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杨平被烫的大叫,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烫的通红,很快便起了水泡,一个接着一个,十分骇人。
高氏见状不顾身体的疼痛,连忙跑了过去,大声叫道:“大夫,快去请大夫。”
杨潇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你们只有一个时辰。”
“儿子,儿子,你怎么样,你伤到哪儿了?”杨平的模样太过骇人,就连高氏也不敢触碰。
“疼,疼死我了!我要杀了他!娘,帮我要杀了他!”杨平嚎叫着。
高氏怨毒地看向杨潇,道:“杨潇,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杨潇淡淡地说道:“谁若敢出去请大夫,打断双腿扔出去。”
高氏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杨潇,你这是谋害人命,我要告你!”
杨潇转身就走,不屑再看他们一眼。
最后一个去处,便是那所谓的祖母张氏以及堂叔所在的院落。
杨富的父亲杨升早两年病死了,杨东是杨吉和杨祥的父亲,是杨贺的第二子,而张氏便是杨东的亲生母亲,他们母子仗着辈分,霸占了公主府最好的院落,一住就是十年之久,现在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杨潇刚走进院落,就见杨东搀扶着张氏从屋里走出来,明显是有人过来报了信儿。
张氏一看到杨潇便横眉立眼,怒斥道:“杨潇,你这个逆子,你说你都干了什么!”
“动手。”杨潇无视张氏,直接下了命令。
身后的锦衣卫得到命令,朝着杨东扑了过去。
眼看着锦衣卫冲了过来,杨东慌了,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杨潇,我是你叔父,你竟敢对我下手,你这是不孝,大不孝,我要去告你!”
张氏见状指着杨潇的鼻子破口大骂:“杨潇,你个杀千刀的,竟敢动手抓你叔父,就不怕传出去,被天下人耻笑吗?”
“一个妾室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看来我这些年太过纵容你们,让你们没了自知之明。”
“妾室?”张氏最在意的便是这件事,杨潇这般说就相当于捅了她的心口窝,“我是你祖父的侧夫人,你怎敢说我是妾室!”
“祖父是驸马,没有祖母的准许,此事便是祖父也不能做主,所以你这个侧夫人不作数,你只是个妾室,且永远都只是妾室!”
杨潇知道她在意什么,一刀一刀地往她心口窝捅去。
张氏被气得脸色铁青,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指着杨潇骂道:“你……你个挨千刀的,你个不肖子孙,你不得好死!”
杨潇冷笑,道:“来人,带走。”
锦衣卫一拥而上,很快将杨东制服,杨东破口大骂,被锦衣卫一拳打在脑袋上,打得他两眼发黑,脑袋嗡嗡作响。不等他回神,又是一拳,左右开弓,不偏不倚,直到他被打晕了过去。
张氏被吓得不轻,连忙上前阻拦,却被一把推到在地,而杨潇只是站在一旁冷笑旁观。下人们也不敢上前搀扶,唯恐被牵连。
往日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现在模样狼狈的倒在地上,却无人敢搀扶,这就是人情冷暖,却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杨东被带走,张氏这才意识到杨潇是要动真格的,她挣扎着爬了起来,道:“杨潇,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里是公主府,我可怜你们,让你们住了这么多年,你们不知感恩,还得寸进尺。如今我终于醒悟,给你们一个时辰,马上收拾东西走人,否则我不介意让人把你们扔出去。”
张氏听到这儿,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有在这公主府里,她才是人人奉承巴结的老夫人,一旦被赶出去,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以那些好吃懒做的子孙,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所以绝对不能出去,绝对不能!
“你要赶我们走?你凭什么?”
“凭这里是公主府,而我是公主的唯一血脉,你们这些渣滓不配留在这里。”
“我是你祖母,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的祖母是昭和公主,你居然敢冒认,很好!来人,把她抓起来,扔进诏狱。”
“是,大人。”
“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敢跟我动手,知不知道我是谁?别碰我,放手!”
看着面前这个撒泼打滚的老太婆,杨潇自嘲地笑了笑,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忍气吞声那么多年,就这样的一群渣滓,留在这里都是对昭和公主的亵渎,他居然让他们在这里颐指气使这么久,真真是愚不可及!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可那些人却明显将杨潇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既然都不想竖着出去,那就让他们横着出去。”
“是,大人!”
杨潇一声令下,整个公主府闹腾了起来,女人的哭嚎声顿起。
“打,打死了我担着。”
“是,大人。”
杨潇的声音不大,却让哭嚎的女人们静了静,随后又开始哭喊起来,锦衣卫们也不含糊,撸袖子开打,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硕大的拳头打在身上,疼得她们嗷嗷直叫,有的甚至被打吐了血,随后便像死狗一样,被拖着扔了出去,众人见状不敢再闹,被连拉带拽地轰出了府。
公主府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看着府外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他们不敢多问,只是好奇地旁观,心里揣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杨吉等人的家眷被赶了出来,众人以为是杨潇犯了事,皇上派人来抄家,一问才知竟是杨潇在赶人。
将所有人都赶出公主府,杨潇去了刘灵儿的院子,虽然是她把自己从母亲身边抢走,可这些年来她也尽心尽力地抚养了他,于他来说恩重如山,所以他十分敬重刘灵儿。
叫开院门,杨潇径直走了进去,道:“母亲在何处?”
“夫人在正厅等大人。”
杨潇点点头,加快脚步来到了正厅,一眼便看到了神色憔悴的刘灵儿。走上前,他躬身行礼道:“杨潇拜见母亲。”
“潇儿免礼,过来坐。”
刘灵儿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脸上带着慈爱的笑。
“谢母亲。”
杨潇坐到了刘灵儿的下首,并不是她所指的位置,中间隔了一个空位。
刘灵儿的眼睛暗淡了几分,道:“潇儿可能和母亲说说,为何会突然做了这番决定?”
“这些年为了维护杨家的声誉,我忍气吞声,被他们当傻子一样压榨,自认为对得起杨家的列祖列宗。我却忘了,我还是昭和公主的血脉,我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怎能被一群渣滓骑在头上?若祖母在天有灵,定对我万分失望,我不能再令她老人家蒙羞,不能再让这些人作威作福。”
刘灵儿怔怔地看着杨潇,好半晌才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对,是母亲糊涂了,母亲不该劝你忍气吞声。”
“母亲不必自责,从今日起,我们便与他们没有任何瓜葛。”
刘灵儿担忧地说道:“可他们到底是杨家人,赶出去也就罢了,若彻底断绝关系,恐会招人闲话,影响潇儿的仕途。”
“我做锦衣卫指挥使五年之久,一直无法升迁,母亲可知为何?”
“为何?”
杨潇平静地看着刘灵儿,“皇上说我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又怎堪重任?”
刘灵儿一怔,眼底浮现愧疚之色,道:“潇儿,对不住,是母亲耽误了你。”
刘灵儿的父亲是礼部主事,非常看中孝道,从小便教刘灵儿三从四德,以及《孝经》,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以至于刘灵儿也深受其影响,对张氏逆来顺受,还规劝杨潇多多忍受。杨潇敬重刘灵儿,不想违背她的意思,也受其影响,选择忍气吞声,直到被林西一语点破。
“母亲,过去的便让它们过去吧,以后我们引以为戒便好。”
刘灵儿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潇儿,你……可恨我?”
杨潇心里一紧,本能地移开了视线,道:“母亲辛苦把我抚养长大,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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