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深色睡衣和黑发映衬的皮肤有些苍白的青年哪怕是刚起床的模样都让人侧目不已,气势仿若天生就那么让人惯于臣服,却又不是强硬的霸道,那是不动声色的气压,是上位者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特质。
而这么一个在外头能让许多人点头哈腰亦或者吓得半死的人此刻有些像是粘人的无尾熊从后面抱住了祁清越,声音低沉迷人:“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祁清越被身后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的青年压着,很是有些动弹不得,他拍了拍对方的手臂,说:“我得带章泽再去体检一遍,你别老抱着我啊。”
“我让刘允带他去。”向来身为决策者的人大都有点儿独裁的毛病,当然他们的想法大多时候也都是正确的,所以越发助长这种焰势。
祁清越拿起刷牙的杯子,挤了牙膏,一面接水一面说:“那哪儿行?”祁清越想的更多,他想到了自己离开这里一个月,虽然章泽已经被查出没有了艾滋,可是昨天许愿罐被戚桀那么随随便便的弄碎了,自己许过的愿望似乎也全部都失效了,没有了副作用,什么都没有,只留下这个疤痕,那么章泽呢?
祁清越还记得自己当时心疼章泽的感觉,时间过去不过短短一个月,要是艾滋这个病因为许愿罐的碎掉而又回来了,那该怎么办?
他有些焦心。
“那怎么不行?”戚桀刚起床是有些起床气的,尤其是在看见身边没人,立时就皱了眉头,当找到了这个不安分的男人,戚桀便立时气消,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良药。
然而这人和他是不一样的,戚桀心里是装不下太多的人,他从前因为这个人心里装着权势与野心,如今这些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心里便装的满满都是祁清越,在戚桀的预想中,他们该是如胶似漆的。
或许这么说很腻人,但是戚桀是当真期待了很久祁清越一刻都离不开自己的模样。
可惜的是,那种模样戚桀只有在和自家恋人不可描述的时候才能看见。
小气吧啦的吃醋狂魔戚老板一大早就生了个闷气,锢着男人不放,祁清越嘴上说着自己忙,要对方松开,可其实还是很受用这样的亲昵。
两人若无旁人的谈恋爱模式,真是能刺瞎不少人的眼睛。
至少刘允过来的时候,就这么被刺瞎了,感觉老板好像更加蛇精病了。
刘助理是过来送资料文件的,顺便按照老板的吩咐让人送早餐过来,因为用戚老板的原话,那是‘清越需要吃点儿清淡的,不然要难受’。
艾玛,这是赤裸裸的炫耀,硬生生的将狗粮塞进他嘴里!
刘助理表示强烈抗议,当然他的抗议无效,只能苦逼兮兮的过来继续帮老板和老板娘做事。
刘助理在看见老板挂在老板娘身后下楼时,对老板娘的模样没有太大的感觉,他有些疑惑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惊艳的说不出话,虽然现在也很斯文秀气,笑起来也还是有种难以名状的风情。
大约是盯着老板娘看的久了,戚桀冷飕飕的目光就这么刺了过来,刘助理连忙收敛,狗腿子的站起来和老板说公司最近的项目进度和需要签字的合同文件。
大门很快也响起了门铃,祁清越这次很快掰开了戚桀锢着他腰的手就去开门,门外则是微笑着的送餐员。
小朋友章泽昨晚一晚上没有睡好,起来后整个眼睛都有些水肿,看起来眼睛就显得更大。然而和从前比是胖了许多的脸蛋,上面即使有双大到过分的眼睛也不会显得恐怖突兀,反而让人觉得很可爱。
早餐时间,刘助理有幸被留下来一起享用了,不过他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果不其然,用过餐后刘助理就被戚桀吩咐去带着章泽再做一遍血检。
刘助理和章泽小朋友对视了一眼,小朋友眼里的漠然与生人勿进当真是和自家老板像极了,刘助理要不是知道这小孩儿的来历,大约是要怀疑这是哪个时候的私生子了。
“都说了是我去,你别掺和。”祁清越说,“我昨天不是和你说过嘛?”
的确,两人在沙发上用那种姿势谈话,说是说了,但是戚桀都没怎么听。
“那我也一起去。”戚桀淡淡的说,“正好许久没有和清越一块儿出去了。”他们分开了整整一个月。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祁清越暂时没有听出来让他觉得奇怪的点儿在哪儿。
“行,那就一起去吧。”祁清越说着,揉了揉小朋友柔软的头发,对章泽说,“一会儿再去做个检查,章泽不要怕啊,没有事的。”
章泽才没有怕,他黑黝黝的眼睛看着祁清越,说:“我不怕。”小孩子在之前得知自己的病是误诊,根本就没有被母婴传播得艾滋的时候都情绪波动不大,好像那些与他无关。
于是,一家三口外加一个打杂的刘助理在半个小时后终于是一块儿出门了。
他们来到之前章泽做治疗的医院,抽血后要第二天才拿得到结果,众人便又没有事儿干,这里的没有事儿干不包括刘助理,他在充当司机开车送老板一家到医院后又要开车送老板一家去游乐园,最后还要回公司处理下午老板要要的文件,督促下面的人尽快做好。
他忙的要虚脱了。
而祁清越也感觉自己挺忙的,在小朋友去做检查的时候,祁清越终于是发现了戚桀哪儿让他觉得奇怪,但当看见小朋友和戚桀完全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互相看彼此的眼神都一个淡漠一个微微嫉恨的时候,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戚桀对章泽没有感情,这个小孩是他爱人带来的附加品,与他爱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就好像小猫小狗,不,对戚桀来说,应该是比小猫小狗还要无关的不需要在意的生物。
章泽对戚桀有太多复杂的感觉,从一开始的讨厌,到后来的惧怕,再到现在的嫉恨,仿佛是一步步的走入了深渊。
但是章泽太小了,自己尚且需要仰人鼻息的过活,什么能力也没有,于是嫉恨戚桀的同时也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为什么还不快点长大。
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章泽认为自己也能给在他心里永远浓墨重彩的沉甸甸的祁清越一些同样的东西。
可章泽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再早熟也是,他不明白那些东西是什么,只是孩子气的笃定自己也可以给予。
祁清越原本收养章泽就是想要自己也有一个家,现在他和戚老板在一起了,也不能不顾章泽,他希望大家都能和睦相处,再者如果戚桀和他在一起到永远,那么彼此是没有孩子的,章泽不是正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缺吗?
那么可爱粘人的小朋友不是吗?
——祁清越完全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才觉得章泽粘人可爱。
今天是周一,游乐场却依旧很多人,祁清越决定在这里让戚桀和章泽小朋友关系缓和。
戚桀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轻松的拄着手杖,优雅的像是偶尔巡视自己领土的国王,祁清越知道戚桀常年累月的锻炼双腿,所以恢复的虽然缓慢但是有效。
之前那次背自己虽然让戚桀回去被家庭医生说了不能再承受太大重力,可戚桀似乎云淡风轻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总之祁清越是搞不明白的,或许是破而后立,那次之后戚桀再锻炼就明显轻松了许多,不过一个月已经可以经常不坐轮椅的行走。
对此祁清越是很开心的,当然他是忘不掉害戚桀成为这样的杜启秋和那个戚灿,然而这些事情他没有办法处理,只能告诉戚桀,戚桀也叫他不用担心。
只是问起戚功,那个被自己莫名其妙胖揍了一顿的无辜人士时,戚桀的表情有点微妙。
“不用担心,戚功现在被人管的很严。”戚桀是这么说的。
祁清越正牵着章泽小朋友买棉花糖呢,听到这个,无可避免的想起自己把戚功又鞭打了一顿然后丢锅给杜冥的事情,而杜冥是个有点暴力倾向的变态,戚功是个有受虐倾向的变态……
他这是当了回月老?
“而有些人可能也需要一点管教。”戚桀凑过去,在祁清越的棉花糖上咬了个缺口,眸里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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