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进去后一时找不着方向,秦子楚便拦下路过的一位书生,客气道:“兄台,敢问报到处在哪里?”
对方看了他一眼,然后朝他身后的一条小路指了指,面无表情道:“走到头就是。”
“多谢兄台。”
之后秦子楚便转身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从报到处出来,秦子楚又顺着里头人给指的方向去了一间课室。
苏小寒和秦子胜便先回家了。
官学里夫子众多,入学之前需要经过一场考试,让夫子们挑选和自己匹配的学生。
也算是因材施教。
秦子楚到的时候,课室里已经有好几位书生了,刚才给他指路的那位也在。
正好他身边有位置,秦子楚便过去坐了,“兄台,又见面了。”
对方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
还挺高冷。
秦子楚也不是上赶子的人,打过招呼后便安静地坐着,等待夫子过来发考卷。
“你们有没有想好要选哪位夫子啊?”
“当然是孙夫子了,他的书我看了三遍,绝对能进他的课室。”
说话的人语气颇为自负,秦子楚便好奇地看了一眼。
“还是董兄思虑周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董兄,要不你和我们说说孙夫子喜欢什么样的呗,我也想进他的课室。”
那位叫董兄的没说话。
其他人帮着打圆场,“一位夫子总共也就收两三位学子,董兄为何要为自个儿树敌?”
“我也就随便问问。”
气氛冷了片刻。
“其实进不去孙夫子的课室也没什么,就是别进翟夫子的课室。”
这话一出,马上有人附和:
“对对对,哪位夫子都成,就除了翟夫子。”
秦子楚竖起耳朵认真听,他纯粹是好奇。
这翟夫子到底做啥了这么遭人嫌弃?
“害,可不是,谁不知道啊,听说翟夫子脾气古怪,就喜欢教些和考试无关的东西,他手里已经连着三年挂零蛋了。”
“就是啊,来官学的谁不是冲着中举来的,他这么搞,谁敢跟着他混?”
秦子楚大致听明白了,估摸着这位翟夫子的教学风格比较自由散漫,和如今主流风格不符。
这样的话他对这位翟夫子倒是有些好奇。
收回视线时余光瞥见旁边的人,对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大概真是奔着因材施教去的,考卷上的试题涉猎极广,连农学养殖学都有,秦子楚答得十分顺畅。
当然诗歌那些“正统”的考题也是不少的,而且还颇有难度。
秦子楚尽力答了。
期间他听见旁边那位轻轻地“啧”了一声,像是有些烦躁,不过秦子楚也没去看。
一个时辰后,交了考卷,秦子楚和其他学子一块儿往外走。
方才说话的董兄一行人就在他前头,他们正在议论考题。
“诗歌那部分明显是孙夫子出的,实在太精妙了。”
“是啊,我觉得我答得不是很好,怕是进不了他的课室了。”
“农学和养殖学是翟夫子出的吧,他还真是,尽弄些和考试毫无关联的东西。”
“就是,我哪里懂那些,拼拼凑凑写了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简直不忍直视。”
“农学养殖学也便罢了,居然还考兵书,我们将来考上了也是做文官,问我们兵书做什么啊?”
“这里我直接空着了,一字未填。”
兵书那部分秦子楚也不擅长,但《孙子兵法》他还是看过的,再加上在现代看过的那些权谋类的小说电视剧,所以多少也凑了些三十六计啊兵器啊相关的内容上去。
总的来说还成吧,反正都答上了。
“我叫庄学礼。”
耳边突然有个声音。
秦子楚愣了一下,转头一看才发现居然是方才给他指路的那位兄台。
考试前那么长时间都没和他说一句话,这会儿居然主动打招呼了。
秦子楚礼貌地回应道:“原来是庄兄,我叫秦子楚,你叫我秦兄或者子楚都成。”
“秦兄。”
打过招呼后,庄学礼问道:“你对兵书也有兴趣?”
“什么?”
庄学礼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并未故意看你的考卷,只是方才交卷的时候瞥到一点,你写的很多。”
秦子楚恍然,“不是,我只是胡乱填了一些。”
庄学礼失望地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秦子楚:“……”
看来这位对兵书很感兴趣,见他写的多便以为他是同道中人。
秦子楚也没在意这些,家里的铺子要开了,他得回去帮忙。
铺子的匾额自然是他题的字,和这个时代大部分的铺子名相同,简简单单就叫苏记。
他到家的时候苏仁和孙小山正在大门口挂匾额。
“小山,这个位置如何?”
“歪了些,往右边来点儿。”
“这样呢?”
苏仁满头大汗,底下扶着梯子的孙小山又不敢松手,所以仰头时看的颇为吃力。
“爹,往左边一点点。”
有第三个人加入,事情就快多了。
苏仁拿毛巾擦脑门上的汗,一边擦一边问秦子楚,“怎么样,都弄好了吗?”
“弄好了,”秦子楚提起手里捆好的校服,“这是上要穿的青衿。”
苏仁点头,“回头让小寒给你洗洗再穿。”
“不用,我自个儿洗,小寒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屋里做饭呢,胜儿在木艺室。”
木艺室是苏仁的工作间。
匾额挂好了,三人便一块儿往回走。
“爹,咱们现在手里有多少独轮车了?”
刚来府县做什么,大家不约而同都选了独轮车。
这东西好做,而且需求量大,好卖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刚住进客栈那会儿就有人询问过。
“五架,今儿赶赶工,第六架也能做出来。”
“独轮车构造简单,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样式,只要咱们开始卖,府县其他木匠马上就能学会。所以爹,咱们多做一些再拿出去卖。”
苏仁点头,“你说的我也想到了,估摸着也就这一回的生意,那你说先做多少合适?”
秦子楚想了一下,“咱们先去找木料行,就同当初李木匠他们一样,拿一个长期合作价,顺带着试探一下他们能吃下多少货。”
“再者,咱们也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联系上府县这头的木匠们,镇上都有木艺盟,府县肯定也有。毕竟是开门做生意,咱们一家孤立很容易被欺负。”
“是这个理儿,吃过午饭你同我一道去吧。”
“好。”
府县一共有三家木料行,都在西边,三家规模差不多,有种三足鼎立的感觉。
去之前,秦子楚和苏仁特地去了牙行,跟牙人打听三家木料行的情况。
“你们去找晁记或者黄记都成,千万别去找萧记,萧成济那人凶狠霸道,还养着一帮子打手,你们可别去惹他。”
苏仁肃着脸道:“官府也不管管?”
“管什么,他也没犯事儿,县太爷也管不着。”
虽然牙人再三警告,但说实话秦子楚对萧成济还真有些兴趣。
养着一帮打手很正常,做生意的免不了和人起冲突,其他两家未必就没有。
凶狠霸道,又不犯事儿,听着似乎还有几分可靠。
从牙行出来,苏仁严肃道:“咱们先去另外两家问问。”
“成。”
反正秦子楚是打算三家都去的,所以先去哪家也无所谓。
他们去的第一家是晁记,老板叫晁自明,听牙人说是个挺好说话的人。
但一番交流下来,秦子楚发现这人就是个笑面虎,看似好说话,其实根本探不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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