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顺着他的话道:“那你给我画一幅看看?”
说完后谢慈心道,自己先和这家伙打打交道让对方以为攀上自己了,到时候哄骗起来也更方便一些。别看这家伙现在这么正经,男人骨子里都一个样,回头真进了温柔乡,指不定比他玩的还疯。
沈棠之果然应了下来。
他让谢慈端坐在书房的软塌上,自己来到桌案前拿起笔,重新摊开白纸,时不时看一眼榻上的谢小侯爷,专注描摹了起来。
谢慈是个坐不住的,没过一会儿端正坐好的身体就慢慢歪斜了起来,没骨头似的,外面的大袖长袍顺着弧度挂在肩头,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衫。
外面的太阳正好,谢慈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对沈棠之道:“沈棠之,小爷睡一会,你先画着。”
说着他便蹬掉脚上的鞋,绸缎的足衣也被蹬的滑下一些,谢慈索性将两脚上的足衣全部脱下丢在一旁,光·裸的脚踝全然露了出来。
他的脚很好看,大小正合适成年男人一手握住,骨架的弧度漂亮,细白的皮肉附在上面,脚趾浑圆,仿若玉石雕刻而成的一般。
沈棠之只看了一眼便如同被灼烧到眼角了似的挪开眼,他手中一颤,一滴晕红的墨染了画中美人颈侧的蝴蝶骨。
远远看去暧昧无比,简直像是一道旖·旎的吻·痕一般。
画中的美人眉目慵懒,手腕无力的扶在床柱旁,绫罗绸缎垂下,似是某种枷锁将美人拷·在床头。
简直下流至极。
沈棠之闭了闭眼,眼尾却不由自主落在那榻上纨绔的脚腕上,纨绔轻轻翻身,白皙的小腿上滑下一根细薄的红绳,红绳上还穿着一个小巧的长命锁,可怜可爱。
长命锁一般是家中长辈宠爱小辈才会给小辈戴上的,这也足以说明谢小侯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确实,谢慈在什么地方不是众人的焦点?他放肆妄为,醉生梦死,偏偏美的像一场梦。每一个人都渴望拥有他,每个人都希望这人的目光能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些。
谢慈睡得不安稳,模模糊糊睁开眼,一眼便看到沈棠之浅茶色的眼近乎虔诚似的看着他,但对方反应的很快,没等谢慈反应过来便挪开了眼。
一张书生玉面红了半张,简直像那些红楼女郎害羞似的情态。
谢慈这下可来劲了,他同沈棠之待在一起这几天,对这人不动如山、面色不改的本事可谓是领会至极,沈棠之这副模样倒当真是头一回。
谢慈翻身下榻,赤着脚便凑近这正经的沈先生,说话的语调有些得意:“沈棠之,你刚刚盯着小爷脸红什么?该不是被小爷俊俏的外貌迷住了?”
不正经。沈棠之想,可指尖却克制不住的颤了颤,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谢慈趴在他面前,双手撑着那张艳丽难挑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盯着沈棠之低垂的眼,笑嘻嘻道:“沈棠之,沈先生,你刚刚是不是害羞了?其实也没什么,小爷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男女通吃,你喜欢小爷这张脸也正常。”
“来,给小爷瞧瞧你把小爷画成什么样了,定然是丰神俊朗、天下无双、无人可及······”
谢慈直起身,一手抽过沈棠之面前的美人图。
画中的人确实好看,却同什么丰神俊朗、天下无双毫无关系,或者换个形容词更为恰当。
娇弱无力、美貌多情、明珠生晕,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注1】
谢慈眉头皱着,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你怎么把小爷画的这样娘气。”
沈棠之的眼落在谢慈白皙的脚踝侧,长生锁在细雪似的肤上轻轻摇晃,他的气息都有些不稳:“是在下笔误·······小侯爷不若先穿上鞋,莫要着凉。”
谢慈懒懒的坐在一侧的座位上,闻言对沈棠之道:“那你给小爷穿。”
肆意使唤,妄为无度,偏生叫人没法拒绝。
沈棠之简直······求而不得。
他依言拿起软绸鞋,掀起衣摆,蹲下身来,修长的指捧起谢小侯爷漂亮的脚踝,轻轻穿上鞋袜。
沈棠之的头凑的很近,浅色的瞳孔中有压制的渴望,过分饱满,简直像下一刻便要弥漫出来了一般。
谢慈没有注意沈棠之的表情,继续对那副画点评道:“沈棠之,你这画功确实不错,若画的是女郎,简直活色生香,连小爷都得心动。”
纨绔说着说着,似是想到什么什么,凑近半蹲在地上的沈棠之,暧昧的笑道:“你这样厉害,画过避火图没有?”
沈棠之猛地站起身,耳根的红晕肆意晕开,他的嗓音莫名的有些哑,手不自然的摆放在腰下几分:“没有。”
果然是个生涩的书生。没用,估计连那事儿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
谢慈转眸,不怀好意的笑道:“一看你就没见过好东西,明儿小爷就带来给你见识见识。”
沈棠之张了张唇,好半晌居然一言不发。
约莫是默认了。
谢慈于是笑的更欢了,纨绔的唇弯透着漂亮的粉,简直比精怪书中的美人蛇还要艳上几分。
今日的西苑安静的不像话,往日那些砸吵声消失不见,以至于守在外头的侍从还有些不太习惯。
第二日谢慈一早兴冲冲的便来了西苑,甚至都不用侍从催促。
简直像变了一个性子。
不少仆从私下便道这沈先生当真是有些本事,要知道谢小侯爷脾性可不算好,所有人都以为这一个月肯定没一日能消停下来。
谢慈进了西苑书房,随意的将肩侧散乱的长发理到一侧,一边眉开眼笑的招呼着沈棠之来。
他从宽大的广袖中抽出四五本薄薄的小本子,全数退给沈棠之。
沈棠之的眼落在纨绔粉色的颈脖侧,喉头微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打开了那些小本子。
内容自然是不堪入目。
谢慈站在他身侧,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侧,一副我俩关系好的模样我才跟你分享小秘密的模样。
谢小侯爷笑眯眯的说:“沈先生,侯爷念叨让你教小爷君子之道,之乎者也么?小爷学自是能学,不过你得应下一件事。”
沈棠之身体微僵,手背上泛起浅浅的青筋,他低声道:“小侯爷是指什么?”
谢慈道:“你画一幅避火图给小爷,小爷便跟着你学一日的君子之道如何?”
第71章 第三只备胎5
沈棠之当然不会答应纨绔这样无理的要求, 谢慈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行。
谢小侯爷没意思的咂咂嘴:“古板。”说着,他将那些避火图全部垒在书桌前,打开其中一本, 索性自己拿过纸笔摊开,摆出一副作图的架势。
别说, 这谢小侯爷君子六艺学的一塌糊涂,作画的本领倒还算不错。只可惜没用在正途上。
娇矜漂亮的小公子不过寥寥几笔, 那画中交缠的人物便栩栩如生, 眉目暧昧传情。
沈棠之喉头干涩, 眼尾泛起微浅的桃红,不敢多看一眼。
谢慈偏不如他意,笑意吟吟的拉过沈棠之的手臂,按着人的肩膀逼他看。简直将纨绔胡作非为的德行贯彻的彻底。
他说:“沈棠之, 这么大个男人了, 你害羞个什么劲儿?知道的明白你是初哥, 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哪个遭人调戏的伎子女郎呢。”
沈棠之抿着唇,眼睫垂着, 就是不看一眼。
他越是这副模样便越是勾的人想作弄他。
尤其是谢慈这般在红粉堆里打滚多年的纨绔, 他只觉得沈棠之这副情态与那些欲拒还迎的女郎们一般无二,谢小侯爷下意识的捏住对方的下巴尖,脸颊凑近, 哄骗道:“好哥哥, 你就看一眼, 看一眼我今日便随你学那劳什子的君子之道如何?”
谢慈眼底闪过几分恶劣的笑意, 眉眼漂亮娇矜的令人侧目, 他丝毫不曾注意到自己与沈棠之过分亲密的距离。
两人面对着面, 呼吸间仿佛能将对方交融, 谢慈是个蠢的,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征服”了这位一板一眼的夫子,作弄的对方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声都气的变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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