胡闹，直接罚死他！”
　　“喂喂喂！说话小心点，这是你一个教官应该说的话吗？被人听到马上被开除！”Tuta立刻打断他。
　　Bright一把夹住他的脖子，开口逼问:“说，你是不是看那小子帅就准备背叛组织，还怕开除？我看我们现在就可以集体开除你！”
　　虽说是教官，可几个人也不过只比里头那些一年生大了一两岁，都是爱玩爱闹的年纪。
　　没说几句话，就已经忘了刚刚的不愉快，打闹着朝着吃饭的地方跑。
　　Arthit看着朋友们的笑脸，不由得心生羡慕。
　　如果今天与他站起来对峙的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弟，恐怕他也能像他们一样，出来训练大厅就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Arthit轻轻叹了口气，却突然对上一个探究的目光。
　　他心里一动，才突然发觉，今天Not有些出人意料的沉默。
　　虽说大家都是一个年级的同龄人，可是在几个人里，Not却一直都是最成熟沉稳的那一个。
　　他的话不多，也从不会在大家面前露出什么老大哥的姿态，可是Arthit一直以来都觉得他的洞察力大得惊人。
　　所以一对上他的目光，Arthit的心里忍不住就慌了一下。
　　Not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注意到的音量开口问:“Arthit，你没事吧？”
　　Arthit赶忙对他笑起来:“没事，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殊不知他这刻意掩饰的模样看上去更加可疑。
　　“Arthit……”Not再次开口。
　　Arthit知道什么事发瞒不过他的细心，只能任那抹笑尴尬地僵在脸上，对着Not点点头:“好吧，我承认，大概是因为刚刚开始做教头，稍微有点不适应。”
　　说着，他又对Not笑笑:“你也知道，我哪里受得了别人那么跟我讲话。”
　　Not叹口气，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就知道，就你这脾气，刚刚没罚他们我都觉得奇怪。”
　　原来问题是出在了这里，Arthit心里不禁露出个苦笑。
　　他当时心乱如麻，哪里还能想到这茬。
　　但是按照常理，刚刚那种情况，作为教头学长，他确实是应该把那对狗男男好好罚一顿。
　　大概是他潜意识里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没有风度的以权谋私。
　　“第一次，没经验，放他们一马好了。”他无奈地对Not笑了笑。
　　Not揽住他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好了，别多想了，走吧，带你去吃点好吃的，缓解下心情。”
　　不远处，刚刚被他震慑住的一年生们直到现在才陆陆续续从训练大厅里出来，其中当然也包括他最不想看见的那两个。
　　Arthit看见他们并肩而立的模样，霎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而Kongphop明显也看到了他和Not，身形一顿，紧接着便紧紧抿起了唇。
　　Arthit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随着Not的动作，顺势迈开了脚步。
　　与他在学弟们面前表现出来的高冷形象很不相符的是，其实Arthit一直都是个吃货，尤其嗜甜。
　　这一点他在朋友们面前并没有多做掩饰。
　　于是，过了没多久，众人看着Not手中捧着的一堆甜品，一个个都神情复杂。
　　Plame深沉地拍了拍Not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这位老父亲，你再这么偏心，也要快被我们集体开除了！”
　　他们当中嗜甜如命的也就只有Arthit一个人。
　　Not白他一眼：“那你想吃什么？喊声爸爸，爸爸就买给你！”
　　Plame顿时满脸震惊地看向Arthit：“你……你居然……真的认贼作父！”
　　表情中的痛心简直日月可表。
　　Arthit随手从Not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一颗泡芙，塞进了他嘴里：“吃吧，Plame弟弟，咱爸给你买的。”
　　这样的玩笑话让Tuta和Bright一齐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为了吃的真的一点节操都没有了！”
　　这几个人嘴上虽然嫌弃，可谁也没比Arthit少吃一点。
　　Not早就知道他们这德行，买的分量也足。
　　人手一个，Arthit怀里都还剩下个纸袋抱着。
　　几个刚才还一脸严肃的教官这会儿居然聚众吃甜点，这种画风不得不说是稍微有些清奇。
　　对于他们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来说，这种几口一只的小蛋糕自然不能算是晚饭。
　　不过身在学校最大的好处就是，附近的小吃店基本都是扎堆的，走不了几步路，就能找到自己想吃的，好吃还便宜。
　　Bright他们几个忙着去点餐，而Not却随着Arthit停在了一处奶茶摊前。
　　附近的奶茶摊其实也不少，不过一直以来就只有这家的粉红冻奶最符合Arthit的口味，所以这几年来，他们基本都习惯了在这家买饮料。
　　他们在摊子前刚刚站定，卖奶茶的小姐姐就笑着开口：“Arthit来了啊，又是粉红冻奶是吧？”
　　Arthit犹豫了下，开口否认：“我今天想尝尝别的。”
　　Not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Arthit其实是个很长情的人，喜欢的漫画，总是执着地想要收集整套，喜欢手办，就一直存了满满的一柜子。
　　喜欢粉红冻奶，就从大一一直喝到了现在。
　　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会轻易尝试新口味的人。
　　Arthit愣了下，仓惶地解释：“我、我只是觉得，身为教头，总是要注意下形象，被学弟学妹们看到我总拿着杯那么少女的饮料，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Not又皱着眉头看了看被他抱在怀里的甜点，粉粉嫩嫩的袋子上，“XX甜品”的logo大得让人想忽视都难。
　　Arthit顿时觉得那袋子有些烫手。
　　但Not却也没有追问，只是理解地点点头：“好，那你今天想喝什么？”
　　Arthit心底正慌张，脱口便道：“冰咖啡吧。”
　　Not的眉心又不禁皱了起来：“你确定突然就要尝试这么苦的？”
　　Arthit心里一颤，握着纸袋的手突然收紧。
　　听见Not的问话他才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脱口便说出这个名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冰咖啡是kongphop的最爱。
　　“尝一口嘛，就尝一口，我发誓真的不苦！”他还记得第一次kongphop把冰咖啡的吸管送到他嘴边。
　　Arthit自然是一脸嫌弃：“我不要！上面都是你口水。”
　　kongphop低头在他手里的粉红冻奶上吸了一口：“现在这个上面也都是我口水了。”
　　Arthit：“kongphop！”
　　“来嘛，暖暖，我就是想让你尝尝我喜欢的味道。”kongphop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Arthit最无奈的就是他这副撒娇的表情。
　　明明一直都是主动照顾体贴的那一个，可一旦耍起赖来，却根本让人没办法拒绝。
　　Arthit低下头去，在他的吸管上轻啜了一口，立刻就被苦得皱紧了眉头：“好——唔！”
　　最后那个“苦”字还没有出来，就被kongphop一下堵回了喉间。
　　kongphop才刚刚喝过他的粉红冻奶，舌尖上还带着些微微的甜，轻易便将他口中的苦涩驱散了许多。
　　Arthit愣愣地被他亲了许久，才听见他抵着自己的额头轻笑：“这样，就不苦了。”
　　“Arthit？”Not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
　　Arthit赶忙回过神，对着奶茶姐姐笑了笑：“算了，给我一杯柠檬水吧。”
　　对于已经失去的人来说，回忆越甜，想起的时候，就越是苦得要人命。


第12章 面目全非
　　训练虽然累，可是对于这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来说，其实也没到难以承受的地步。
　　这不，尽管嘴里喊着自己经历的是魔鬼训练，可一旦解散，就又都变得生龙活虎，完全看不出疲态。
　　一群男孩子凑在一起，想要迅速熟悉起来，最直接的选项就是一起喝一顿酒。
　　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kongphop和M刚刚出了这么大的风头，这个局基本也是以他们为中心撺起来的，kongphop当然无法逃脱。
　　其实Kongphop并不是一个不擅社交的人，相反，性格开朗的他从小到大在人群中都是如鱼得水，又何谈恐惧。
　　只是这次，一想到接下来的戏码大概又是他和M之间的关系探讨，他心底的排斥就怎么也无法散去。
　　排斥归排斥，可他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果然，因为他训练时的那一番“壮举”，开场时大家的话题基本都在他和M身上。
　　不出一会儿，大家就已经坐实了他和M的恋人身份，一边起哄一边灌酒。
　　M在人后给了他那么充足的个人空间，于是在人前，Kongphop大都会表现出身为一个男朋友应该有的得体，该照顾照顾，该挡酒挡酒。
　　好在他们一群大男孩，也不会揪着这一个八卦不放，起了一会儿哄，他们也就都放过了他，转而讨论其他话题。
　　Kongphop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在桌上摸了包烟，对着M示意了下，便起身走了出去。
　　其实桌上已经那么乌烟瘴气，他又哪里是真的想要抽烟，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可没想到，却是有人比他还早了一步，新同学中看起来最高冷的那个叫做Ward的，正叼着根烟满身找打火机。
　　刚刚在酒桌上，也就只有Ward没有对他和M的恋情表现出任何兴趣，于是在这人面前，他也奇异地感到一丝放松。
　　Kongphop走到Ward跟前，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打出火凑到他跟前。
　　Ward低下头将烟点燃，一边道谢，一边徐徐地呼出一阵烟雾：“谢了！”
　　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对话。
　　Ward话实在不多，谢完这一句，似乎就没了聊下去的兴致。
　　对于这样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的人，Kongphop反而升起些许倾诉的冲动。
　　“Ward。”他开口叫道。
　　Ward疑惑地朝他挑了挑眉。
　　Kongphop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个十分无关紧要的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学长们太过严厉了？”
　　他犹豫之间，Ward早已经把那支烟抽了个差不多。
　　把烟头熄灭在随身带出来的烟灰缸里，Ward才开口回答：“其实这个也不全怪学长吧，刚强调过的事就犯，肯定要杀鸡儆猴，你再站起来简直是火上浇油。”
　　Ward说的这些话，其实Kongphop也都明白。
　　但他却还是想要从别人口中原原本本地听一遍。
　　听过批评，他才能让自己的愧疚稍微消除一些。
　　可Ward显然是没有什么为他消除愧疚的兴致，再看向他，嘴边甚至多了几分玩味的笑意：“不过你很6哦，刚开学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柜，服气。”
　　不管他是出自有心还是无意，但那笑意却真的让Kongphop感到一阵不舒服。
　　他的脑中瞬间映出那天M跟他说话的情形。
　　Kongphop那时候才刚刚出院，身体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是脑中那一片模糊的记忆却往往让他夜不能寐。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日找不回来，便一日寝食难安。
　　M是他最好的朋友，Kongphop理所当然地先想到要问他。
　　M在他面前期期艾艾地迟疑了许久，才终于低着头开口：“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是恋人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Kongphop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有过一个恋人，因为每每想到那个模糊的身影，他的心脏都会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