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懒得和寒栖掰扯,问部下们:“你们听到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吗?”
大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无奈轻笑。
众所周知,雌性没有生育权,生下的崽子百分百属于他们的兽主。活这么大,部下们就没听哪个雌性说出过“崽子是他的,与雄性不相干”这种白痴话。
毕竟,作为生育机器的他们,连自己都需要靠雄性供养,哪有资格拥有崽崽的抚养权?
寒栖或许是个能够自力更生,不靠雄性的特例,但他还不足以打破兽人世界代代相传的孕育法则。
而作为人类的寒栖也不明白他们笑什么?
他怀,他生,他养的狮崽崽,当然是属于他的。有什么好笑的吗?
邦德上前几步,将寒栖彻底逼进两墙夹击的角落。他挠挠眉毛,指着寒栖怀里一个劲盯着自己看的崽崽问:“好一个与我不相干,请问没我你生的出来?”
寒栖仰头。
邦德俯身:“你不过就是个发育不全,连信息素都没有的残废,没我SSS+的精神力,你能怀?”
邦德意有所指的瞟一眼寒栖的肚子,“被战南风艸了三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啪——!
寒栖颤手要打邦德嘴巴。邦德用手接住寒栖的巴掌。
双掌相拍。
一个冰凉失了温度,一个炙热充满力量。
邦德眉目下压,五指紧握成拳,几乎要把寒栖的指骨捏碎。
他问他:“我是谁,你是谁,这一巴掌下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放开!”寒栖抽手,奈何邦德握的死紧,怎么也抽不动。
正力量角逐,忽然一道稚嫩,穿透力极强的狮吼插入一人一兽之间。
听不懂他们说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决不允许自家爸爸被欺负的崽崽,照着邦德的脸就是出其不意的一爪子!
——够凶够狠,但不够快。
邦德长眉微挑,松开寒栖后退一步,冲着双爪刨地,护在寒栖身前的小黑狮子勾勾手指,居高临下道:“过来。”
寒栖:“!!!”
这难道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寒栖忙拦:“怀尘!”
但与邦德一脉同根的崽崽也拥有一颗好战不服输的心,龇牙咧嘴奶凶奶凶的咆哮几声后,原地助跑几步,跳起照着邦德的喉管就咬。
而邦德不躲不避,闲闲伸手,凌空扑来的崽崽便如被弓箭射中的雁,被邦德用两指懒懒的扣住脖子,悬吊在了半空中。
话说同样是两岁半,但崽崽化形前后的体型差不要太大。
崽崽半人半兽的时候,白白软软的一团,寒栖或抱或背,都还算轻松。
但当崽崽变为兽型狮崽后,一米多长的狮身胖嘟嘟的重若千斤。闹起脾气来,寒栖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拉不动。
如今,邦德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用两根手指头,掐着崽崽的脖子,将他控制在了惊人的腕力中。
起先崽崽还躬起肉乎乎的躯体嘶吼挣扎,用四只爪子抱住邦德的胳膊想要用犬牙咬他,但很快,崽崽四肢一软,歪着脑袋再也叫不出来了。
“怀尘!”寒栖吓了一大跳。
狗腿子部下等拦住他:“放心,指挥官不会伤害他。”
邦德闭眼,精神力探入测试崽崽等级,发现……嗯……
邦德腕子轻甩,将被用精神力安抚着睡过去的崽崽扔到部下们脚边,示意他们试试。
片刻后……
部下们齐齐摇头。
寒栖抱住崽崽的狮子脑袋,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直到邦德说:“你是个发育不全的残废就算了,还要用你那劣质的基因祸害下一代,他是个狮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精神力,现在你满意了?我实在想不明白,你非要生下他的原因是什么。”
寒栖抱着沉沉睡去的崽崽,身体在蒙蒙细雨中失了体温,凉得麻木。
此刻邦德的每一个字,都让寒栖本就对崽崽怀有亏欠的心情更加沉重一分。若现在有一把刀把寒栖开膛破肚,想必他的心肝脾肺早已经皱成一团。
邦德将崽崽提住后颈拎起,无情冷声道:“我的崽子给你养了这么多年,陪你吃苦受罪这么久,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们人多势众,个个武力值逆天。
寒栖抢不过,忙一把拽住邦德的胳膊,哆嗦着下巴许久,才唤了句,“邦德……”
邦德用视线描摹着寒栖血色尽失的唇,听他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你一定恼极了我,我也明白偷偷生下怀尘是我的不对,你想和我断干净,却莫名其妙有了一个私生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但我们已经分开这么久了,我可以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和怀尘踏入兽人领地一步!我不会打扰你结婚生子,怀尘也不会侵犯到你婚生子的权益。”
“你有权有势,有大把的人愿意给你生崽子,可我只有他了,我只有怀尘了,没了他,我真的活不下去,我求求你,不要抢走他好不好?”
寒栖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邦德抗衡。
他哀哀的看着他,眼里尽是崩溃破碎的光。
邦德攥着崽崽后脖颈的五指微微收紧。
当年他就是怕会有如今这副局面,才执意让寒栖把肚子里的种打掉,如今还是到了这一步。
和邦德当年想的一样。
他无法对自己的亲骨肉置若罔闻。有这个崽崽在,他也无法和寒栖断干净。
本来他们应该在三年前就彻底没关系的,但偷偷生下崽崽的寒栖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邦德真不明白。
弃他而去的是他,非要生下他的种的也是他。寒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邦德克制住自己的心软,一把挥开寒栖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垂眉重新戴好面具后,这才看他道:“这是你亲手种下的苦果,好好受着吧。”
寒栖好话说尽,谁知一点用都没有。当即又急又气,挥拳砸在邦德身上,扯着他身上的黑袍恨声道:“我和你拼了!”
正要翻墙走的邦德被他拽的重心不稳,后跌一步转头看他:“撒开。”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声音挺沉的,明显很不悦的样子。
寒栖赤红着眼,伸手去探被他抓在手里的崽崽:“把怀尘还给我!”
“我让你撒开!”邦德重复一遍。
寒栖死死拽着他的袍子不松手,疯了般拼命捶打他的臂膀:“还给我!还给我!你个混账王八蛋!”
邦德竖瞳微眯,将手里的崽子扔给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要闹哪样的部下们,拿出吵架的阵仗问寒栖:“你再给老子骂一句?”
“你个薄情寡义!铁石心肠!无情无义!刻薄寡情!翻脸无情的负心汉!”
寒栖如他所愿,双手揪着邦德胸前衣服,让他低下头,盯着邦德的眼睛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词全部骂了一遍后,劈手给了戴着面具的邦德一个大嘴巴子。
“我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从今天开始!我再想着你我不是人!”
寒栖一口气骂完,心里瞬间舒坦很多,他扭头去抢崽崽,被邦德拉住腕子一把拖回来。
他们这边闹得动静太大。
通红的火光从墙外照来,隐隐听到了海盗们急促的脚步声,和武器碰撞的声响,尖锐的令人头皮发麻。
小院上空一片雾雨蒙蒙,被惊吓到的鸥鸟展翅腾飞,叫声凄厉哀鸣,在夜色里时隐时现。
眼看墙外海盗将至——
邦德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寒栖:“你刚才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急着逃命的狗腿子部下们哎呀一声跺跺脚,七嘴八舌道:
“他说他瞎了眼都不会喜欢你!”
“他还说他就算不做人!也不会想着你!”
“反正他就是不喜欢你!”
邦德:“……”
寒栖:“……”
真他妈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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