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听两人解释,叶既明为了打职业, 年少辍学,放弃学业, 十三四岁的年纪就进入青训, 全身心投入游戏, 小小年纪就能和队友在一些国内或是国际的赛事上拿到奖杯, 已然成为当下电竞圈里最火的一个明星选手。
这让景澄有种雾里看花之感。
在他看来,上学堂读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他所在的时代里,能读书都是一种奢侈, 他见过太多“全家吃土,只为供养出一个秀才”的情况了,“万般皆下品, 惟有读书高”是几千年来刻在华-国人骨子里传统思想, 读书人在社会上的地位是相当高的,别说那些留洋归来带来先进知识的学子, 更是国家的栋梁。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当年才会劝说连雪丰去读书。
能够在太平盛世里,享受安安静静在教室里读书的场景,是景澄曾经做梦都不敢想过的,所以他很珍惜现有的生活。
不然以他的行事准则,早与景家分道扬镳了。
可如今社会进步了,在人人都能享受到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情况下,怎么还会有人选择辍学呢?
原谅他这个“老古董”不懂当下年轻人的时尚。
景澄皱了皱眉头,偏头看向秦炎。
显然,秦炎表达看法的方式更为直接,他手揣裤兜,两眼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见他这个态度,景澄有点好奇,因为他所了解的秦炎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对某个人表示恶感的人。
上一个引起他强烈反感的人还是言脩来着。
当然事后证明,言脩果然有大大的问题。
那这个叶既明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不等他问出口,下一秒傅乐就神秘兮兮地道:“其实明神之所以被封‘神’,并不是靠他的技术,而是凭借他那诡异到逆天的运气。”
景澄来了兴趣:“哦?”
傅乐:“平时训练的时候看不大出来,但是只要是碰上比赛,他的对手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奇葩原因被淘汰:键盘突然出问题,视野bug,突然闹肚子无法参加比赛,莫名其妙在比赛中途睡着……”
“单人solo时尤为明显,所有碰上他的对手操作都会瞬间变得跟屎一样。”
景澄:“……”不明觉厉。
傅乐啧啧称奇:“业内的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欧皇’,明神是他粉丝对他的称呼。”
“最诡异的是,明面上跟他对着干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说到这里,傅乐顿了一下。
景澄表情慎重起来:“涉及到人命了?”
傅乐条件反射般点点头,大概觉得不对,又摇摇头:“那倒没有。”
景澄:“?”
傅乐回忆道:“去年他参加冠军赛的时候,他的敌对方选手居然在比赛竞争最激烈的时候睡着了。事后那个大兄弟怀疑他的水杯里可能被人下了安眠药,怀疑的对象就是叶既明,大兄弟觉得明神是为了获得比赛胜利采用了不正当手段……谁知道这家伙正准备去报案的路上突然出了车祸进医院了,哪里都没事儿,就是手废了,电竞生涯戛然而止,啧啧啧……怎一个惨字了得!”
景澄:“……我怎么听着你似乎在幸灾乐祸?”
“切。”傅乐撇撇嘴道,“因为有关证据表明,那小子根本就是栽赃陷害,他之所以会睡着是因为他在比赛前一天晚上在酒吧里彻夜未归,后来这家伙还被曝出草-粉,一个缺德玩意儿,能指望他有什么底线?”
“……”
景澄想到一个从网络上学来的新词:贵圈真乱。
景澄怀疑地瞥了傅乐一眼,从他的口气能听出来,这小子崇拜的完全是人家诡异的运气。
傅乐还在感慨:“所以说明神绝对是电竞圈的天选之子,神明眷顾的存在。”
景澄看向秦炎,眼神示意:你是怎么回事?
秦炎回以疑惑的眼神:什么怎么回事?
景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那个叶既明意见很大的样子。
秦炎:……你看错了吧。
秦炎内心讪讪,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才不会把自己曾经在那个小屁孩身上丢了个大丑的事说出来。
排位时碰到叶既明的认证号,因为对他看不顺眼故意嘲讽后被对方按头压着揍这种黑历史什么(……),就让它被时间掩埋吧。
傅乐看看景澄,又看看秦炎,表情越发迷幻起来。
怎么回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俩人已经修炼到能用脑电波交流了吗?
修道还能这样?他要不要也跟着修一修?
以后考试的话会很方便吧……
傅乐不由认真思考起来。
……
《不可思议的旅行》虽说有“旅行”两个字,但其本质上还是一个灵异类节目,所以赵导原本选择的拍摄地点都是一些偏远的、几乎不为人所知的地点,拍摄时也会刻意去模糊拍摄地点,这是为了避免节目火了以后游客会一窝蜂过去打卡。
娱乐圈里的人就是这么“爱憎分明”,没有赞助费,坚决不给打广告。
景澄三人组和节目组包了旅行大巴车连夜出发,大巴车开了六个小时,抵达目的地时才凌晨两点半,正值深夜,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节目组众人揉着惺忪的睡眼,挣扎着从大巴车上下来。
景澄他们坐在大巴车末尾,三人一开始躲在后面打斗地主,嘻嘻哈哈了一路,玩到最后清醒的只剩下景澄一个人,那俩人早已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别睡了,准备下车了。”
景澄将两人叫醒,此时车门大开,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往外走,寒冷的夜风从扑面而来,两人打了个激灵,陡然清醒过来。
“嘶——怎么这么冷?”傅乐脸上还带着一丝睡意未消的茫然,搓了搓胳膊,不自觉又打了个寒噤。
秦炎看了眼窗外,漆黑一片,连点灯火都瞧不见,蹙眉道:“夜晚山路,当然冷。”
景澄背好登山包,回头招呼两人:“这里山高坡陡,巴士上不去,刚才你俩睡得香没听见,司机让咱们自己想办法上去。”
傅乐趴在窗口朝外望了一眼,转过头不满道:“大半夜的把咱们丢到山上?这司机怕不是失了智……诶?你拿这个出来干嘛?”
他伸出手指指向景澄,语气转为惊讶。
景澄正从背包里取出几张符篆和一柄匕首大小的桃木小剑。
景澄头也不回道:“夜晚山上多精魅,以防万一。”
傅乐诧异:“不是吧,以前我们去登泰山可都是晚上,也没见的有精怪啊?”
“古时民众常在五岳立山神庙,封建帝王封禅祭祀,汇聚民间信仰,有神灵坐镇,由以泰山为甚,人气儿高,精怪难存。”景澄耐心地给他解释,“泰山石本就有镇宅化煞之功效,遑论泰山石的源头?精怪是不敢在那里放肆的。老人常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其实这‘刁民’指的不仅仅是人类,一些神鬼之物也在其范畴,精怪多出现在荒凉偏僻的乡野之地,正是因为那里人气儿少的缘故。”
秦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手机:“这里居然没有信号,看来磁场的确有问题。”
傅乐听得云里雾里,索性一本正经地冲景澄抱拳:“得了,小的们身家性命全系景道长与您的高徒身上,还望两位道长垂怜。”
秦炎冷哼道:“竖子不足以为谋。”
傅乐神色大恸,捂着胸口叹息:“我太心痛了,炎哥有了boyfriend,就忘了兄弟。”
秦炎:“……滚蛋。”
秦炎不自然地偏头看了景澄一眼,双眸明亮,一贯阴沉沉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羞涩的神采。
这场景难得一见,景澄看得手痒痒,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颊,他听不懂英文,自然也不懂傅乐故意说英文的揶揄含义,只是觉得秦炎此刻的表情特别有趣。
秦炎:“……”
节目组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忙着搬行李和设备,他们三人躲在一旁插科打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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