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鸾拿出电话,给祁尧天拨了过去。
电话里面是忙音。
沈飞鸾眼皮子跳了一下,心中闪过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这种感觉让人摸不清头脑,但就是让他很不舒服。
沈飞鸾顿住脚步,问:“这边玄盟的地址是哪儿?”
木槿知说:“在市里面的观澜路上,门口有一片桐花。”
沈飞鸾虽然在浮罗山长大,但他们沈家不受玄盟待见,他们也从来不会上赶着去跟玄盟打交道,到了现在沈飞鸾还不太清楚当地玄盟的情况。
沈飞鸾突然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说:“在市区?”
木槿知点头,说:“就是市区,已经在那儿很多年了。”
“……”沈飞鸾脸白了几分,说:“市区到这边,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吧?”
“路不好走,这个点儿车流量也多,估计要两个小时打底了。”木槿知说着,察觉到沈飞鸾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便问道:“怎么了?”
沈飞鸾脑袋疼了起来。
如果从市区到这边要那么长时间,为什么玄盟过来的两个工作人员会在短短半个小时内赶到?
若是有空间传送的法子,倒也说得过去,可他们明明是开车来的。
而且,空间传送哪儿有那么简单,这早就已经是上古时候的遗失道法了。
如果他们不是工作人员,那么,派过来接他们的到底是谁?
沈飞鸾还没彻底理清头绪,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是许褚。
“你们人呢?”对面一接通,许褚就开口说道:“定位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我安排的人过去等了十分钟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沈飞鸾觉得头晕目眩,人差点儿懵了。
他深吸口气,说:“褚哥,你安排的人,是刚到吗?”
许褚听出他声音有几分抖,说:“是啊,你那县城有点偏,紧赶慢赶也得现在才到……你怎么了?”
“褚哥。”沈飞鸾说:“祁尧天不见了。”
许褚:“?”
许褚那边默了几秒,说:“什么意思?”
沈飞鸾说:“一个多小时前,我和祁哥带着那只水猴子在江边等着,就有两个玄盟工作人员过来了,他们让祁哥跟着一起去押送水猴子,现在我打他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
许褚那边传来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兵荒马乱后,他重新拿起手机,粗着嗓子说:“把位置报给我,妈的,老子这就派人过去。”
沈飞鸾的手都有些抖,说:“褚哥,他在南疆地界消失,我在这边有朋友,我先找人去找他。”
许褚骂了两句,但不是冲沈飞鸾,说:“你别急,小祁脑子聪明,本事也大,只要对方不是大佬级别的,他都能对付过来,之前你被绑架,不也一个人搞趴一大堆?”
沈飞鸾艰难说:“你不用安慰我,我先找人了。”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木兰心和木槿知也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走过来说:“什么情况啊?”
第444章 身世
沈飞鸾凝眉,对木家两兄妹说:“你们对附近的山应该很熟悉,里面有监控吗?”
木槿知说:“有的地方有,山区那么大,肯定不可能全覆盖。”
沈飞鸾说:“拜托帮忙调一下监控,应该是个拖车,目标不小,很容易找。”
木槿知这就打电话找人帮忙。
沈飞鸾走了两步,站在路边给洛青莲打电话,他心里慌,但神智已经清醒过来,非常冷静地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给洛青莲说了个清楚。
洛青莲听完,当即就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说:“我这就赶去县里,敢在老子眼皮子下面搞我徒儿的人,这怕是活腻歪了!”
沈飞鸾听到洛青莲的声音,砰砰直跳的心也落了下来。
“你先别慌,祁尧天这小子命大得很,老天爷都不会收他的命。”洛青莲宽慰着,说:“你不是会搜寻术吗?你找找有没有祁尧天的贴身之物,问一下方位,先算算凶吉。”
沈飞鸾有了主心骨,挂了电话后,立刻坐在地上褪下手腕上的珠串,抽出符纸掰开朱砂笔就画了起来。
木兰心见状,赶紧过来遮挡住,生怕有人看到随手拍下来发在网上。
沈飞鸾虽然已经面色正常了,道法依然精准娴熟,但木兰心能感觉到他身上不断溢出来的煞气。
周围的鸟雀对这种气息最为敏感,纷纷被吓得扑腾着翅膀朝着别的地方飞走,生怕遭到波及。
沈飞鸾闭上眼睛,掐破手指,在符纸上面滴了数滴血。
下一秒,符纸赫然升腾出黑紫色的煞气,在半空凝成了一个骷髅模样,在空中旋转两圈,化作一片黑云朝着远处飞去。
沈飞鸾勐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那片黑云,说:“东南方。”
与此同时,山中一个洞穴里面,祁尧天从昏迷之中被人拍醒。
说是洞穴,其实看起来更像是个实验室,周围都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山壁,山壁上纵横交错材质不明的栏杆,看起来就像是牢房似的。
只是,和牢房不同的地方在于,这里面放着一些修炼用的法器,还有一些医疗器械,看起来不伦不类甚是奇怪。
这地方应该很深,所以没有通电,不过四面八方都挂着倒竖着的半个骷髅头,那应该是人的天灵盖做成的油灯,头盖骨盛满灯油,灯火被依次点亮。
祁尧天坐了起来,他感觉全身上下都酸麻无力。
昏迷之前的一幕从脑中袭来,祁尧天只记得他刚上车没多久就发现异常,然而对方显然早有准备,躲在车中的两个玄门术士用上提前准备好的引爆符,在高速行驶的车上引爆了笼子里面的水猴子。
水猴子炸裂开,腥臭的尸块四处飞溅,无数怨灵从他体内咆哮而来,祁尧天一边分神对付那帮来历不明的人,一边又要对付怨灵,本就**乏术,随着车子勐地停下,有人在车外拿着一盏莲花形状的铜灯,对着祁尧天晃了两下,他就全身灵气四窜,头疼欲裂,很快昏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这个地方。
回想着发生的那一幕,祁尧天知道他被人给算计了。
但算计他的是什么人,祁尧天还不能确定。
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有多少人追捧他,就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这就醒了。”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过来,说:“这具身体容器确实厉害,被魂莲控制,居然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祁尧天勐地抬起头,想要去摸随身携带的匕首,但发现摸了个空。
他被人给搜了身,法器和通讯设备全都被拿走了。
这些人,恐怕没想让他活着出去。
微弱昏黄的灯光里,一个头发半场微微卷曲的年轻男人走到了牢笼边缘,隔着几道略显稀疏的栏杆和祁尧天对视。
祁尧天看到他额心咒枷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眉心咒枷和沈飞鸾外形并不一样,看起来像是一道跳动的火焰,映衬着此人略显阴柔的容貌,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
但体态来看,这分明是个男人。
他手中提着一只莲花形状的法器,笑吟吟地看着祁尧天,说:“介绍一下,我叫沈流,沈家上一辈最后一个人。”
祁尧天盯着沈流,又看了眼他手中那个令人忌惮的法器,说:“你是沈飞鸾什么人?”
沈流说:“他是我的小外甥,不过嘛,也不算是真的外甥。”
祁尧天听他在打哑谜,心头的疑惑越发多了起来。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他既是我的外甥,又不是我的外甥。”沈流似乎很喜欢笑,他这时候唇角也是上扬的,说:“看在你是个将死之人的份儿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祁尧天没问沈飞鸾,而是问道:“那就先来说说看,你是谁的人,受谁指使。”
沈流似乎有些惊讶,说:“我还以为你更关心我那小外甥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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