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写有话说我都要写好久,_(:з”∠)_不好意思又更新晚了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章
这次三人等了较长的时间, 才终于等来不好意思的宋叔棠。
宋叔棠再次出现时,穿着打扮已经变得十分得体,看上去有了几分七星阁少主人的风采, 而不是从铸造房里随便抓出来的一个小弟子。
不过看他的模样,大概还是之前那个装束更惬意自在。
秋濯雪的思绪很快就从越迷津的身上收回来,他定了定心神, 与宋叔棠笑语道:“能叫七星阁的少阁主都待在火炉边上,看来近来生意兴隆。”
“最近的确多了许多单子。”宋叔棠点了点头,却没有什么喜悦, 反倒有些郁色, “恩公大概还不知道, 花主三月后欲开英雄榜,江湖上的人自然都想换一把更趁手的兵刃去露露脸, 再不济也要将自己的武器打理打理,免得紧要时刻失了手。”
铸记生意越好,说明江湖争端越多, 可就如大夫吃病人这碗饭,铸记也吃江湖风波这碗饭, 谈不上什么伤春悲秋, 宋叔棠显然不会是在担心英雄榜。
发财却不见喜色,秋濯雪心下已然明白过来:“你是不是在想百兵榜的事?”
“恩公怎么知……”宋叔棠先是露出讶异的神色, 又很快变为苦笑, 点了点头, “不错。”
丢失百炼铁的七星阁元气大伤, 颓势难以挽回, 眼下虽说还没到穷途末路之时,但是随着时间缓缓流逝, 众人难免会渐渐遗忘曾与其他两家铸记齐名的七星阁。
不要说宋叔棠如今正是气盛之时,即便他已四五十岁,只要七星阁还存在,他还是七星阁的少主,总是盼望能够将祖辈的基业在自己手中发扬光大。
花主的百兵榜无疑就是一个好机会。
可惜,机会近在眼前,宋叔棠却无法临时拿出一把神兵利器来为七星阁争光,自然郁郁不快。
人生于世间,追求各不相同,宋叔棠年纪轻轻就扛起复兴七星阁这样一个重担,身陷在这漩涡一般的名利场之中,秋濯雪也不便多说什么。
宋叔棠也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要是百炼铁还在……”
秋濯雪目光一动,哪料越迷津忽然穿进来一句话:“百炼铁到底是何来历,为何不能再铸?”
宋叔棠似乎有些惊讶越迷津开口,一下子紧绷起来,听清楚问题后才稍稍放松了些,摇头道:“阁下有所不知,百炼铁乃是数百年前先祖寻觅到的一块天外陨铁,经过反复熔炼锤打,凝聚而成的一块纯精。”
他沉默片刻后,又道:“这么多年,七星阁一直钻研新法,寻找矿物,好取代百炼铁,只是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七星阁成也百炼铁,败也百炼铁。
百炼铁作为稀世奇珍,风头甚至压过了七星阁本身的技艺,其实秋濯雪看得出来,七星阁的锻造之术其实并不逊色其他两家,否则眼下的生意也绝不会这样好。
然而只是“不逊色”还远远不够,“不逊色”意味着平庸,意味着在其他两家在钻研更深的技艺之时,七星阁正止步不前。
宋叔棠希望的是七星阁能够再回巅峰,甚至超越过往的七星阁。
而想达成这一点,要么他再寻觅到一样“百炼铁”,要么他就寻觅出新的锻造之术,这两样都不是易事。
“数百年前?”秋濯雪忽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是步清歌之时吗?”
宋叔棠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恩公真是博学广识,不错,正是步清歌参加论剑大会的前两年,一颗天石陨落。那时我的先祖还只是个寻常铁匠,这天石正好陨落在他所住的村子附近,天火烧去了石中所有杂质,再经他捶打,才得到了如今的百炼铁。”
之后宋叔棠又将“无欲无求”之剑的故事讲了一遍,三人里头只有卡拉亚头一次听这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宋叔棠说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百炼铁从现世再到铸成铁器,之间不过两三年的光景,而且始终没有离手,显然不可能追溯到纪书琴之时。
这句话让秋濯雪沉默片刻,他与越迷津对视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越迷津就不再说话。
接下来秋濯雪有意转开话题,两人简单谈了谈之后发生的事,原来在秋濯雪走后没有多久,江湖上就立刻流传起血劫剑被步渊停交给了他与越迷津的流言。
因此万剑山庄上的众人要步渊停拿出血劫剑以证清白,可想而知,步渊停根本拿不出血劫剑,因此群雄愤而离去,万剑山庄转眼之间就走得人也不剩半个。
宋叔棠与赤红锦倒是还想帮忙,可惜群龙不能无首,七星阁与赤火门都还要打理,加上血劫剑已失,宋叔棠与赤红锦留也无用,因此很快就离开了万剑山庄,再然后就是花主差人送来请帖。
江湖是个忘性极大的地方,纵然再惊艳绝伦的人物,只要销声匿影一段时日,就会被人逐渐淡忘,就会被新的英雄人物取代。
血劫剑当然也不例外。
它已被英雄榜取代。
闲聊点到为止,宋叔棠看了看天色,又认真地问起秋濯雪的来意:“恩公特意前来,我想不单单只是想与我聊聊万剑山庄还有百炼铁的琐事吧?”
“不错。”秋濯雪叹了口气,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之前我传去的书信,步老庄主可曾告诉过你了?”
宋叔棠显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当时宋叔棠与赤红锦算是留得最久的两人,因此第一时间知道了血劫剑很可能就是当年丢失的百炼铁铸造而成的事。
“此事步老庄主已经告诉过我了,只是未曾见到真品,我不敢轻信。”
他犹豫片刻,似是有些抱歉地看了看秋濯雪道:“恩公,非是我怀疑你的眼力,不过此事毕竟……”
血劫剑也许的确是百炼铁所铸,也许真的与当年那女子有关,可是它自从在秋濯雪手中丢失之后,销声匿迹至今,甚至江湖上都有人怀疑秋濯雪是否私吞了血劫剑,伪造了这番谎言。
宋叔棠当然相信秋濯雪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他手上同样没有任何线索能够追查到血劫剑的下落。
即便再退一万步来讲,假如百炼铁当真被熔铸,被锻造为血劫剑,那追查也已无用。
毕竟按照信中描述,血劫剑显然是掺入了其他矿物铸成,即便丢进火中熔析,也不会再是纯粹的百炼铁了。
七星阁多年追踪,是想追回百炼铁,而不是想得到一个结果,与其相信百炼铁已不复存在,他宁愿相信只是秋濯雪的判断出错了。
而且人的精力有限,眼下血劫剑无影无踪,宋叔棠只想把心思放在接下来花主召开的英雄榜上。
这番心思,秋濯雪能够理解:“是该谨慎小心,只是这总归是条线索,因此……”
宋叔棠忽然目光一凛,眨也不眨地盯着秋濯雪,轻轻叹息道:“我明白了,恩公上门来,是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
那个本该成为他的二嫂,却最后成为他杀兄仇人的女人。
“不错。”秋濯雪点了点头,他犹豫片刻,想到了宋叔棠的心情,又委婉道,“也许是我看走了眼,我来问问,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宋叔棠沉默片刻,忍不住苦笑起来,他已经不是孩子了,当然明白这句话这是安慰之语。
他并没有恼怒,也并没有选择掩耳盗铃,而是细细思索了一番后道:“倘若有线索,七星阁早已出动了。二哥被她骗得团团转,之后我们仔细一搜索,她竟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如今只除了二哥为她亲手所画的一副画像,不知能不能帮得上忙。”
“画像也不失为一条线索。”秋濯雪道。
澹台虽给墨戎惹来了麻烦,但考虑昔日墨莲之情,墨戎也不至于把澹台彻底交出,显然打算两不相帮,加上青槲一死,圣教内务要紧,除了藜芦,秋濯雪无法再得到有关澹台的信息。
藜芦已说了他愿意说的,眼下秋濯雪也只能寄希望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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