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一辈子只能粗暴地释放威压, 毫无章法。而要想成为强者, 首先得让自己达到一心多用的巅峰。”
随着话音落下, 一朵正飘摇落下的花瓣停在了半空。
那是陆万青第一次感受到信息素的极致操控。
老师的信息素与那朵花之间仅有一毫米的距离, 花瓣被源源不断的能量波包围着,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能量波托着这朵花, 径直飞到陆万青的掌中。
“广告怎么说来着?信息素的契合造就亲密伴侣?”
老师轻笑了一声。
下一秒, 那片花瓣在陆万青掌心四分五裂。
“他们眼中浪漫的信息素, 会杀人。”
那天, 陆万青不知道自己摧毁了多少朵花瓣, 才将信息素的释放和凝聚掌握到自如。
如今, 舒辞的能量波近在咫尺,那朵花颤颤巍巍的,似乎很快就维持不住形态。
陆万青心念一动,面前信息素凝成小屏障中伸出细长的触须,仿佛蜜蜂的长吻一般探向花瓣。
他手指动了动,掌心摊开朝上,仿佛要接住这朵花。
下一秒,金银花香扑面而来。
舒辞凝结出的最后一股麻绳如烟缕般飘散。
昙花一现,想必就是这样。
丝缕金银花香从他鼻尖略过,对排斥反应有条件反射的陆万青立即别过脸。
好在舒辞收敛得迅速。等空中的信息素尽数收回,陆万青撤掉了他架在院子上空的屏障。
根据他的经验,做完这些的舒辞已经到达极限。
“很厉害。”他并没有吝啬自己的称赞。
舒辞的领悟速度几乎和他当年一样。
若是以远域八区新人的入门训练作为参考标准,他已经能吊打部分自诩优秀的alpha了。
陆万青顿了顿,又道;“就是没有什么攻击性。”
一朵转瞬即逝的花,开给他可以。
遇到危险的时候难道要开给敌人吗?
“……”舒辞嘴角扯了一下,“你能看到它拟态成什么了吗?我到后面已经完全放弃了,根本不知道我弄了个什么玩意儿。”
舒辞真切地体会到,为什么陆万青说O的体质天生不适合用信息素攻击。
他只是把它们释放出来,控制在自己身边,就几乎花光了所有力气,更不要说让它们根据自己脑海中的模样进行拟态。
整个人仿佛被掏空,脑袋里混乱得像装满了浆糊,走两步都能晃出汁。
他脱力后根本站不起来,连保持在小板凳上的坐姿都觉得累,脑袋虚弱地靠在墙上。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omega体能实在太差,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去感受和控制。
陆万青动了动嘴唇,垂下眼眸:“我也认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很想让舒辞知道他第一次拟态就开了一朵花。
舒辞慢慢垮下脸。
“那我之后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练习呢?”
陆万青愣了一下:“确定要学?”
舒辞点头:“确定。”
“哪怕会累成这样?要想好,如果体能跟上不去,你的学习进度也无法推进。”
“当然。”
学习信息素的操控有多艰难,根本不用陆万青再多说,他已经亲身体验过了,但他并没有尝试过就放弃的打算。
“如果在这个世界变得强大才能活得更好,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陆万青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屋:“等我一下。”
不久,陆万青回到院子,递给他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能开楼梯储物间的门,里面的空间可能狭窄了一点,但应该是这附近唯一能够确保你尽情练习,保持信息素不外溢的空间。”
“就在这里?”舒辞眼睛亮了一下,他感觉瘫软的四肢忽然又有了几分力气,“带我看看。”
他从陆万青手里拿上钥匙,想让陆万青拉他一把。转念又想到两人的排斥反应,下意识收回手,自己扶着墙,双腿打颤,支撑着站起来。
掌心忽地一热,陆万青握住他的手。
舒辞微愣,顺势借力站了起来。
刺痛瞬间布满掌心,陆万青眼睛眨也不眨,用力支撑着他,等人站稳,默默收回手。
楼梯下方的三角形空间便是储物间,门前堆了一些杂物,陆万青俯身将其移开,舒辞打开了带了些灰的锁。
推开门,空气中陈旧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陆万青伸长手臂,摸到绳子一拽,里面的小灯泡倏地亮起。舒辞青灰色的眼中映出一方布满灰尘的小天地。
这里就像是迷你的小书房,地上堆满了泛黄的书籍纸张,最里面的有一张书桌椅子,上面肉眼可见结了蛛网。
“里面的墙壁和地板是特质的,类似于医院那种能够隔绝信息素的材质。”陆万青解释道,“如果你要在这里练习,提前准备好吃的,练习的消耗很大,你注意别——”
别饿死在这里面。
这话不吉利,陆万青生生咽下去:“别太拼。”
舒辞点头应下,他走近,被书桌上的一摞摞杂志吸引。
《大众医学之信息素副刊》《ABO家庭用药》《市场研究与金融趋势》《寰宇军事》……还有《现代园艺》《农业发展》
嚯,便宜老公饱览群书啊。
舒辞拿起一本医学科普的旧杂志,抖了抖上面的灰:“等我抽出时间了可以把这里面清理一下吗?”
他下单的许多书都是在热销榜上挑的,真要深入这个世界,多看看陆万青以前看过的书准没错。
“当然,现在这也是你的家。”陆万青认真道。
他们又没有离婚,他想怎么收拾都可以。
舒辞听陆万青的语气有一些怪,可是又说不上哪里怪。
他转身,想观察一下他的表情。
对上那双绛蓝色眼眸后,舒辞一瞬间又忘记自己原本要做什么,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靠在储物间门框的男人。
“这个给你。”陆万青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链子。
舒辞一愣,那是他摘下的山茶花项链。
这个不是在顾岚逐那里吗?他今天在医院拿回来了?
“无论训练还是执行任务期间,我都没办法随时到你身边。像今天这种情况不知道还会不会重演。它多少能帮你抑制紊乱症的发作,还是戴着吧。”
舒辞皱起眉,沉默了片刻,说:“被顾岚逐碰过了,我不想要。”
这会让他想起那天在舒宅被顾岚逐信息素支配的痛苦经历。
“我检查过它没有被改造,而且上面残留的气息已经被我处理了。”
不知道什么材质雕成的山茶花静静躺在陆万青掌心,像是被重新打磨了一遍似的,隐约泛着淡紫色的光泽。
舒辞凝神,果然感知不到一点檀香味道。
也是,毕竟是原主父亲留下来的东西,说不定很贵重呢,他也不能因噎废食,因为顾岚逐做的恶心事,就把这种有大用的东西随便摒弃。
舒辞动了动指尖,想伸手拿过来,却发现自己的脱力已经蔓延至双臂。酸痛得抬不起来。
“嘶——”真得好好锻炼了。
这么废的体质,活该逃不出顾岚逐掌心,一碰就软。
舒辞转了转眼珠,视线落在陆万青修长的指骨上,眼眸微闪,仰起头。
“你帮我戴。”
陆万青眸中闪过些许无奈:“碰到你会难受的。”
“没事。”舒辞满不在意地转过身,微微低下头,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
相比起低匹配度的排斥反应,顾岚逐那种令他失去自我意识的支配感更令他作呕。
他宁愿用一种痛苦记忆取代另一种痛苦。
陆万青拗不过他,只好捏着项链两端从舒辞胸前环绕而过。他屏着呼吸,手上动作认真,努力不让自己的指尖碰上舒辞的后颈。
可那里鲜嫩诱人的软肉始终在自己的视线里。
不经意间还是会触碰到,两人同时感到一种过电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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