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们刚刚在聊这个?
一瞬间,舒辞想把刚刚自己生出的那点矫情情绪掐死在摇篮里。
他拍了拍余星星:“你数数你这大嘴巴都和几个人说了,回头八卦小报要是登了,我都不怀疑他们是从你这里听来的。”
余星星被舒辞调侃地有些羞赧,脸上发红。
他摸了摸鼻子,恣肆地笑了笑:“临走前我再多嘴说一句,就不说了。”
舒辞挑眉:“说。”
余星星连忙倾身,挤眉弄眼道:“您快点让老大标记了呗,不然我们队里老有人记不起来他结婚了。”
“……”
余星星溜起来跑得比谁都快,舒辞摇头,无奈地走回房间。
陆万青睡得很熟。
两手搭在被子外,伸得笔直。
舒辞借着床头留着的一盏灯,看着他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仿佛被压抑的灵魂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狰狞。
舒辞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探出指尖,轻轻抚上那片青紫。
睡梦中的陆万青条件反射般,反手扣住他的手,用力将他拽上来,翻身控制住他。
天旋地转间,舒辞躺在了Alpha面前。
双手被他反扣在头顶。
他听见自己怦然的心脏,在昏黄灯光下直勾勾地看着陆万青。
“陆万青,是我。”
他喉咙动了动,发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垂涎。
考虑到沈凛在隔壁,舒辞放弃了信息素手段,微微侧过头,细细的呼吸喷在陆万青的手腕上。
他不是生来就做omega的人,对AO之间的那种行为了解得也不够透彻,空有读杂志的恶补,充其量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不过,他也没那么多想法,诱着他做些不那么出格的亲密举动足矣。
能让陆万青看清,这颗属于舒辞的心就好。
于是,舒辞指尖动了动,勾住陆万青的手指。
却见陆万青在朦胧中睁眼,垂着头看着他仰面含笑,原地僵住。
膝盖深陷下去的弧度隐约抖动。
接下来的一切都出乎舒辞意料。
在意识迷离中,陆万青松了手,给他盖上被子,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隔着被子小心翼翼地抱了抱。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还关了灯。
而后,陆万青转身,面对着墙面,蜷在舒辞身边。
像一只庞然的神兽收拢了爪牙,伏在他的神明身边,沉沉睡去。
只有被裹成蚕蛹一般的舒辞,在黑暗里茫然地眨了眨眼。
翌日,日上三竿。
舒辞睁开眼,习惯性地蹬了蹬腿伸懒腰,发现自己踢到了温热的小腿。
他猛地清醒。
抬眸,很快意识到自己正躺在陆万青的怀里。
“……”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昨晚把他裹成那样有意思吗?
舒辞嘴角扯了扯,压着眼角的笑意,又往陆万青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忽然,一阵端庄的敲门声响起。
舒辞还没来得及回应,身边的人恰好在这时转醒,闪现般冲出了被窝,换上衣服,快步走到门口,全程头都没有回。
他到底在干什么!
陆万青挤按着太阳穴,抵在门口,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刚刚撞进眼里的春光。
“是我。”沈凛见没人开门,淡淡开口。
“稍等。”
陆万青瞥了一眼,等舒辞慢悠悠地穿好衣服,才将门打开。
沈凛走进,没空理会房间里略显尴尬的氛围,径直走进来,压低声音,严肃地对陆万青说:“船上死人了。你的属下即将名正言顺地登船伴行。”
舒辞走近,恰好听见这么一句,他拖沓地踩着拖鞋,险些滑一跤。
陆万青长臂一伸,拖住他的腰。
“谁?谁死了?”舒辞稳住身形,连忙问。
沈凛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金荔。”
卷二·完
作者有话要说:
卷二·雪输一段香(取自宋·卢钺《雪梅·其一》“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
约到了喜欢的人设封面,晚点会更换,文名如果不好排版可能也会改回去,希望大家看到新封面不要忘记这是哪本呜呜
第65章
隐约有海鸟从天际划过, 羽翅在湛蓝的天上点缀出几抹生机。
阳光灿烂地洒在昨日与变异生物缠斗的海面,已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放眼望去,波光粼粼。
昨夜的雷暴骤雨因着陆万青的防御装置阻挡在船外, 鲜少有人察觉。
然而这一夜好梦,最终被恐慌和尖叫声打破。
今天服务生例行打扫房间卫生时,在VIP客舱里发现了一具Omega尸体。
游轮警务组通知所有船舱乘客到会场、食堂与茶室这种公共区域接受安检和检查。
碍于船上不好惹的财阀高官,名门贵族, 他们不敢真的进行搜查,于是演变成了所有人在公区喝下午茶。
舒辞被沈凛推出房间, 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早午餐, 而后混进了人群。
他捏着口袋里金荔的名片, 指尖微微颤抖。
烟紫色长裙的Omega女士在狂风大作的夜晚香消玉殒,匆匆的一面之缘竟成了永别。
他靠在露天餐厅的角落, 耳畔回响着七嘴八舌的交谈与议论。
人们并没有因为她尚不明确的死因而哀伤,反而更丰富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金荔, 一代影后, 即使息影, 也依旧是话题风暴的核心。
盛极一时的那段日子, 街头铺天盖地的巨幅广告全是她, 大街小巷几乎人人都能说出一部她的电影。
她的风评褒贬不一,到了婚育年纪却始终以单身身份活跃在舞台上, 还曾引发过不少争论。
有人将她视为omega的榜样, 认为每个人要做什么应该由本人决定, 即便是alpha也没有资格要求O什么时候择偶。
也有人怀着恶意揣测她——
“大染缸里几乎没有哪个A不渣, 在剧组孤A寡O怎么可能熬得过情热期和易感期?”
“就算没有被标记过, 肯定也早就不干净了。”
而这些议论在有人偷偷得知金荔死相后更到达了某种群体性情绪膨胀的巅峰。
“听说啊, 她衣衫不整地死在床上了。”
“好像身上还有淤青。”
“噫……我早说了她哪有表面那么简单。”
“Omega就应该老老实实嫁个A,她要是早早结婚息影,哪会有这些事?”
舒辞眉头越皱越紧,情绪愈发糟糕,正想回怼回去,忽然人群里传来一阵吸气声。
顺着人群的目光,平静的海面上升起一组编制严正的舰队。
船体静止不动,只有排开的海水不断流淌,中央活动式板面缓缓铺成宽阔的链接路面,眼见着它稳稳搭在游轮上,形成一道坚实的桥梁。
桥上站着军姿挺拔Alpha,集体的威压顺着海风涌来。
游轮上七嘴八舌的人们瞬间噤声,条件反射般抓紧了身边的椅子扶手。
如果这在他的电影里,必将是一场史诗感的升格镜头,可惜,这时候偷拍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舒辞游刃有余,慵懒随意地换了个姿势,抿了一口茶,趴在横栏上,看见余星星从队列里出来,站定。
“远域七区中尉船长,接到上级辅助调查与护送返程任务,十分钟后登船,请各位乘客原地等待,切勿随意走动。”
扩音器里抹去了少年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严整肃,年轻但有力量。
余星星带着他的船队,悉数解除了隐身模式,迈着掷地有声的步伐登上游轮,和游轮后勤组核对过人数后,井井有条安排起房间搜查和乘客检查。
“死了一个金荔,怎么连军队都来了?”
“因为说昨天和金荔一起吃饭、有过接触的人,派系错综复杂。”
“啥意思?”
“你傻啊,船上顾议员和沈议员都在,这大半天把我们拉出来耗在这儿一点进展都没有,可不是在拉锯拖延?谁都不能让对方放手去查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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