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林西又吩咐春喜准备午膳,这才招呼甄礼一起进了内殿。
林玖追了半晌,终于到了门口,刚要进去,就被守在门外的锦衣卫拦了下来。
第17章
“放肆!你们连本皇子也敢拦?”
“太子有令,午时要与太师请教课业,任何人不得打扰,五皇子请回。”
林玖更加肯定林西是在躲他,心中不禁升腾起怒火,只是他很快便冷静下来,看了一眼门口的锦衣卫,转身离开了东宫。
门口的锦衣卫见状,通过门房将林玖到访的事,禀告了杨潇。杨潇有些奇怪,林西刚回宫,便下了这样的命令,紧接着林玖登门,怎么瞧着都像林西在躲着林玖。想想被禁足的刘娇,杨潇便释然了。
可他心中又升起疑问,林西是在刘娇膝下长大,平日里与刘娇母子最为亲近,为何刘娇出了事,林西却躲着,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我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太子的命令只管执行便可。”
“是,属下告退。”
在回来的路上,林西仔细琢磨了一下,还真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藩王问题。作者所架构的小说背景,十分像现实世界的明朝初期,但又不是十分严谨,林西猜测作者和他一样,应该是明朝的发烧友,基本知识掌握一些,并没有深入研究过。
咳咳,有点跑题,咱们言归正传,明朝初期,朱元璋为了稳固边防,将自己信任的子侄封王,分别镇守在边疆地区,他们凌驾于地方政府系统,自成一个小国,而这些藩王便是小国的皇帝,当然这只是比喻,他们不可能称帝,否则以朱元璋那暴脾气,早拎着马鞭追过去抽了。这种制度初时颇有成效,后来就发生了朱棣篡位的事,这实在是一大隐患。
就这个问题,林西和甄礼进行了一场辩论,不知不觉说的有点多,以至于让甄礼对他刮目相看,一时间竟有些恍惚,面前这个病恹恹又不学无术的太子,何时变了副模样。
见甄礼看着他发呆,林西不禁心里一紧,回想刚才的话,才警觉自己说的多了。
“让太师见笑了,方才那也是我的一番无知拙见,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太师莫要见怪。”
甄礼回神,扶着胡须微微一笑,道:“太子谦虚了。太子方才所说虽有些许地方不妥,却极有远见,臣犹如醍醐灌顶,恍然间想通了许多事。”
甄礼越是这般说,林西心里越没底,道:“太师不觉得我不友爱兄弟?”
甄礼摇摇头,道:“在国家大事面前,家事可先放在一边。”
正当林西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时,春喜从门外走了进来,道:“主子,午膳已经备好。”
“那就传膳吧。”林西悄悄松了口气,客气道:“太师若无事,便留下与我一起用膳吧。”
“也好,臣谢殿下恩赐。”
林西本是跟他客气客气,以之前他对原身的态度,定不会留下,谁曾想方才说的有点多,引起了他的关注,直接应下了邀请,这是林西没想到的。
“太师不必客气。太师稍待,我出去一下,待会儿便回。”
“殿下请便。”
林西起身出了殿门,回头看了看,心中暗自懊恼,盘算着该如何将此事圆回来。
见林西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眉头皱得死紧,春喜忍不住小声问道:“主子,您可有什么烦心事?”
林西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无事,我去如厕,你不必跟着。”
“是,主子。”春喜看着林西的背影挠挠头,心中暗自琢磨:“如厕就如厕,主子为何一副十分烦恼的模样,难道患了隐疾?”
因为想着心事,林西在厕所蹲了许久,等他收拾完一起身,眼前突然一黑,强烈的晕眩差点让他栽在地上,扶着墙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
待他出去,春喜一看他的脸色,连忙走上前,问道:“主子,您可是身体不适,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等等。”林西连忙拦住他,本想说没事,可想到殿内的甄礼,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道:“我只是有点累,回房休息一下便可。你去知会太师一声,就说我身体不适,便不陪他用膳了。”
“那奴才先扶您回房。”春喜不疑有他,扶着林西回了寝殿。
甄礼得知消息后,叹了口气,也没留下用膳,起身离开了。
人人都知做皇帝享尽荣华富贵,很少人能想到做皇帝所担负的责任,每日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不是996,是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待命。御案上永远是满满当当的奏折,不是这里闹天灾,就是那里出人祸,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在等着,简直不是人干的差事。当然那些只知道享乐的皇帝除外。
总结一句话,想做个有作为的皇帝,就必须有副好身体,否则只有早死的命。甄礼叹气就是为这个,即便林西再聪慧,就他那副病恹恹的身体,若是做皇帝,猝死是早晚的事。
林西听甄礼走了,连忙招呼春喜,道:“去拿饭菜,我用点再睡。”
春喜应声,转身去拿饭菜,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碗药汤子。
林西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汤,十分怀念现实世界的小药片,不过顿顿喝,他现在也习惯了,端起药碗灌了进去,随后连嚼了两颗蜜饯,又在春喜的侍候下漱了口,这才开始吃饭。
“主子,刚刚杨指挥使来报,说之前五皇子来过,不过被门口的锦衣卫拦了下来。”
林西不出所料地笑了笑,道:“皇弟可曾发怒?”
“没有,在锦衣卫说明缘由后,便转身离开了。”
林西有些惊讶,之前春喜拦他,他可是差点打了春喜,可今日锦衣卫拦他,他竟然这么轻易就走了,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他还真不信。
林西在脑海里搜索宴会后的剧情,结果作者直接一句‘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四载’,便跳过了这四年……
作者能跳,他不能跳,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也就是这四年一切都是未知。想到这儿,林西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主子,主子?”见林西发呆,春喜忍不住出声叫道。
林西回神,道:“什么?”
春喜犹豫了一瞬,道:“主子,您是否患了什么隐疾?”
第18章
“主子,您是否患了什么隐疾?”
林西被他说的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你说什么?”
“主子,虽然奴才读书少,但‘讳疾忌医’这个成语,奴才还是听说过的,您可不能像成语里那人一样,咱有病就宣太医,谁也不敢说什么。”
听着春喜一副说教的口吻,林西顿感哭笑不得,道:“你等会儿,好嘛,这都逼着你说成语了,还‘讳疾忌医’。不是,我何时有病不治了?你从哪儿看出我患了隐疾的?”
“主子,您方才如厕,用了近一炷香的功夫,出来脸色煞白,然后就说身体不适,这还不是得了病?”
林西听得一阵语塞,一炷香的功夫那就是差不多半小时,他在厕所蹲这么久吗?怪不得起来会头晕,双腿发麻,别说他如今这身子,就是正常人也受不住。
“‘废寝忘食’听过吗?”
春喜点点头,道:“听过。”
“我之前请教太师,有一点始终没想通,想得太入神,竟忘了时间。等我回过神来时,起身起得太猛,脑袋有些发晕,所以才会脸色发白。”
春喜懵懂地看着林西,道:“主子,奴才愚钝,这和‘废寝忘食’有何关系?”
林西刚想解释,猛然想起他是在厕所想事情,脸色变得古怪,恼羞成怒地说道:“这都不懂,罚你抄写‘废寝忘食’一百遍!”
“一百遍?”春喜顿时垮下了脸。
林西看得一乐,道:“怎么,嫌少?那就两百遍。”
春喜忙不迭地摇头,道:“不少,不少,一百遍就一百遍,奴才保证一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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