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潜又积极给出猜测:“是不是你们这本子放太久了坏了,结果不准。”
何之洲:“不会吧……”
江如练瞥他一眼,重新掏出本子,递到时潜的手边,目的不言而喻。
时潜也很干脆的放上了手,封面一道纯正的天蓝色光芒亮起,直到隐去也没有改变颜色。
江如练沉默了一会儿:“抱歉,可能是我刚才看错了。”
时潜大度摆手:“没关系。”
“时潜你人可太好了。”何之洲见刚萌发的内部矛盾马上被扼杀,立即兴高采烈起来,一把握住时潜的手,喜滋滋道:“单水灵根就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了!咱年终就靠你了。”
时潜:“年终?”
“招收到优秀员工有奖励啊!”何之洲笑道:“之前还以为你也和那些为了增加资历就空降下来除了查查资料就什么也不做的大少爷一样,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没想到是为了集体发展增光添彩。”
时潜:……
……
从洲城办事处出来,时潜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转道去了一趟医院。
刘姐稳定之后,就从第三人民医院转到了私立医院,位置闹中取静,离朝正街并不算远,十多分钟车程就能到。
时潜去之前打了个电话给赵哥,赵哥听他要来十分高兴,等他到了之后,更是再三想要留下时潜,将之前没吃成的那顿饭补请他。
时潜婉拒了赵哥,将一块刻入符纹的玉石交给刘姐:“虽然这段时间那凶手应该不会再找来了,但这块玉除了防御凶邪之外,还能蕴养母体和胎儿,最近最好贴身戴着。”
赵哥很清楚这么一个带着灵气还有保护功能的灵玉有多珍贵,想到没有送出去的拍卖会门票以及他可能已经被赵家记恨了,眼眶不由有些发红,感动又愧疚的对时潜道:“时老弟,我知道你让我叫一声老弟其实是抬举我,但我当时看你第一眼,真的就觉得你和我弟弟似的,打心底里觉得亲近喜欢,现在这些事情说起来都是因我而起,你放心,如果赵家真的要对你下手,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也会护着你!”
时潜调侃:“赵哥您想得还挺悲壮,粉身碎骨都来了,您放心,碰见赵辙赵泽那样的,您尽管攒着我这块玉,他要打您粉身碎骨的绝对是他。”
赵哥看时潜还开玩笑,又是熨帖又是为他担心。
“你不知道赵家的厉害。”赵哥虽然从没去过高灵界,但对那边的行事方式也有一定了解,“赵家不仅仅是你看到的这样,赵泽那样的在赵家这一辈里顶多排个中等末流,赵辙或许比不上你,但在他之上还有家主长老门客,那些个个都是大能,他们可能不会来低灵界做什么,但只要你敢去高灵界,迎接的一定是赵家的追杀。”
时潜笑容张扬,语气里不掩饰其桀骜:“那就来呗。”
赵哥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不知他是少年无畏,还是真的有什么底牌,想到这里,赵哥灵机一动,或许时潜也正是哪个大家族出来历练的嫡系呢?
这样一想,一切就想得通了。
为什么时潜年纪轻轻却修为深厚,为什么他随手就能拿出灵玉灵符,为什么他对拍卖会门票不感兴趣,为什么他敢对上赵辙赵泽……
赵哥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测,担忧都散去了不少。
时潜不知道赵哥想了什么,但他对赵家确实毫无畏惧,不是少年无畏,而是他已习惯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了。
当年接连面对世家围剿、门派讨伐和好友背叛,他都能在尸山血海里攀找出一条生路,顶着一躯不剩多少血肉的骨架杀出重围,屹立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何况现在。
不过时潜也不是很喜欢喊打喊杀的,他叹了口气,幽幽道:“不过还是希望和平一点吧。“
第29章
芥子秘境(一)
扬灵拍卖会包下了整个洲际酒店。
时潜与何之洲他们过去时, 那边早已经安保完备,除了凡人可见的保镖检查装备之外,阵法布置也十分严密, 一人一查格外严格。
他们拿着洲城办事处的工作证,不需要检查就被放了进去, 还有赵家派来的人道:“虽然阵法已经布置完毕, 可还是要辛苦三位道友巡逻检查一番,拍卖会在三小时后,包厢也已经准备好了, 三位道友巡查完毕之后可以直接去包厢。”
“谢了。”等领他们进来那人离开后, 何之洲转头道:“早听说赵辙找了周牧远帮忙,没想到是真的。”
江如练淡淡开口:“邪血来了下界, 四大世家知晓自然是要守望相助。”
他话说的平淡, 可时潜听着, 总觉得有几分嘲讽。
果然,何之洲下一刻就笑道:“嗨呀, 也不必对四大世家有这么大敌意嘛, 人家虽然酒囊饭袋多了点, 仗势欺人的也多了点, 但这阵法摆好了不是给咱们省事吗!”
江如练冷冷看了何之洲一眼, 留下一句:“我去检查一下。”就离开了。
何之洲朝时潜耸了耸肩:“他这人就这样。”不过他却没解释什么,推开一个没人的会议室, 道:“周家的阵法一般不会出错, 不过看看也好, 不然到时候出了事扣的是咱们考评的分, 要扣年终。”
时潜无可无不可, 跟在何之洲身后检查。
何之洲逛了两个会议室, 憋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咱们对四大家族这么排斥。”
时潜正蹲在走廊一角检查那儿的一块小阵石,将搭错的一块调整好,笑意懒散:“现在你不是要说了。”
“我……”何之洲正准备开口,就见时潜调整过的阵石灵力流转更加顺畅,惊愕道:“这你怎么看出来的?这点灵气循环问题,周家人自己都不见得能看出来吧?”
时潜:“这不是很明显吗?”
何之洲仔细观察他云淡风轻的表情,想确定是隐藏的炫耀还是真的就觉得“很明显”。
几千年来的阵法世家周家,被誉为新一代天才人物的周牧远都没察觉到这个问题,被他一眼找到了还轻描淡写解决了,这到底是天才的日常还是学霸对学渣开的嘲讽?
恍惚之间,何之洲仿佛回到了考办事处时,江如练的:“这次试卷题太简单了”。
那种又酸又牙痒的感觉再次重现了。
又看他衬衣西裤倚在哪儿,特意打理过的头发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矜贵,想起他刚才故意吊着他不问的焉儿坏,何之洲就忍不住想搞点破坏。
他就着这站起的姿势,悄悄往时潜边上贴,然后手一伸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还没来得及揉上他的脑袋就哇哇乱叫起来:“啊啊啊疼疼疼放手——”
时潜放下捏着他手腕的那两根手指,半玩笑半威胁道:“你再碰我脖子一下,我就给你捏断了信不信?”
何之洲斯哈斯哈地一边吹气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你这也太凶残了吧!不就是摸了你脑袋一下!又没弄乱你发型!”
时潜丢了瓶伤药给他:“这叫做本能,下次注意点,不然哥就得给你收尸了。”
何之洲本来还想逼逼两句,伤药盖子一拧开,闻到里面浓郁的木灵气又瞬间拧上,喜笑颜开地追了上去,手腕一伸:“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您爱怎么拧就怎么拧,这药您还有多少,能再给孩儿两瓶吗?”
时潜推开宴会厅的门,侧头道:“你唱儿歌呢?”
何之洲:“您要是愿意听,孩儿还有很多首!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爸爸爸爸——”
时潜唇角一勾,手中就出现了刚才的药瓶,何之洲眼睛一亮,还没伸手,就见那药瓶在他眼前一晃,下一刻就再次消失在时潜手中。
何之洲难以置信:“爸爸!”
时潜拍了拍何之洲的脑袋:“爸爸的好大儿。”
何之洲更加难以置信:“您就这么对您的好大儿?”
时潜正要说话,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比何之洲更更难以置信的声音:“时潜?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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