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弯下腰,托起它的屁股将它抱到膝盖上,惊讶地发现它一点也不害怕生人,还用腮帮子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地蹭,像是在撒娇。
“这就是上次视频里你说的猫。”席真摸着布偶的背问,“它叫什么?”
祁渡揉了揉完全没搭理他这个主人的猫咪脑袋:“女巫,它叫女巫。”
女巫眯起眼睛喵了一声,好像在说“我在”。
“好特别的名字。”席真忍不住把手伸到它肚子下,摸它毛绒绒的、温暖的肚子,女巫爪子抬起,搭在席真手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肚皮朝上,随便席真摸。
“女巫,女巫。”席真边叫布偶猫的名字,边试探着伸出尾巴挠一挠它的下巴。
女巫睁圆眼睛抬起头,耳朵抖了两下,席真尾巴移到它左腮,它痒得甩了甩头,从席真膝盖上直起身,疑惑地东张西望,什么东西碰到了它,为什么它看不见?
席真笑倒,玩上了瘾,耳朵尖尖地竖起,尾巴左右来回地挠它,女巫困惑地跳来跳去,左看右看,脑袋伸到席真手心、身后、甚至腋窝下,哪里也找不到、抓不着那恼人的东西。
祁渡在旁边看他们玩,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席真正逗猫逗得起劲,余光瞥见祁渡动作:“又偷拍我!”
顾不上猫,他尾巴甩到身后,扑向祁渡想抢手机,布偶猫却还在扑他的尾巴,跟着跃起沉沉地坠在他背上。
席真连人带猫地扑进祁渡怀里,祁渡单手举高手机以免他被砸到,另一只手伸出揽住他的肩膀,稳住他的身体后低头去亲他:“放心,没有拍丑。”
“给我看看……唔。”席真的声音消失在两人的唇舌间,女巫从他后背滑下沙发,在地上焦急地叫了两声,怎么不和我玩?
一根触手悄悄地伸出,抵着它的脑门把它推远:没空,自己玩去吧。
女巫茫然地仰起头,挠了挠头顶,却只摸到空气,到底什么东西啊?
它快被好奇心杀死了,两人却都没空向它解释,炎热的盛夏,两个火气很旺的年轻人却不嫌热,抱在一起亲了很久很久。
亲着亲着,时间就从指缝间溜走了。
转眼又到开学日,暑假倏忽而过,高二学生到校后要先去看分班名单,席真和祁渡仗着腿长,挤到人群前面,一个从前往后,一个从后往前,很快找到各自的班级。
祁渡在五班看到席真,席真在七班看到祁渡,很遗憾他们没能分到一个班,虽然也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天还是来得太早。
今天开始,就要长长久久的“异地恋”了。
两人对视一眼,再从人群中挤出去,背着书包往各自班上走,祁渡悄悄对席真说:“我已经保送了,后面的课都不用上,有空我就去找你。”
席真心情复杂:“后面的课都不用上了……”
祁渡点点头:“可能会找间自习室自己看书。”
“要是我是你,就不来学校了。”席真忍不住羡慕地说。
祁渡接道:“但是不来学校就看不到你了。”
看看男朋友的觉悟,再看看自己的,席真连忙道:“我刚才乱说的,就算我也保送了,我也要来学校。”
祁渡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如果都保送了,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为什么要来学校?”
席真:“……”
说话间已经到了五班门口,席真道:“那我去班上了。”
祁渡点点头,目送他进去,自己往七班教室走,走路时低头拿出手机,给席真发了条消息。
【想见你只是我自己的心情,不要有压力。】
席真随意挑了张座位坐下,手机一震,拿出来看了眼,无意识地弯起嘴角:【没压力,想见我的人太多了。】祁渡先是发了个【委屈巴巴】,紧接着又发了个【抱住】,席真正要也挑个表情包回过去,耳边响起贺晨星激动的声音:“真哥真哥,我俩一个班诶!”
席真收起手机,抬头看着贺晨星开心地在他身旁坐下,说:“你没跟顾超一个班?”
“超哥是八班,跟班长和花爷一个班。”贺晨星兴高采烈地说,“真哥,我们做同桌吧。”
席真道:“听老师安排。”
“也是。”贺晨星从书包里掏出暑假作业,“真哥,祁哥是不是不用写作业了?”
席真点头:“他都不用上课了。”
“卧槽。”贺晨星惊了,“那之后两年他岂不是只要吃吃睡睡?”
“你以为他是你?”席真说,“他现在学的东西你别说看懂,名字都没听过。”
“这样啊,”贺晨星看了席真一眼,“那祁哥好厉害。”
“废话。”
席真没发现自己提起祁渡语气有多骄傲,贺晨星悄悄把手伸进桌肚在小群里发消息,把刚才的对话给同学们复述一遍。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齐刷刷回:“臭情侣真的很烦人!”
虽然再次把小伙伴们酸到,但席真和祁渡也没有那么开心,异地恋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祁渡每天忍到放学再找席真,两人一起坐地铁回家,老爸去加班的时候,祁渡就跟去席真家,在席真旁边看书,如果席真有不会的,他正好可以教一下。等席真做完作业,再根据罗叔叔的要求做完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他们就有时间亲一亲、咬一咬。
每次都很短暂,祁渡把不满足压在心底,脸上一点都没有表露,但章鱼总黏在席真身上,离去时总是被大门嘭地夹断的触手也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有一次特别夸张,七八条触手全都使出吃奶的劲抱住席真,祁渡在门口停了一下,还是用力关上了门,结果触手齐齐夹断,一个接一个滚成小小的圆球,伸出细细的触手,变成迷你章鱼围在席真周围蹦蹦跳跳,在席真尾巴上排成一排,差点把他尾巴都压塌了。
最后迷你章鱼消散的时候,席真心里闷了很久。
有时候席真忍不住埋怨自己,要是他也保送了,他们就可以一起玩了,可惜他不够强,还要好好学习,所以男朋友只好先丢一边。
高二的课程变得更紧,学校也是为了高考,只能尽量为同学们保留一些体育课、音乐课放松一下。游泳馆在开学两周后投入使用,体育课就立刻加上了游泳的选项,这天,原高一九班的小伙伴们约好体育课一起来游泳。
席真以前是会游的,现在看到水却不愿意下去,而且比起上次在水上乐园,抗拒的心理更加加重了。大家都下了水,只有他裹着浴袍在岸上站着,亏他特地买了泳裤。
祁渡陪他一起留在岸上。
作为男朋友他不能限制席真穿泳衣的自由,就算他心里再怎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席真线条舒朗的肩背,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骨肉匀停的两条长腿……越想祁渡的心情越糟。
不愿意,不想,最好所有看过的眼睛都当场失明……淬毒一般的嫉妒发酵出恶毒疯狂的念头,祁渡死死地压住可怕的天性,但一想到别人会看到席真的身体,信息素还是暴走了。
章鱼沉默地铺开触手蔓延到整个学校,乌云堆积,天空变色,特殊的电磁波从地球传播到太空,已经快到地球的“求索者号”接收到陌生信号,立即报告给地面监控站,监控站检查后发现信号波段和地球所有无线电设备都对不上。
正当科学家们一头雾水、紧张万分时,陌生信号又消失了——席真走到祁渡身旁,拉起了他的胳膊。
祁渡一秒平静,章鱼瞬间乖巧,所有异象消失。
更加摸不着头脑的科学家们:“……”
蹲在“求索者号”外壳上的黑白猫舔了舔爪子:“果然不是普通的触手怪喵,真是邪恶的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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