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空知愣怔一下,然后才微微往后退了一些,继而又站起身来,摇摇头道:“我不是。”
随着他的动作,那幻化成椅子的云雾骤然消散,但等他一转头,又发觉面前出现了一张以黑雾幻化而成的脸。
“你是。”
男人的声音笃定又清晰,一张脸随着不停的变化,逐渐化为了萧长夙的模样。
沈空知没忍住后退一步,登时感觉菊花一紧,“萧长夙!”
“原来还记得我。”那黑影低低笑了一声,像是心情很好,很快又轻叹一声说:“可愔现在还不能同你见面,否则那老头又要来找我麻烦了。”
未等沈空知开口,便感觉那黑雾急速朝着自己掠来。
他骤然闭上眼,却只感觉一阵风从自己的面前窜过,同时唇上泛着微微凉意。
再睁开眼时,那黑色的云雾已然消失不见,整个魔王殿安静的不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刚才那个东西一样。
凤峪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发觉沈空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才敢站起身来问:“怎么了?”
“他不见了。”沈空知说完以后便抬起头来,看着那高大恢弘的石像发愣。
凤峪听后一愣,然后问:“什么?谁不见了?”
“你没听见吗?”沈空知一愣,他还以为凤峪都看见了,连忙跟他比划起来:“刚才这里出现了一团黑雾,然后变成了一张人脸,还跟我说话来着。”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凤峪,渴望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
可凤峪沉默片刻却只是摇摇头,然后说:“没有啊,我刚才感受到一阵风刮过,反射性就跪了下去,但是我一直都没听见什么声音,你不会是幻听了吧。”
“不可能……”
沈空知果断地说完以后,再度抬眸看向头顶的石像,心底却又无法肯定下来。
“应该,不是幻听吧......”漆黑森然的地宫中燃着几盏火红色的灯,身着红色长袍的玄跃长身玉立站在台阶下,仰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少年,眼神却满是崇敬和庄严。
“父亲,这便是您吩咐我打造的一万精兵。”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那些一动不动的铠甲士兵便齐齐发出一阵怒暍,周身黑色的雾气骤然扩散。
“玄鸣”一张妖冶的面容上带着些超出皮嚢之外的老练,这时候轻笑一下道:“不错,这些精兵身上都有着本尊的气息,待四宗大会时将其全部放出去,让他们措手不及。”
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一顿,再度抬眸看向玄跃时,已然是带上了“玄折君”象征性的阴狠笑容。
“到那时候你便去将那宝物夺回来,本尊近日正在同玄鸣的身体融合,待大业完成以后,他的魂魄便会消散,你当真不后悔?”
玄跃心底一紧,可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父亲,玄鸣本不是我亲弟弟,只是您当年捡来的而已,对于他......我并无过多的情感。”
玄折君听后并没有立马把表态,反倒是先意味深长打量他许久,继而才终于点头道:“如今后悔也无转圜余地了,倘若你希望他活着,也可以重新为他打造一副躯壳。”
“儿子没有这个意思。”玄跃低着头跪在地上,因为光线过于暗的缘故,并看不清他面上是什么表情。
但好在玄折君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是信任的,这时候倒也并未多说什么。
“大战在即,我还需好好修养,这些事情便交给你了,记得看好玄鸣。”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双眼_闭晕了过去。
玄跃早习惯了他用完就丢的习惯,看见他一闭眼就连忙站起身上前去将那软化的身体揽在怀中。
触手是极细的腰身,就连胯骨都能完全用手描绘出轮廓。
玄鸣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瘦?莫不成是因为身体中承载了两个灵魂的缘故。
玄跃轻叹一口气,垂下眼眸时里头已然盛满了晦暗不明。
玄鸣醒来的时候,正感觉自己窝在一处温暖的怀抱。
他睁开双眼,入眼便是玄鸣一张勾魂摄魄的俊逸容颜,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垂下眸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抬手在他干燥的唇瓣上轻摁一下。
“渴了?”
玄鸣点头,没有说话。
男人转身下床,给他倒好一杯温水以后,小心将他扶起,如同照顾婴孩一般小心往他口中渡水。
喉口间那种几乎要着火的感觉终于缓和了不少,玄鸣疲惫地靠在床榻上,双目无神看着旁边的红色床幔,不知为何就有些惆怅起来。
“哥哥,我记得儿时你并非如此对待我的。”
玄鸣正将茶盏放回桌上,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以后微微一顿。
下一秒便身形一晃直接回到了床上,他将手肘支在床榻上,侧躺着注视玄鸣那双殷红的瞳孔,却不知为何从其中窥见了一些绝望。
“等你们的计划开始了,我就要死了是不是。”
身旁人说着,扭头朝着玄跃露出一抹凄凉却漂亮的笑容。
玄跃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还未等脑海中腾出想法,便忽然感觉玄鸣罕见地伸手扯住自己的衣袖。
紧接着熟悉轻柔的声音带着哀求在房内缓缓升起。
“哥,我能不能不死。”
“我想活着。”
第51章 这天夜里,玄鸣第一次这样主动迎合他。
那滋味着实太过于美好,让玄跃一瞬间忘却了那些始终缠绕在自己脑海中的杂乱想法。
一面是从小到大养育自己的父亲,而另一面是儿时的弟弟,长大后却被他强制锁在殿中的爱人。
玄跃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过于贪心,好像什么都渴望抓住,最后却什么也留不住。
可此时此刻抱着怀中人紧紧契合的温暖,却让他感到踏实和感动。
他爱玄鸣,这个认知自从他第一次对玄鸣产生逾越想法以后,便在脑海中根深蒂固地扎了根。
欢愉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到了清洗的时候,玄鸣还是死死抱着他不松手,即便双眼通红消瘦的身体都战栗。
这样依赖的姿态让玄跃缺失多年的温柔和耐心都翻卷了上来,他没有再继续,细细帮玄鸣清洗干净以后便抱着回了房。
怀中是一具最为熟悉的身体,那人此时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那种不加掩饰的信赖让他心悸。
意识逐渐模糊,玄跃终于摒弃那些扰人心绪的烦心事,沉沉睡了过去。
妖王宫外的红花树随着大风摇曳,一夜之间掉光了叶子。
三界入冬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玄跃习惯性往旁边一揽,想要将那具身体抱入怀中,可触手却是冰冷的床榻。
原本昏沉的脑海顿时一片清明,他骤然睁开眼,才发觉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
“玄鸣!”
他冷冷暍出这么一声,掀开被褥下床去找寻,却在推幵门看见那颗光秃秃的红花树以后愣在了原地。
凌云宗最近不是很太平,许多外门弟子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晓得每天带着他们晨起练剑的元川师兄浑身都泛着低气压。
向来不喜欢早起的元存也十分罕见地拿着自己的专属小木剑站在元川的身边笔画,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正当底下的弟子都在一边练剑一边窃窃私语时,天空中却忽然出现了一道淡青色的身影。
来人脚踩长剑,身轻如燕,不过一晃一点之间,便稳稳落在了元川的面前。
“眭__”元存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的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元川也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和面上带着的盈盈笑意时,才停下动作抱剑行礼:“若歌仙尊。”
底下的弟子听见这名号以后顿时也都不敢造次,立马齐齐抱着剑一鞠躬。
“参见若歌仙尊__”柳若歌啧啧两声,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以后没忍住蹲下掐了两把元存的小圆脸。
“哎喲这小元存许久不见还是这么可爱,现在都学会练剑了?”
元存别别扭扭地往师兄身后躲,然后抓着元川的衣袖探出头来,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柳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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