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原因, 但那位少宫主是真的变了,变得更……吸引人了。
至于金焱兽最后为何落入魔主手里,据当时在场的人说,是御兽宗的人最后的托付,将偌大的巨兽送予少宫主,谢他的守护之恩。
这样一来,众人就没话说了,岁还有些流言蜚语说仙主怕了魔主,但影响也不太大。
大伙儿都在说关于少宫主的事情,毕竟这事太神奇了。
“我觉得他以前肯定是藏拙!他才多少岁,二十五岁?这就能干趴大乘了?最年轻的大乘也就是明尊吧,那也是一百二十岁才到大乘的!”
“藏拙?你觉得这一身悍利狂傲的模样能装成以前那个柔媚娇弱的模样?这完全就是两个性格吧!你让一个强者去装弱者有什么必要?他爹可是魔主!”
“之前他还一直躲合欢宫,非得魔主亲自去抓才被迫回宫,总觉得这其间有什么猫腻。”
“唉,抛开别的不说,你们不觉得他如今的模样很……吸引人吗?”
“嘶!我早就想说了,那脸本就是世间极品,之前那副模样美则美矣,但总归少了点灵气,看着别扭,现在这模样,我是个男人看了都有冲动!”
“就是不太会收拾自己,稍微打扮下肯定更好看。”
“你们没听说吗?上玄门的净月仙子公开表明说非他不嫁了!”
“嗨!这算什么,很多大门派的男弟子都很欣赏他,不对,欣赏这个词我觉得过于内敛了,说爱慕更合适。”
“别说,云霄君竟然也和他站在一起了,以前不还是嫌弃得要死吗?甚至还要追着杀人呢。”
“肯定也是被他吸引了,要是给我个机会,我也……”
魔门,合欢宫。
阙殷懒洋洋的坐在高座上,手里把玩着一根金红色的羽毛,听着底下弟子一条又一条的汇报。
紫魅衣道:“大致就是这样,现在外面对小师弟的风评都转过来了,还吸引了很多爱慕者。”
粉霞略有些忧虑,“就是小师弟性格大变修为猛增这件事没法解释,长此下去,怕有心人会作出什么文章。”
阙殷抬了抬手,慢悠悠道:“不必理会,你若去解释了,他们反而蹦跶得更欢,继续监督,有任何不对的言论第一时间告诉我。”
两人连忙应是。
阙殷幽幽一抬眼,又道:“他在做什么?”
粉霞眨了眨眼,笑了,“还是老样子呗。”
紫魅衣微笑着道:“我刚刚来的时候碰到他趴在外墙上,还在研究怎么破结界呢。”
阙殷淡淡一笑,眉眼之间少了几分漠然,多了几分宠溺。
“随他去吧,只要不出去,不必管他。”
两人应是。
此时此刻,合欢宫一处偏僻角落的破败宫殿屋顶上,一道红衣身影正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双手枕在脑后悠闲的晒着太阳。
他嘴里衔着一根草,不住的嚼动着,看着屋顶边缘严丝合缝笼罩着整座合欢宫的结界,眉眼之间满是无奈。
“这真的是没放过一个犄角旮旯啊!”
全方位无死角笼罩,就没他能出去的地方!
这几天他几乎逛遍了整座合欢宫,飞天遁地采取了各种方式,包括并不限于挖地洞,刨墙,拿符纸炸结界等一系列极限操作。
一开始还矜持一点,遇到师兄师姐还急匆匆的藏起作案工具,装模作样笑眯眯的打招呼问好,得到一溜似笑非笑的回应,有性子活泼点的还打趣道:“小师弟你继续挖,我们保证不告诉宫主。”
谢危还会脸红,还会不好意思,还会假装笑笑然后飞一般溜走。
到后来,他已经能顶着一溜看好戏的目光淡定且镇静的拿着铲子挖坑了。
师兄师姐在一边嗑瓜子,打赌他多会就碰到结界了,他在前边吭哧吭哧挖,视外界干扰如无物。
这日子过得真是风生水起。
他来合欢宫已经有半个月了。
半月之前,阙殷带着他来到合欢宫,给他介绍了他所住的宫殿,天知道原主记忆里本来就有,阙殷为什么还要再给他介绍一遍,当时阙殷的表情可以用自豪与宠溺来形容。
当然得自豪。
阙殷几乎是把大半个合欢宫都划成了他的私人领域。
“这是睡觉的地方,这床你随便滚,不用担心掉地上。”——来自占地方圆五里的宫殿加二十多米大的巨床。
“这是你洗澡的地方,啧,还是有点太小了,我一会再扩一下。”——来自占地十里的一方温泉湖泊。
“这是你练功的地方,把山都劈了也没关系,我再去外面搬几座回来。”——来自合欢宫的大半山脉。
“这是你吃饭的地方,想吃什么尽管说,”——一整个三层楼的宫殿,光大厨就塞了足足百来个。
“这是你看书的地方,还是有点少,我会继续搜集的。”——如果说拓印了合欢宫整座藏书阁的书也算少的话。
“这是我给你拨的侍女侍童,侍候你的生活起居穿衣吃饭梳洗打扮……”
谢危一脸麻木的听着,直至听到这里才脸色大变,坚定且坚决的拒绝了老父亲慷慨浓厚的父爱。
“……我觉得我只需要一个小院就够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院,而且不需要人伺候。”
阙殷沉默半晌,道:“我觉得你在怀疑我给你创造生活条件的能力。”
谢危:“……”
经过一个下午的沟通,两方都有妥协,谢危最终得到了合欢宫最最华美最最巨大的一座宫殿……旁边的仅次于这座宫殿的宫殿,名曰明辉宫。
大宫殿是阙殷的,叫玄月宫。
阙殷当时就说:“爹一出来就能看到你,真好。”
谢危心里一瞬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这份爱浓烈深沉,真挚美好,却不是对他的,而他还不能说,一说出来就得玩完,只能拼命躲避。
他想,等他找到离宫的方法,就留一张字条告诉阙殷,交代清楚他这异世孤魂和原主的关系。
不是他的东西,即使再好也不能贪图,这是他的原则底线。
他在屋顶躺了一会,最后轻叹口气,缓缓坐起身来,吐掉嘴里的草根,打算去干点正事。
他来合欢宫只干了三件事。
熟悉地形和人际。
想方设法离开。
查找有关于明尊的资料。
第一个干的差不多了,第二个没进展,第三个……
谢危眯了眯眼,一跃跳下了地,朝着自己宫殿走去。
合欢宫整座宫殿的人都不许提“明尊”两个字,他第一次问粉霞的时候,粉霞一瞬间脸色大变,差点腿一软坐地上。
“这两个字在合欢宫……不对,甚至整个魔门都是禁忌,谁要是敢提,宫主绝不会轻饶!”
之后他又问了几个人,包括实力最高的大师兄紫魅衣,都对这两个字讳莫如深。
甚至他书房里所有的资料都没这两个字。
按说明尊那么大名气,不应该没有任何资料记载,只能说是刻意了。
谁的意思不言而喻。
为何那么忌讳明尊?
有仇?
也没听说过啊。
谢危百思不得其解。
他边走边思索,没留意走岔了路,还是额头突然碰上什么东西,“嘭”一声响把他给惊回神的。
他捂着脑袋后退了几步,一脸疑惑的抬头看去……
空无一物?
他眨了眨眼,面前是一片空旷的空地,伸手触摸,能摸到一片光滑的结界,他刚刚就是撞结界上了。
什么地方这么神秘?会不会能出去?
谢危眼睛一亮,手上立刻包裹了一层金红色的火焰朝着结界烧去,结界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的又召出红莲刀,刀尖戳了戳结界,依旧纹丝不动。
他又左右看了看,到底顾忌这里是合欢宫,没敢闹出太大动静,正要收刀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小师弟,你怎么跑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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