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鸾的注意力原本全都放在祁尧天身上,此时也忍不住想要听八卦。
“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才让云家对你恨得如此咬牙切齿?”沈飞鸾实在是好奇极了,因为在路上,他听景逸说,十年前云家悬赏重金寻找线索,还是下面的一脉被人给悄无声息灭门了。
风屿叹了口气,故作无奈说道:“兴许是我这张嘴太贱了,不小心得罪了云家家主,他一气之下,便发了这么个通缉令,要捉我回去。”
沈飞鸾实在没忍住,说:“你这人,还怪有自知之明。”
风屿一愣,眯了眯眼睛,盯着沈飞鸾说:“你小子,这得罪人的性子到底是谁惯出来的?信不信我一个巴掌,就能把你给拍死。”
沈飞鸾说:“你就算拍死我,也还是有自知之明啊。”
风屿:“……”
风屿一愣,反而笑了起来,说:“你小子,有点意思,你就仗着他惯着你。”
风屿的手指朝着祁尧天抬了过去,意思不言而喻。
沈飞鸾老脸一红,说:“瞎说,他怎么惯着我了,要真说起来,也是霸王花前辈更靠得住。”
风屿啧了一声,说:“这可不见得,这霸王花光顾着在旁边瞧热闹了,哪儿有搭把手的意思?方才金网铺着你,我就瞧这小子不怕死地冲过去救你,显然把你的小命放在心上。”
霸王花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嚷嚷说:“小兔崽子,你在这儿挑拨离间作甚?我不出手,自有我不出手的道理,祁小子上赶着要英雄救美,我这老人家何必破坏人家的天赐良机?你懂个屁!”
风屿轻哼一声,挫了挫牙没搭理他。
风屿长得嫩,个子不高也不低,比沈飞鸾矮上半个脑袋,外表上看起来像是只有十七八岁,实际上从他说话语气和修为来看,此人绝无可能和外表一个年纪。
沈飞鸾心里有些不安生,想到祁尧天朝他飞过去的样子就心有余悸。
当时那修士修为恐怕在第六序列之上,金网沾他翅膀一下,他就通体发麻发凉,好在祁尧天能够吸收这股子雷霆之力,否则冲过来就是自寻死路。
这时候,祁尧天忽然露出痛苦之色,全身上下都浮现出一股刺啦刺啦的电流,这股子电流居然以肉眼可及的模样在他全身跃动,起伏不定的雷线像是科幻片的场景,在他身上不停滚动。
沈飞鸾吓了一跳,立刻蹦了起来,要朝着祁尧天走去。
刚动一步,就被风屿给拽住了。
“金网上的雷霆,乃是吸纳天雷炼制,天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寻常人碰一下就死。”风屿死死扯着沈飞鸾,免得这小子行事冲动找死,说:“我看他在第五序列,硬是吸收一整张金网的天雷之力,能活着就已经是体质特殊侥幸而已,现如今天雷反噬,能不能活下去得看他造化。”
沈飞鸾面色铁青,站在距离祁尧天三五米的地方盯着他。
祁尧天眉头紧皱,显然在昏迷中也颇有不适之感,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承受无边无尽的痛苦。
沈飞鸾看得心疼,忍不住低声道:“又怪我。”
风屿说:“怪你什么?”
沈飞鸾心里难受,说:“每回他遇上我,就总赶不上好事,他过往三年都顺风顺水,一路风平浪静修炼到如今序列,就跟我一起走了一回,一路上便又是被追杀又是受重伤,全都是因为我。”
沈飞鸾心情灰败不已,转身便摸到一片叶子,不知不觉把它薅了下来,捏在手里搓弄。
霸王花叫道:“你伤心归伤心,薅我叶子作甚?”
沈飞鸾一抬头,就瞧见霸王花站在他身后,正插着腰居高临下冲着他。
沈飞鸾:“……”突然靠这么近作甚?
沈飞鸾默默把叶子塞到霸王花叶片里面。
风屿闻言,禁不住挑了下眉梢,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是他自己非要硬冲上来英雄救美,护你周全,这怎么就能全都怪罪在你身上了?我瞧他往你嘴里塞了枚丹药,又撑出个结界替你遮风挡雨,虽然受了些伤,心里倒是美滋滋,他分明把你看得比他还重,若是知道你平安无事,他怕是才觉得幸运。”
沈飞鸾微微一怔,心有所感,他望着额头上落下冷汗的祁尧天,轻轻叹了口气,说:“可我只想他好好的,平安无事,早日飞升。”
“他连天雷都不怕,倒像是被雷噼过。”风屿若有所思,明眸流转,捏了捏下巴,道:“看不明白,还有你那翅膀,我也瞧不明白。”
沈飞鸾已经将翅膀收拢回去,鬼蝶族的翅膀藏在肩胛骨中,收放自如,很是方便,这显然不是藏宝城该有的物种,风屿对沈飞鸾的兴趣从一开始就很足。
沈飞鸾随口说:“天生长出来的,种族如此。”
风屿说:“你是什么族?”
沈飞鸾说:“鬼蝶族。”
风屿想了想,摇头说:“没听说过。”
沈飞鸾说:“上古遗族,现如今已经不多见了。”
风屿满脸狐疑,道:“上古遗族,我也听说过几个,可从来没听说过鬼蝶族。”
沈飞鸾心烦意乱,随口说:“那大约是你孤陋寡闻。”
风屿:“……”
风屿瞅着沈飞鸾,说:“小子,我似乎没怎么得罪你,你说话怎么像是吃了炮仗?”
第496章 偷盗主母令
沈飞鸾郁闷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将视线落在祁尧天身上,说:“也不知道是谁,把一群修士给引了过来,才惹得他身受重伤。”
风屿心中生出几分愧疚,但还是梗着脖子说:“这也怪不得我,谁能想到黑暗森林沼泽池这种偏僻地界,居然也有人敢随意涉足,你们修为不够,偏偏还要硬闯,这不是找死吗?”
沈飞鸾心情低落,没和风屿争辩,说:“可有什么办法帮帮他?”
风屿斜了祁尧天一眼,道:“没有任何法子,虽说我修为比他高,却也只高他一个半序列而已,按道理来说能替他引导体内乱窜的元力,护着他的筋脉虚府,但他吸收的可是天雷之力。”
霸王花也点点硕大的花脑袋,说:“这种特殊元力,除非高出他三个位阶以上的修士来理顺,否则谁碰谁死,我也不敢托大,只能叫他自己慢慢消化。”
沈飞鸾心头一紧,说:“要是消化不了呢?”
风屿说:“那就只能爆体而亡,被这天雷活活烧死。”
沈飞鸾抿了抿唇,说:“祁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
风屿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几人都不敢再贸然往深处去,先前追杀风屿的那批修士,早就已经在蝾螈苏醒之后,就狼狈逃窜,还有两个被蝾螈误伤,留在泥沼之中,此时黑暗森林万籁俱寂,有种大战过后的平静。
霸王花转向风屿,道:“先前听你那话的意思,对此处倒是还挺了解?”
风屿说:“这是自然,黑暗森林尽头便是平沙,平沙那边的天隐宗,就坐落于东部山脉里面,我是家主暗卫,云家所在的摧山,就挨着东部山脉,家主贴身八卫,大半都是从天隐宗选出来的。”
这话里面,消息量巨大。
霸王花忍不住说道:“你是云家家主贴身暗卫?”
风屿纠正他说:“曾经。”
霸王花道:“云家如今的家主叫什么?”
风屿眼神古怪地瞅了他一眼,似乎很意外他居然没听过云家家主尊姓大名。
霸王花说:“我在深山老林多年,外面的事情自然不大清楚。”
风屿望着回归平静的沼泽,说:“云家家主名为云庭,乃是十年前打败上一任家主,继位而上的新主,如今修为已经在第七序列。”
霸王花说:“第七序列,他今年多少年岁?”
风屿说:“过了年就三十岁。”
霸王花禁不住说道:“才三十岁,就已经到了第七序列,难怪都说摧山云家乃是当世第一族,家主年少有为,天赋异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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