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位少主话音刚落,就有人嚷嚷着说:“什么什么?传送塔可是祁爷主修的,你这是在嘲讽祁爷没本事,连个破塔都修不好吗?”
沈飞鸾愣了一下。
白鹭洲顿时乐了,拍了一下祁尧天的手臂,说:“老祁,骂你呢,有点儿意思。”
祁尧天面无表情,说:“嗯,我是废物。”
白鹭洲:“……”
突然就没什么意思了。
沈飞鸾刚想说些什么挽尊,身边的夜语幽就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祁尧天虽然也没好到哪儿去吧,但就凭你们几个,也敢跟他碰瓷儿,脸都不要了是吧?”
几个昆仑弟子都被闹了个大红脸,跟祁尧天比起来,他们的确不配,但要是真承认自己不行,他们昆仑也丢不起这个脸。
昆仑弟子含恨盯着沈飞鸾,这鬼族少主果真不是个善茬儿,说起话来杀人诛心,脾气当真古怪。
“算了,不就是个杂毛狐狸么。”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昆仑弟子不想让人继续看热闹,就说:“没什么好玩儿的,算了算了。”
其他几人也想顺坡下去,刚准备开口,就听沈飞鸾阴测测道:“你说谁是杂毛狐狸?”
说着,一只体态不大浑身灰毛有三条尾巴的狐狸就站在沈飞鸾肩膀上冲着他们愤怒地挥了挥爪子,呲牙咧嘴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昆仑弟子瞅了眼狐狸,说:“这话我可不是故意贬低它,这狐狸明显有青丘狐族的血统,否则长不出这三条尾巴来,可惜这毛色和尾巴数量,显然是个青丘狐族和寻常狐族的杂交品种,我说它是杂毛狐狸,可有什么错?”
狐狸明显受到打击,嘴巴里面嗷嗷不停,吹胡子瞪眼盯着那个说话的昆仑弟子。
沈飞鸾不耐烦,把狐狸从肩膀上薅下来单手抱在怀里,说:“你妈没教过你要礼貌做人吗?”
昆仑弟子:“……”
白鹭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啧啧两声说:“绝杀。”
昆仑的确那边吃了瘪,沈飞鸾也懒得继续留在这里。
本来他也不打算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就是这狐狸太贪玩儿,跑到这里被人抓着揪了屁股上的一撮儿毛,有人通禀之后沈飞鸾就过来替沈绒撑腰了。
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就是那几个昆仑弟子说话实在不中听,他才忍不住让他们下去洗洗嘴。
“不就是个破狐狸么。”有人小声嘟囔。
“就是只狐狸。”沈飞鸾循着声音看过去,冷声道:“我在幽都这段时间,谁敢碰我的狐狸,我就扒了他的皮。”
说完,沈飞鸾没理会一干被吓住的玄门弟子,带着鬼族众人就扬长而去。
祁尧天目送这鬼族少主离开,旁边白鹭洲感慨万千,道:“这话听着真带劲儿啊,有一说一,昆仑这帮人我早就看着不爽了,你说他们为什么非要招惹鬼族的人呢?”
祁尧天说:“我怎么知道。”
白鹭洲继续感慨,说:“这少主帅啊,要不是他身边保镖太多,我都想过去跟他结交一番了。”
祁尧天扫了白鹭洲一眼,没搭理他。
白鹭洲接着说:“对了,你说他为什么要遮着脸啊?会不会是以前夺位的时候,不小心毁容了啊?”
祁尧天挺无语地扫了白鹭洲一眼:“也可能是太好看了,怕你这种人见了之后犯花痴。”
白鹭洲眼睛亮了,说:“真的吗?这倒也有可能,我看他身边那个贴身保镖,叫夜语幽的,长得也是贼好看,一个男的,怎么能长得那么帅,我这个钢管大直男都忍不住盯着他看。”
祁尧天神色莫测地看着白鹭洲,说:“钢管直男,你最好是。”
白鹭洲:“……”
有人看到祁尧天站在这里,便兴奋地想找他来主持公道。
不过,还没付诸行动,就被旁边人给拦住了。
“没事儿别去招惹祁尧天。”旁边人拉着人,压低声音说:“他从来不插手这些事情,少去他跟前讨嫌。”
有人不理解,说:“为什么啊?他可是玄盟未来的继承人,鬼族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他凭什么不管?”
“弟弟,我看你年纪小,怕不是活在上个世纪吧。”那人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祁尧天以前还在山海学院的时候,倒是挺随和,没什么架子,后来他被姓沈的那小子给耍了,分手后人就变了。”
“啊?我听说过他以前谈恋爱的事儿,那个沈家人,听说对他还特别好。”
“他对人家好,人家又不见得真心实意,反正这事儿之后,祁尧天就惹不起了,也说不上哪儿变了,但就是不好接近了。”
“我知道我知道!”另一人激动地说:“祁少前几年去阴司路打鬼,搞得阎王殿那边怨声载道,鬼不聊生,那段时间阴曹地府大大小小的厉鬼都被他揍了个遍,不堪其扰的鬼都吵着嚷着要去投胎,奈何桥差点儿发生踩踏事件,大家都说祁少成了个疯批,见到他都绕着走了。”
“卧槽,这么夸张?”
“沈飞鸾是死了,我怎么觉得,祁少这意思是做鬼都不放过他啊!”
“啊?几年没听说过沈飞鸾的消息,他居然是死了吗?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嘘,这事儿可不能提,可不是我说的,你们赶紧闭嘴吧。”
“不过要我说啊,姓沈的真是个蠢货,要换成是我,肯定对祁爷言听计从宠着捧着,真不知道姓沈的究竟是怎么想的。”
“……”
沈飞鸾那句扒皮的话,在玄门弟子中很快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人在现场,亲耳听见这句话,鬼族少主永远的神。”
“楼上有抖M倾向?”
“因为一只杂毛狐狸就扒皮,鬼族真他娘的数千年如一日的凶残。”
“不会真扒皮吧,我觉得说说而已。”
“你没见他那架势,吓死个人了,反正我觉得大家出门在外还是保护好自己吧,这里可是幽都,就算真死在这儿,估计都没人追究,而且现在鬼族势大,不好招惹啊。”
“你们也太在意这种话了吧,我赌一包辣条,鬼族少主就是故意这么说吓唬人的。”
“+!”
“所以,昆仑那几个崽种为什么要去扒人家妖宠的尾巴毛?”
“……”
内部交流论坛里面讨论的热火朝天,祁尧天扫了一眼,躺在床上莫名想起那只三条尾巴的灰毛狐狸。
他以前听沈飞鸾说过,他养的那只狐狸也是灰毛的,长了三条尾巴。
祁尧天心里面有种怪异的感觉。
鬼族少主,再加上这只狐狸,他没办法不把他们和沈飞鸾联系在一起。
可沈飞鸾已经死了。
祁尧天捏了捏眉心,又转了手腕上的拿串珠子。
珠子是在他从浮罗山离开回到家后从箱子里面翻出来的。
戴在他的手上,这七年再也没取下来过。
珠子比以前更油润,只是表面不如送给沈飞鸾时候那么光滑细腻。
沈飞鸾还给他的时候,在每颗珠子子上都用微雕的手法,刻下清心咒和驱鬼避煞咒。
珠子摸上去有些凹凸不平,远看就像是故意打破平整做出来的工艺品似的。
祁尧天把珠子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嘴唇。
月色已经深了,他一如既往地想起沈飞鸾就失眠。
祁尧天索性披着衣服起身,打算去院子里面冷静一下。
酒店有一处公共平台,布置的古香古色九曲回廊,里面种着奇花异草,还有一汪养了锦鲤的大水潭,很适合过去背诵澄心静气咒。
祁尧天转了个弯,就听到有人说:“咱们换个地方住吧。”
祁尧天听出这是那位少主的声音。
清澈的像是泉水,听起来很像是个好人。
“这地方住着多舒服,换什么换。”夜语幽的脚丫子伸在水里面逗那些锦鲤,说:“我说少主,住这地方是免费的,要是换个地方得花钱,你平时不是最抠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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