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扈很快便领会了林西的意思,道:“西儿的意思是疏通河道?”
林西点点头,道:“父皇,疏通河道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不仅我们能得到既得利益,还能造福后代子孙。儿臣也明白此事牵涉甚多,且劳民伤财,耗费巨大,容易动摇国本。只是如今林国国泰民安,国力充足,若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林扈眉头皱紧,陷入沉思。
林西没有说话,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沉吟半晌,林扈方才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至少要等军饷贪腐一案结束后,再做打算。”
“儿臣明白。父皇,儿臣年幼,知识浅薄,能想到的便说与父皇听,至于是否采纳,如何实施,还得靠父皇安排。”
“西儿的几次提议,都是切中要害,比那些大臣强得多,朕也轻松了许多。”林扈赞许地看着林西,心中为其骄傲。
“能帮到父皇,儿臣很高兴。儿臣以后定努力读书,争取多多为父皇分忧。”
林扈欣慰地拍拍林西的肩膀,道:“好!朕有西儿,此生无憾!”
“父皇,您这么夸儿臣,就不怕儿臣的尾巴翘上天吗?”
林扈听得一乐,笑着说道:“翘上天就翘上天,有朕撑着,谁敢说什么。”
两父子又聊了一会儿,林西便离开了御书房。
正如林西所料,接下来一个月,焦战都没再出现,林西过得逍遥自在,每天去上书房上课,然后和林路一起鼓捣玻璃杯。经过他们七天的努力,终于制作成功。虽然这个杯子透明度不够,花纹也不好看,还有很多瑕疵,却是他们亲手制作而成,这对他们来说成就感十足,只要他们在努力些,制成精美的玻璃水杯不成问题。
于是,在接连的尝试后,又过了一个月,他们终于制成了满意的玻璃杯,看着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杯子,林西兴奋至极,亲自用它给自己泡了杯茶,心理作用下,他觉得这是他喝过最美味的茶水,因为这里面有自己一个多月的努力和汗水。
林西将茶喝完,又倒了一杯,递给林路,“路儿也尝尝。”
林路连连点头,端过茶杯喝了一口,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香!”
林西扬扬手里的册子,笑着说道:“傻路儿,这才是财富所在。有了这些实验数据,我们就能制作很多玻璃制品,销往世界各国,到时候我们就能赚很多很多银子。”
“真的吗?”林路大眼睛眨了眨,懵懂地看着林西。
“自然,我何时骗过路儿?路儿想要吗?”
“路儿不要,那是皇兄的。”
“为何不要?能制成玻璃,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若不是皇兄,就算路儿再聪明,也不懂该如何做,这都是皇兄教导的结果,所以这应该是皇兄的。”林路的小眉头微微皱着,说起话来一本正经,十分惹人爱。
林西忍不住揉揉他的小脑袋,他眼底纯粹干净,就像是澄澈的星空,值得自己去守护,笑着说道:“今后路儿喜欢什么便做什么,皇兄会好好保护你,不过前提是路儿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懂吗?”
林路忙不迭地点头,道:“路儿听皇兄的,皇兄让路儿做什么,路儿就做什么。”
“那若有一日淑妃与我的意见相左,你会听谁的?”
“听皇兄的。”
“为何?”林西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问,没想到林路竟极为严肃地回答了他。
“皇兄是太子,是林国的储君,路儿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先国后家,自然要听皇兄的。”
林西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道:“路儿,你真的很棒!”
林路被夸得大眼睛眯起,赧然地笑了起来,“谢皇兄夸奖。”
林西想了想,道:“今日晚了,路儿也该回去了,过两日皇兄再和你一起做点别的。”
“好,那路儿先行告退,皇兄晚安。”
“路儿可还记得皇兄的叮嘱?”
林路微微一怔,很快反应了过来,“皇兄放心,路儿和皇兄一起做的事都是秘密,路儿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母妃和皇姐。”
林西满意地点点头,“路上走慢点,不着急,晚安。”
林路没再多说,规规矩矩地行礼后,在春喜的护送下出了东宫。
林路的贴身内侍吉祥见状连忙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道:“主子。”
春喜躬身说道:“七殿下,奴才就不送了,您路上小心点。”
“好,你回去吧。”
吉祥在前面提着灯笼,林路则走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昭华宫。刚到宫门口,内侍如意便迎了过来,道:“主子,您可回来了,娘娘和公主在宫里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母妃和皇姐来了?”
林路小脸上闪过讶异,随即加快了脚步,朝着正殿走去。
吴淑珍正和林清下棋,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落子后朝着门口看去,只见林路掀开帘子,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路儿回来了。”
林路来到近前,规规矩矩地行礼道:“路儿参见母妃.皇姐。”
“免礼。”吴淑珍朝着林路招招手,道:“路儿过来,让母妃瞧瞧。”
林路乖巧地走了过去,任由吴淑珍上下打量,道:“让母妃久等,是路儿的不是,还请母妃见谅。”
“无妨。”吴淑珍摇摇头,道:“听闻最近路儿一散学,便随太子去了春和殿,可是真?”
林路点点头,道:“是。”
吴淑珍慈爱地看着林路,道:“太子聪慧异常,有治世之才,能看中路儿,并亲近路儿,是路儿的福气,母妃十分欣慰。路儿要把握机会,好好和太子学些本事,懂吗?”
林路认真地点点头,道:“母妃放心,路儿明白。”
“那路儿最近都跟太子学了什么,可否和母妃说说?”
林路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吴淑珍行了一礼,道:“母妃见谅,路儿和皇兄有约定,皇兄教了路儿什么,路儿不能和任何人提及。”
林清闻言皱起眉头,道:“就连母妃和皇姐也不能说?”
“不能。孔子曰‘人无信不立,业无信则不兴,国无信则衰’,皇姐,路儿既答应了皇兄,便不能食言,还请母妃.皇姐恕罪。”林路说的斩钉截铁,小脸十分严肃。
林清不满地说道:“路儿,母妃和皇姐才是你最亲的人,你……”
“清儿!”吴淑珍打断林清的话,道:“路儿做的没错,‘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这是为人之根本,你虽年岁比路儿大,行事还不如路儿。况且太子是你们的兄长,没有亲疏之分,可记下了?”
林清脸色微红,迟疑地点点头,道:“是,母妃,儿臣记下了。”
吴淑珍拉过林路的手拍了拍,道:“路儿有这样的品性,母妃很是欣慰,不枉母妃这些年的教导。”
“多谢母妃夸赞。路儿定更加用功,不让母妃失望。”
听吴淑珍这么说,林路忐忑的心安定下来,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吴淑珍看向一旁的侍女,侍女会意,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吴淑珍拿起衣服,笑着说道:“这是母妃给路儿做的衣服,路儿看看喜不喜欢。”
林路伸手摸了摸衣服上的花纹,笑眯眯地说道:“母妃做的衣服,路儿自然喜欢。”
“路儿喜欢就好。”吴淑珍又看了侍女一眼,侍女转身又端了个托盘过来,上面也放了身衣服。
“这是母妃给太子做的,明日你若还去春和殿,便带着过去。这段时日一直都是太子教导你,这身衣服便当做谢礼。”
林路看着托盘上的衣服,虽然他不太懂,但那衣料一看就是极好,衣服上的龙纹栩栩如生,看刺绣的手法便知,也是吴淑珍亲手绣成。
“多谢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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