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同竟在我身边。
何真率没有声张,就像他数学小测考十五分,周筠也没有告诉他爸一样。
共同守护对方的小秘密。
周筠变男同这事,何真率觉得应羽泽全责,周筠那么正经的人不可能谈恋爱,一切都是对方勾引。
厕所。
周筠站在洗手池前洗手,关掉水龙头,用手帕擦干手上的水珠。
应羽泽放完水过来,在水流下冲洗,周筠把手帕递给他。
“用不着。”应羽泽甩掉手上的水珠。
他现在可碰不了周筠的东西,一直憋着倒还好,一但泄个口,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周筠身上香,手帕肯定带味。
他最近在攒甜度,可不能被稀释了。
周筠意外,没想到应羽泽会拒绝,顿时刮目相看。
“你变了。”
应羽泽疑惑,“哪变了?”
“变得有上进心。”
丝丝目光中是对他的欣赏和肯定,甚至带着一丢丢崇拜。
应羽泽瞬间压不住嘴角,“还有呢?”
想让周筠再夸点,表扬的话怎么听也不嫌多。
下一秒,周筠:“果然学习使人进步。”
“……”
高三下学期开学后,周筠和曹卓凡的联系越来越勤,学校自出题的卷子会互相交换。
周筠也会时不时登陆百分加和挑灯夜读联络,两人主要交流还是集中在周一,大部分都是题海交流,全篇聊天记录都是有关学习。
周六中午,曹卓凡约周筠出去买练习册,今天孙俏休息在家,应羽泽没有来补课。
只要孙俏在家时,应羽泽都不会来,对于两人的关系,周筠没办法告诉孙俏,心中也害怕让她知道。
所以让应羽泽回避。
当人时不能同时出现,做狗十分随意,变成柯基的应羽泽陪着周筠走到玄关。
孙俏: “大壮也要一起出去吗?”
她本来还想在家洗洗狗。
孙俏每次放假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涮狗,冬天周筠时常把它放床尾睡,虽然周筠每次都会给它清洗,但孙俏总觉得自己洗的更彻底干净。
就像洗袜子,妈妈洗出来的永远湛白,仿佛魔术一样。
应羽泽被洗过一次,孙俏洗起狗来毫不手软,不亚于把他塞洗衣机轮了。
见大壮实在想出去,周筠还是带他走了。
和曹卓凡约定时间在下午三点,两人在商业街的街口汇合,之后一起去往书店。
路上路过实验,走过一处胡同时听见里面的拳头砸在人体上的闷响,伴随着咒骂声和惨叫。
几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生正在对陈宏记拳打脚踢。
“让你偷劳资钱,十块你也拿!”
陈宏记抱着头不吭声,侧脸发青。
“这小子又偷东西了。”
曹卓凡见怪不怪,可打得实在太狠,两人还是走进胡同里去拦。
真打出事来不好解决,陈宏记偷东西恶心人,可金额小立不了案,把人打坏了,兴许还要倒贴钱,得不偿失,这种人给点教训后趁早远离。
打人的几个人停手,看了陈宏记一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陈宏记缩在墙角,周筠见他流了鼻血,拿帕子给他。
当狗的应羽泽眼睁睁看着周筠的手帕递过去,瞬间不干了,他都没用上的给别人用!
狗嘴一张给叼了过来。
周筠一愣,没去抢,而是重新翻找纸巾给陈宏记。
陈宏记知道他和曹卓凡是一伙的,“用不着你们假好心。”
曹卓凡:“嘿,他们刚才怎么就没把你揍死呢。”
转头对周筠说: “咱们多管闲事,这个小偷根本不领情。”
“你说谁是小偷?!”陈宏记一下子站起来,像被人踩了尾巴。
“这里就我们仨,除了你还有谁偷东西?”
“你不是小偷谁是,你个惯偷。”
陈宏记这小人明显欺软怕硬,救他跟农夫与蛇没什么两样,他们刚才就多余过来,让那几个人把他打死算了。”
“你再说个试试!”
“你刚才挨打时怎么没这么硬气,小偷就他妈说你呢,你爸妈知道你是小偷吗?”
陈宏记骂出脏话上去就是一拳,周筠半路接住,避免这一下打到曹卓凡,人看起来清清瘦瘦,却结实的接住了这一拳,他手部力量一向大。
曹卓凡因为陈宏记的行为被彻底惹毛,好心被当驴肝肺,居然还想打他,瞬间扑上去和人扭打在一起。
陈宏记就像带水的泥巴,甩开了身上还会留下泥水印。
周筠在两人中间阻拦,打起来不是好事。
胡同里的声响不小,很快引来了巡警,三人被请到警局集体喝茶。
陈宏记的奶奶听说他被打了,急匆匆赶来警察局,在看到周筠那一刻脚步踉跄,忙转身用手机给陈鹏打电话。
孙悄打了车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周筠只是出去和同学玩,怎么就到警察局了。
所在的警察局还是之前她和丈夫任职的,再次来到这个地方,苦涩的回忆一并从心中升起。
有老员工认出了她,“孙姐!”
孙悄笑容勉强和他们打了招呼,匆匆去看周筠。
发现他们打架的警察说他们在胡同里打架。
在周筠脚边的应羽泽狂叫表示抗议。
他大宝贝没有!一直在拉架!
三人中陈宏记的伤最重,老人站在他身边抱着他流眼泪。
看见老人的那一刻,孙悄的心骤然荡到谷底,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他们一家。
周筠发现了孙悄的不对劲。
“妈,怎么了?”
孙悄拍了拍周筠的手,气息虚弱,“没事。”
因为是学生打架,警方想调解处理。
问起打架原因,双方各执一词。
周筠沉着冷静,把来龙去脉清清楚楚讲一遍,陈宏记脸上的伤也不是曹卓凡下得手,刚动手警察就来了,两人只是互殴了肚子。
结果到了陈宏记嘴巴里就成了是周筠他们欺负他,霸凌他,脸上的伤也是他们打的。
厚颜无耻的人,周筠遇到过很多,陈宏记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我没有说谎。”周筠冷冷看着他,“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心里最清楚。”
曹卓凡:“他脸上的伤是他偷东西被别人打的!他是惯头偷,在学校没少偷拿同学东西。”
陈宏记,“你放屁!”
没想到陈宏记会被污蔑偷东西,老人慌慌张张说,“警察同志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家小记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从小没有父母,我一手拉扯大的,我做了解他,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很快陈鹏也来了,在看见孙悄母子那一刻脸上心虚和愤怒并存。
就是她家孩子一直在学校里欺负陈宏记。
面对陈宏记的诬告,孙悄挡在周筠身前,“我家孩子不可能说谎,学校地段附近有监控,真实情况怎么样一看便知。”
“胡同里的监控能看,那校园里的呢?”
陈鹏上前,“你们家孩子一直在学校里欺负陈宏记你不知道吗?”
孙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一家人她看见都觉得恶心,“你张嘴胡说,少污蔑孩子。”
“我污蔑,孩子他奶奶上次亲眼看见你家孩子欺负小记。”
“是,我大哥确实对不起你们家,但上一辈的恩怨,怪在一个孩子头上算什么,你敢说你家孩子欺负小记你不知道!”
此话一出,周筠抬眼看向他们一家,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眼前的一家人,是当初杀死他父亲凶手的家人。
回忆的浪潮将他席卷进深海,儿时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都涌现上来。
父亲回头时望向他的双眼,倒在血泊里的身影和周围刺耳的鸣笛尖叫。
一切的一切都将他拉回到了父亲死亡那一天。
他永远被困在那一天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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