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经验,这会儿回去天早就黑了。
“寒哥儿怎么了?”
“我昨日答应相公今儿要在天黑之前回去的。”
项桥朝外看了一眼,“今日事出有因,寒哥儿和秦老爷好好解释一番,想必秦老爷是可以理解的。”
苏小寒点头,他当然知道相公不会怪他,顶多就是担心他罢了。
哎明日一定早些回去,再不让相公担心了。
苏小寒到家的时候,秦子楚果然又在路口等了。
一见到家里的牛车他就钻了上来,先是认真把苏小寒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他完好无损才道:“天黑了小寒。”
苏小寒不好意思道:“相公,今儿遇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
苏小寒就把和男人抢的事情简单说了。
“那人实在太难缠了,不然我们早就回来了。”
秦子楚抬起手碰了碰苏小寒的肩膀,担心道:“这里还疼么?”
苏小寒摇头,“不疼啦。”
“回去相公瞧瞧。”
“好。”
秦子楚牵起苏小寒的手,“明日……”
苏小寒抢着道:“明日我一定赶在天黑前回来。”
秦子楚笑了,“好。”
第二天苏小寒出发之前从院子里挖了一株冬绒草带在身上。
这可是他前阵子刚种进去的,根都没长好呢,也不知道后头还能不能养活。
但既然答应了,苏小寒也不打算食言。
卓京没好气道:“寒哥儿理他作甚,谅他也打不过我们兄弟两个。”
项桥也附和道:“就是,好好的一株草就这么拔出来了,怪可惜的。”
苏小寒笑了一下,“没事,都答应人家了。”
卓京和项桥劝不过,只好不劝了。
他们到的时候男人已经在了,一见他们便双眼放光地跑上前来,“冬绒草带了么?”
苏小寒从背篓里把东西取出来,递到他眼前让他看。
男人眼睛更亮了,他伸出手,兴奋道:“可否近观?”
拔都拔了,苏小寒也没什么好坚持的,便点了头。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冬绒草接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的确是冬绒草,没错。”
卓京凉凉道:“你瞧仔细些,今早刚从院子里挖出来的呢。”
男人方才已经瞧过,根部的泥土是新鲜的,从昨晚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对方临时找到一株冬绒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对方没撒谎,他真的能种。
想到这里,男人看着苏小寒的眼神简直都能迸出火花来了,热烈的不得了。
“不知小哥儿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在下可否上门拜访,亲眼见一见满院子的药草?”
卓京伸手来挡,不客气道:“别得寸进尺啊。”
项桥也赶紧把苏小寒护在身后。
男人诚恳道:“在下姓严,京城人士,家住金麒巷,你们只要过去打听一下就能找到,请放心。”
卓京小声重复了一下金麒巷三个字,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看向项桥。
项桥显然也想起来了,同样回以震惊的视线。
只有苏小寒一脸懵,他没听过什么金麒巷,但名字听着挺贵重的,应该是哪家有钱人家吧。
他这么想着,然后抬起眼就看见身边的两脸震惊。
苏小寒:“?”
卓京伸手把苏小寒拉到一边,小声道:“寒哥儿,金麒巷就在皇城根下,住在那里的人不是朝廷重臣就是皇亲国戚,再加上这人姓严,很可能是……”
“谁?”
“当朝大学士,严嘉。”
苏小寒:“……”
严嘉,那个出题的考官?
卓京和项桥小声耳语,“我们没得罪他吧?”
项桥犹豫了一下,“没有吧,冬绒草也给他带了呀。”
苏小寒重新走到严嘉面前,试探着问了一句,“阁下可是当朝严大学士?”
严嘉笑着点了点头。
苏小寒:“……”
还真是。
苏小寒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他自己倒没什么,但不能连累相公。
“严大学士,昨日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迁怒我的家人。”
既然是大学士,那如果真想查,肯定能查出相公的身份吧。
严嘉失笑,“你想多了,我只对你手里的药草有兴致,别的一概不想管。再者你与我争抢药草是你的事,我还没闲到迁怒你家里人的程度。”
他看起来似乎的确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苏小寒松了口气。
严嘉又问了些种植药草的事,苏小寒都答了。
他并没有因为严嘉的身份就变得多殷勤,而是和先前无甚差别,说起药草的事甚至还多次严肃地纠正严嘉。
严嘉对他印象非常不错。
苏小寒并没有透露自己身份的意思,严嘉也很配合地没有追问,虽然他很好奇。
晚上回去,苏小寒把这事告诉了秦子楚。
秦子楚有些惊讶,“严大学士?”
苏小寒点头,“我看他不像小肚鸡肠的人,应该不会同我计较的吧。”
秦子楚揽着他的肩,安慰道:“一点小事而已,他对药草十分感兴趣,而你正好能种,就冲着这一点,他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在他的安慰下,苏小寒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不过经历过这么一遭后他也不想再去东郊了,干脆就留在家里养,顺带着帮爹和阿爹的忙。
还有秦子胜,他也忙得不得了,不光要做功课,还要继续做华容道那些玩具。
来了京城以后,秦子楚就又给他画了一堆图纸,基本上都是面向孩子的各种玩具。
京城和别处不同,这里更发达,自然就更重视对孩子的培养和教育,所以秦子楚把先前没画的玩具都给画出来了。
除了先前就有的华容道、溜溜球、滑板这些,还有手摇玩具、滑板车、小木马、俄罗斯方块、七巧板、小孩子推着走的学步车等等。
基本上他有印象的全给画出来了。
原本只要慢慢做就好了,毕竟苏仁和孙小山那头还在做第一批独轮车,离苏记在京城开业还早得很呢。
但偏偏秦子胜是个好奇心极其旺盛的,他一看哥哥给画的这些,真是个个都感兴趣,恨不得立刻全都做出来,好让他自己先玩个过瘾。
所以秦子胜这段时间可真是忙坏了,连他喜欢的机关术都没精力研究了。
苏小寒看了一圈,干脆先过去帮他了。
“相公好厉害,又画了这么多。”
秦子胜点头,“可不是么,小寒哥哥你来的正好,快帮我问问哥哥,这里是怎么合起来的?”
苏小寒疑惑,“你为何不自己问?”
秦子楚脾气非常好,哪怕就是同一个问题多问几遍他都不会生气的。
当初刚识字的时候,苏小寒没少干这样的事,相公从来都是耐心地教他,有时候他都不好意思了,相公还会说笑话逗他。
秦子胜小声道:“我昨日的功课没做完,小寒哥哥你去帮我问,我赶紧补一补。”
苏小寒失笑,“可是我去问的话相公应该能猜到吧。”
秦子胜嘿嘿笑,“所以还要请嫂嫂替我求求情啊,小寒哥哥,只要你说哥哥就会听的,他最听你的话了。”
苏小寒脸红了,“胡说什么呢。”
“真的呀,你是我哥哥最爱的人啊。”
苏小寒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秦子胜撒着娇把他推了出去,“小寒哥哥,帮帮我。”
苏小寒低头看着手里的图纸,小小地呼出一口气。
就因为秦子胜一句话,他现在心跳的好快。
此刻三人组正在书房里议事,游万有两日没来,这会儿带了新消息来告诉秦子楚和庄学礼。
苏小寒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等里面讨论的差不多才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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