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米斯细冷的眸珠往后移:“我开玩笑的,哥哥还不了解我吗?怎么一下就当真了啊。”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按住他的肩膀,瑟米斯眸珠惊惧,感觉到杀气黏附:“哥哥?”
沈越的声音从小屋传出来:“塔烈因,算了。”
“不!”一声短促的叫声,瑟米斯的脸更扭曲了,对他来说,被塔烈因狠狠拧断骨头,也好过蒙受沈越的人情,这让他感觉自己才是个外人!
而对方仿佛在炫耀一般,在说:瞧,我才是轻易改变你哥哥的那个。
最让他痛苦的是,塔烈因真的听了沈越的话,肩膀上的手松开了,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哥哥的怒气和杀气便完全消散了。
瑟米斯仿佛浑身刺入痛苦的尖碎,声音尖利:“你是故意的吗?”
屋里的人淡淡一笑:“对,我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发疯。
瑟米斯脸上的肌肉抽动,简直就像千万只虫子在心里爬,抓扣不得的恼怒让他全身肌肉扭曲痉挛一般,眸珠几乎要爆出,心脏发狂一样的叫嚣着。
“瑟米斯,滚回你的法院去!”塔烈因冷道。
瑟米斯站在原地良久,耸了耸肩,狠狠剜了一眼屋内的人后缓缓走开。
他的理智维持不到两秒钟,便发疯似的奔逃到森林深处,精神力狂溢而出,五指捏住树干,天上一只来不及飞走的鸟被精神力挤爆而死。
“为什么还不死呢?嗯?你以为你在拯救吗?嗯?”他双目癫狂地盯着树木,咬牙切齿,仿佛面前站着的是沈越。
“为什么……为什么……我精心塑造出来的完美的哥哥啊……根本不需要你来,不需要你来拯救!非要逼我做最后一步吗……”
————
瑟米斯一走,塔烈因捷足一步,跨过门槛到他身边,迫不及待地把人抱住,蹭了蹭他的脸:“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然而时间越久,浑身越不舒服,一心只想碰碰他,想抱着他,想粘着他,就算提起注意力在会议上,也会在几分钟后破功。
要不是急着来找他,不想浪费时间在瑟米斯身上,他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沈越抱住他,顺了顺他的头发,见他急切地往自己怀里钻,从胸腔传出笑意:“怎么了?”
“沈越,我是不是有病?”塔烈因抓住他的肩膀,让自己跨坐在他腿上。
沈越一怔:“你在说什么?”
“我肯定得病了,得了沈越饥渴症。”他轻声叹息。
沈越惊愕地看着他。
“是真的,只要分开一会儿就难受,不贴着你就难受。”塔烈因凑近他,揽住他的肩膀,抖动的眼睫低垂着,轻轻碰在他脸上,像在寻求慰藉,寻求解药。
alpha的呼吸落在他脸上,像细细的绒毛摩挲着,让沈越心里荡起涟漪,闭上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他的腰,感觉塔烈因轻轻的喟叹一声,把他心里的涟漪吹开了,一圈圈的荡起来。
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炽热,心跳得飞快,喉头干燥,沈越探颈亲吻他的耳畔,却没有直接吻他的唇,这只会让塔烈因更渴,更难熬。
他的耳朵火烧一样的烫,双手焦急地解他的扣子。
“塔烈因,这里太久没住了,我们回你房间好吗?”
“不要……就要在这里,我喜欢这里,求你……”塔烈因低头在他脸上胡乱的亲吻,被Enigma的信息素扰乱得全无理智,冷金属的气息瞬间充盈在房间。
沈越眼神变了,呼吸深沉。
床上盖着的防尘布被猛地掀开,一席床单和枕头露出来,是个窄窄的单人床,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恣意飞舞着。
温柔的阳光照在一双薄而脆的脚腕骨上,不安分的像欢快的翠鸟。
床单皱着,漾着波纹,窗外飞舞的尘埃网雾陡然被撕破了,迷失在混乱的明暗间。
当黄昏的阳光已从床上倾斜到门槛边缘,小屋的门紧闭着。
小小的空间里两种交缠的信息素,尽管各自霸道却意外地和谐,融为一体。
怀里的人已昏昏欲睡,沈越爱抚般亲了亲他的眉眼。
塔烈因睁开一丝眼缝,露出慵懒柔软的眸光,还沉浸在刚刚灵魂激烈的余醉中,双手拢过他的胸膛。
“沈越……你会爱我吧……”他低着头,声音微细含沙,向他的心脏发出提问。
“会,而且是一直都会。”
尽管知道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塔烈因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慵懒的睡意被一扫而空,紧紧地贴在他怀里。
“在空间上和时间上,塔烈因已经成为我的终生伴侣,不论我以何种方式存在。”沈越看着空荡荡的屋顶,轻声细语,仿佛同遥远的歌雅人民宣誓。
摇晃的树梢陡然停下,森林的风戛然而止,美丽的翠鸟歪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沙漏暂停,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塔烈因抬起头,眼神微微诧异:“你说什么?”
沈越微微一笑,他用的是歌雅的语言,塔烈因听不懂。
塔烈因直觉那是很重要的话,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然而沈越再也不肯开口。
其实在塔烈因殷切的期盼下,有些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沈越忍住了。
他一定要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至少在分化确定后,这几天查过了那么多古老的资料,真正能应对他的特殊情况的,几乎没有,但他隐隐间已明白,只有找到契机,才能让自己分化,但那个契机是什么,沈越还不知道。
星网上第一元帅的婚事风波已维持了几天。
塔烈因的账户下,被一架模型吊着胃口的众人正嗷嗷待哺,急切地等待正主开仓放粮。
终于,千盼万盼,等来了一段视频,是夜里十点多发出来的。
但看情况是早上拍的,因为后面的窗户还有阳光倾斜,拍摄视角只能看见塔烈因的下半张脸到肩膀,但那高高的领口遮不住藏红花色的吻痕。
但更更更重要的点是,后面的一双手正在为他编辫子。
那双骨肉停匀,修长温柔的手偶尔从他脖子后面露出来,柔软的金发在骨节间翻动,像金色的水流,缠绕在每观众的心尖上。
他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用一张纸巾扎一个复杂又漂亮的蝴蝶结,从后面伸出的手,虚握住他脸颊两侧微微蜷曲的金发,勾留在耳后。
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但温馨的柔情已完全像洪水一样把众人淹没。
大概人们是秉着呼吸看完的这一分钟的视频,看完后,还在久久地怔愣后才狠狠吸进一口浊气:妈呀!
【啊啊啊啊啊,我疯了。】
【我已经下载,塔烈因有种不要删除!】
【妈妈,不用煮我的晚饭了,狗粮已经吃撑了。】
【这回不用比对了吧,一看就是天桥人的手。】
【我现在对他的手比对我自己的手还熟悉,就是摸不到而已呜呜呜……】
【手控满足了。】
【烦死了,就不能多来两分钟吗?哼!】
【纸巾扎发原来在这等着我,呵呵,想不到时隔多年还能破案。】
【所以几年前某人就在炫耀自己的辫子了吧!我们还傻敷敷地模仿,啊啊啊啊!】
【这么温柔的天桥人,呜呜呜我嫉妒!】
【请问可不可以克隆一个天桥人给我?】
【楼上的,今晚睡觉小心点。】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沈越?塔烈因给个说法啊啊啊啊啊……】
【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要随份子……】
网上的单身狗一片激动,当事两人已经相拥准备入睡。
塔烈因捋下头发上的纸巾,早上结好的辫子散开,没关系,他知道明天还会被人温柔地抚成期待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妈妈,我出息了,十一点就更新了!
感谢在2022-11-06 23:55:41~2022-11-07 23:03: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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