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绪揉了揉妮妮的头,“真不带?”
顾勉顿了顿:“哥,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
顾思绪立刻坐直,“那个什么、你和如溪说了没?”
顾勉撩起眼皮,“吃饭?”
“対対,就是这个。”
“待会儿和如溪哥说。”顾勉已经扭开门锁。
顾思绪还想说什么,一声巨响,门已经关上了。
他悻悻地坐回,“这小子,真没耐心。”
“不行,我得和芽芽说说。”
……
电影院,二层。
爆米花的甜腻香气弥漫在空气里,过道的电影海报屏亮度惊人,来往的人三三两两,偶尔驻足,窃窃私语。
顾勉一眼看到坐在左前方的谢如溪,头低垂着,顶端的灯光格外青睐他,身上光影跳跃,脸庞透着素净温润的质感。
顾勉脚步微顿,有瞬间的晃神,才走过去。
谢如溪单手撑着玻璃桌,白皙的指尖搭在耳侧。他眼神明显涣散,神不思属,时不时滑开手机屏幕,没有消息就移开视线,继续发呆。
“如溪哥。”低低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谢如溪一激灵,肩膀绷紧,下意识唤道:“小勉……”
“嗯。”顾勉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抱歉,我来晚了。”
“没有。”谢如溪不知为何,有点紧张,立即说,“是我来早了。”
他余光偷偷瞥了眼,心神微荡。
——好看,不愧是他选的人。
“好看吗?”顾勉正打开手机,联系人。
谢如溪张口就答,“好看。”
顾勉没料到谢如溪真的回答,抬起眼皮,笑了笑,“那继续看。”
谢如溪窘迫,悄悄前倾身子,一把倒在顾勉肩膀,咬他脖颈,“逗我好玩呢?”
顾勉顺手揽住人,大掌抚了抚他后脑勺,低声说:“不好玩,但你的反应有意思。”
谢如溪:“……”
救命,按照以前的经验,他敢打赌,这句话只有前三个字,但现在——
“我现在才发现,你的恶趣味好重。”谢如溪仰着头,揉捏顾勉的脸。
“嗯。”顾勉面不改色,任由谢如溪“上下其手”。
“等下!”谢如溪眉心一跳,眼尾沁出薄红,腰倏地软下,“你报复我啊?”
顾勉垂眸,指腹捏了捏,“有穿五件吗?”
谢如溪顿时心虚,左顾而言,“差不多了……今天其实也不冷,温度上了不少,你摸我手,不冷的。”
他握着腰间摩挲的手,十指相扣,轻哼两声,有点得意地说:“是不是很暖和?”
顾勉指腹滑过谢如溪的腕骨,轻敲两下,意味不明地说:“是吗?”
谢如溪眼皮眨得极快,信誓旦旦,“対啊。”
顾勉另一只手滑过灰色的毛呢面,往大衣的口袋而去。
谢如溪似有所觉,赶紧阻止,但……迟了。
“这是什么?”顾勉把暖宝宝从口袋取出,似笑非笑,“如溪哥,你解释解释?”
谢如溪抿唇,把暖宝宝拽回来,硬气地说:“不认识。”
顾勉眼眸幽幽,谢如溪仍旧撑着対视。
顾勉叹气,将暖宝宝塞回去,“几件?”
“四、四件。”
“真的?”
“……”谢如溪破罐子破摔,“三件。”
“裤子呢?”顾勉搓了搓他的裤料,没摸出来。
谢如溪说:“两条。”
顾勉敛眉,手肘搭在他膝盖,半个肩膀往下走。
他握着纤细的脚腕,一点点朝上,触感细腻,“两条?”
谢如溪觉得那处麻麻的,小腿颤了颤,不自然地说:“……一条。”
顾勉说:“皮肤凉飕飕的,下次出门多穿点,如溪哥。”
“就算穿成球,你在我眼里,也是最好看的球。”
谢如溪嘀咕:“狭隘,也不单给你看啊。”
艺术是面向大众的!大众的!
顾勉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地问:“那给谁看?”
“是我做得哪里不好?”
“如溪哥想换了我?”
一连三个问题,谢如溪赶紧摇头,“没没没,我没这么想。”
他攀着顾勉手臂,目光飘向四周,飞快低头,吻了吻嘴角:“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一定穿暖和点。”
顾勉彻底松开手,起身,“等我一下,我有事。”
“嗯嗯,你去吧。”谢如溪见人走远,脸有点烫。
他再次打量周围,因为另一个拐角是售票处,所以少有人往这边走。
桌子恰好立在角落,后面挨着展架,刚刚前面有顾勉挡住。
谢如溪心神微松,掌心捂着脸,温度没有下去。
大庭广众下,两人也没做什么有伤风化的事,但他自己还是不大好意思。
-
谢如溪跟着顾勉坐电梯去到十五楼。
“电影院不是只有五层以下吗?”
顾勉说:“不是,这家电影院分了几个区,选择比较多。”
“哦。”谢如溪是第一次知道。
走过一条条装饰繁复的走廊,每一处转角都有人鞠躬、微笑。
谢如溪面色越发奇异,直到进入一间包厢,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里……”
顾勉接话,“我想和如溪哥私人看电影。”
“现在包厢也能看最新上映的电影?”谢如溪有些吃惊,“多少钱?”
顾勉点头,“嗯,不贵。”
谢如溪一愣,“所以是……”
顾勉报了个数字。
谢如溪倒吸一口凉气,扶额,“不至于,太亏了吧。”
“但人家也供不应求。”顾勉自己调试设备,随口说,“为这个买单的情侣很多。”
“比如你?”谢如溪开玩笑地说。
“是我们。”顾勉头也没抬,“我以为你会喜欢,两个人约会独处的时间。”
“……”确实喜欢,但是吧,没必要。
谢如溪眉头微蹙,有些纠结,“小勉,我知道你平时有去研究所兼职什么的,不过两个人谈恋爱,我不太看重这些物质……”
他能理解这个年纪的男生,脸皮薄,恋爱什么的鼓着劲儿想给最好的,肯定不会和家里人要钱,只想着自己赚。
之前谢如溪看顾勉总是电脑不离手,不睡觉也搞工作,忙得要命,以为対方给一些研究所“打下手”挣钱。
顾勉原先没听懂,后面才明白。
他古怪地瞥了一眼,“如溪哥,你想多了,我很有钱的。”
“虽然我和父母关系不好,但他们最擅长的事就是撒钱。哪怕他们不想给,也不是问题。他们都不是各自家族的继承人和资产托苝丠管人,家族信托不随他们的意志而改变,成年后,每个月的钱都会定额打到银行,我哥也不例外。”
“不过,我和我哥都不太喜欢花这些钱,尤其是有能力赚钱后。”
“而研究所的工作,主要算我的爱好,但它确实能赚非常多的钱。”
顾勉说话平平淡淡,认真地注视対方,“换句话来说,只要你想,我可以带你体验世界最顶级的富豪生活。”
谢如溪:“……”他听到了什么?
每个字他都懂,怎么组合起来就怪怪的,不像顾勉说出来的话。
谢如溪迟疑片刻,掌心抚上顾勉的额头,“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顾勉慢吞吞地说:“彼此坦诚,消除你的误解,同时避免未来发生争吵,什么‘隐瞒自己财产’导致信任危机,还有就是告诉你,我不穷,赚的钱很够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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