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幽听了半天,也不怎么说话,沈飞鸾又说了几种可能,但寻幽还是一点内情都不透露。
沈飞鸾看了下时间,索性屈起手指在玻璃罩上敲了敲,说:“寻幽,我也不是什么善茬,这艘船上有我在意的人,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能让你整个族群陪葬。”
寻幽挽着头发的手指停住了动作,一眨不眨盯着沈飞鸾。
“不跟你开玩笑。”沈飞鸾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在嘴里,说:“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郁知年在这一瞬间,觉得沈飞鸾很帅,还是霸气侧漏的那种帅。
但是,这种话听起来十分中二,一听就知道是来吹牛逼。
“你想知道真相,就随我一起下海底墓吧。”寻幽静静看着沈飞鸾,说:“郁契想要整船的人做陪葬,他带我过来,是要我带他去找海底墓,并把主墓打开。”
沈飞鸾眼神微微一凛,说:“主墓里面有什么?”
寻幽说:“有尸体。”
“谁的尸体?”
“你问太多了。”寻幽不再作答,说:“尸体就是尸体,谁的尸体都有。”
沈飞鸾若有所思,说:“你认路?”
寻幽说:“不是。”
他说的这个“不是”,意思是在说郁契让他带着去找海底墓,并非因为他认路,还有其他原因。
不过,寻幽显然不愿多说,沈飞鸾又问了几个问题,什么都没问出来。
“你们人类真可笑。”寻幽自顾自地说:“算了,还是死吧,一起死,都得死,都去给他守墓去……”
沈飞鸾觉得他思想有问题,说:“守什么墓,你活着我活着,大家一起都活着,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寻幽给了沈飞鸾一个轻蔑的眼神。
沈飞鸾:“……”
沈飞鸾换了个问题:“墓葬主人是你什么人?”
寻幽碧蓝色的眸子里面,瞬间染上了浓浓的恨意,说:“仇人。”
沈飞鸾虽然觉得这个答案和自己的想法相差甚远,但很是淡定地点点头,说:“既然是你仇人,那就根本不配让我给他守墓,要不这样吧,我帮你去扒了你仇人的坟,你再跟我多说几句。”
寻幽眼睛睁大了一些,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
“锵——”的一声,一把匕首贴着郁焕的脸连根没入身后的墙壁里面。
郁焕头冒冷汗,眼神缓缓朝着寒意抖擞的匕首看了一眼,特别直接地举起双手,对站在十米开外高大冷峻的祁尧天说:“我投降,你牛逼。”
祁尧天抬了下手,匕首就像是受到了磁场感应似的,嗡嗡抽出来直接飞回到祁尧天手中。
郁焕眼睛都瞪直了,居然发出了古怪的笑声,说:“哈哈哈,我就知道,道上传闻祁大少爷是精通奇门遁甲六爻八卦的高人,我果然没找错人。”
祁尧天把人逼到死角,走过来面无表情说:“请帖是你寄给我的?”
郁焕神经质地盯着祁尧天,说:“被你发现了,这般重要的事情,他们居然敢不请你过来,不过没关系,他们不请我请。”
祁尧天说:“你这请人的态度不太行,我不太满意。”
郁焕依然举手投降,流里流气地盯着祁尧天,说:“我的错,不过我也就是试试,没想到祁少居然真的来了,本来我还当祁少是知道船上有什么好东西才改变想法过来的,后来发现,祁少是陪着小情人来的。”
祁尧天懒得和他掰扯那些,说:“上一个这么算计我的,已经进局子里蹲着了,你是想下去喂鲨鱼?”
郁焕笑了笑,说:“祁少说笑了,我骗你过来,也是想让祁少见识一下海底墓的宝藏,想和祁少一起发大财呢。”
祁尧天听到海底墓,便知道郁焕肯定知道些什么。
“发大财我没兴趣,不过,海底墓如果有其他宝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祁尧天说。
“宝贝多了去。”郁焕眼眸微眯,说:“祁少,你有没有听说过一本叫《泉客传》的古籍?”
祁尧天收回匕首,说:“没听说过。”
郁焕也不在意,说:“我在郁契房间里面见到过这本书,还拿走复印了,《泉客传》说的就是南海鲛人传说故事,而且在书里,说一位天命师在海底建造了皇陵,里面放了许多能够飞升成仙的法器,虽然是为了让皇族死后飞升,但既然是法器,想必也有别的作用。”
祁尧天看着郁焕,说:“《泉客传》在你手中?”
郁焕点头,说:“我还带了过来。”
祁尧天说:“拿给我看看。”
郁焕露出了笑容,说:“祁少果然感兴趣,不过,《泉客传》给你看,但是等海底墓打开的时候,你也要随我一起下去。”
祁尧天说:“郁老先生是你父亲,看样子他对海底墓了解更多,你为什么不让他带你去?”
郁焕露出了厌恶之色,眼睛死死盯着祁尧天,一只灰蒙一只明亮,说:“郁契恐怕早就不是我亲爹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想着去海底墓寻找真相。”
祁尧天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打量着郁焕,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郁焕把人给骗过来,又见识了祁尧天堪称离谱的本事,见他态度有松动的意思,自然不会加以隐瞒,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倒豆子说出来,让祁尧天帮他拿捏主意。
“郁契是我亲爹,我跟他相处快三十年,他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郁焕嗤笑一声,说:“我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下墓倒斗违法乱纪的事儿也没少干,但是他对我妈是真心实意的。”
郁焕提起自己老妈,也是有些怔然,说:“我妈十年前就死了,因为生病,道上有人说是我爹作孽太深,影响了我妈的寿元,所以我妈死后我爸就金盆洗手不干了,逢年过节他都会去我妈墓上祭拜,一去就是三天,我还劝他看开点,放下亡故的人,结果被他敲了一顿。”
“直到去年他跟着张从一起下了个海墓,又带回来个南海鲛人,整个人都变了。”
郁焕说到这里,眼神更冷,说:“郁契非但一次都没再去过我妈的坟上祭拜,整个人也性情大变,公司的事情也一概不理,就连我都避而不见。之后,我发现他总是在家中用黄符、朱砂、香灰之类的东西摆阵,我不懂这些,就偷偷拍了照片请人相看,对方说这是玄门招魂用的东西。”
祁尧天若有所思,说:“郁老先生之前也下墓,这些东西应该也沾过。”
郁焕点头,说:“是,我父亲虽然懂一些,但从来不会在家中摆弄。他还跟我说过,这一行不是一般人能进的,道法学来会折损阳寿,所以当我看到他在家中摆弄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觉得很离谱。”
祁尧天说:“所以你凭这些怀疑他的身份?”
郁焕沉了沉眸子,说:“不止如此,我还问过其他和他共事的人,大家都说觉得郁老先生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竟然连他保险柜的密码都记不住,还是找人来用工具开的保险柜。”
郁焕露出了一抹冷笑,说:“更何况,他还把我赶出家门,到处散播我五毒俱全的谣言,居然还要把所有遗产都留给郁知年这小子。”
祁尧天也听出了古怪之处,一个对亡故妻子一往情深十年不改的人,突然性情大变还把妻子留下的唯一血脉赶出家门,败坏其名声,正常人看来的确很有问题。
第399章 祭品
也难怪郁焕怀疑他爹是假的。
“那你杀郁知年做什么?”祁尧天没被他绕进去,一码归一码,郁知年挺无辜。
“因为他是傻逼。”郁焕翻了个白眼,很瞧不上这小子,说:“当初我爸下海底墓的时候,就是他跟过去的,结果我问他在船上发生了什么,这小子居然一问三不知,每天跟在我爸身边,也没察觉出不妥,这种傻逼留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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