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嘴硬,是真不会说。
这跟“求求你帮帮我”之类的撒娇有什么区别!
应羽泽吃他这一套,心动的喉结上下滚了几滚。
他渐渐向自己展露私下才有的一面,是否代表着他走进了周筠的心里。
周筠这样还把应羽泽弄不好意思了,神情躲闪,呼吸乱套,红着脸偷看周筠,“怎么说都行,说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我,怎么喜欢的。”
周筠尴尬时给自己找别的重心转移,视线落在应羽泽的领带夹上,伸手去扣。
指甲修剪整齐干净的指尖捏着他出门特意打得领带。
应羽泽屏住呼吸,现在弄这些小动作是犯规行为。
周筠深呼吸调整气息,娓娓道来他的喜欢。
“我第一次喜欢你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我七岁,差点被人贩子拐跑,你救了我,当时我又惊又怕,差点被捂死了,要是没有你,现在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你……“周筠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的羞耻减少,“像个英雄一样。”
应羽泽板着脸暂时不给反应,怕自己一激动给周筠整不好意思再不说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喜欢你了。”
“具体一点。”
“当时你摔掉一颗门牙的英姿深深吸引到了我。”
“……”
怎么有种越来越不对劲的感觉,浪漫的氛围逐渐跑偏,上了另一条国道。
“不对。”
周筠傻眼,怎么又不对了。
他觉得他没有说跑题,所说的都是对应羽泽的心动点。
“哪里不对。”
应羽泽凑近他,轻声说:“肉麻些。”
最好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那要怎么说,周筠忍不住努嘴,尴尬道:“我…我不会。”
应羽泽不让他退缩,“那就学,你不是最好学吗?学我刚才跟你表白那样说。”
周筠在他身下艰难摇头,他脸都要烧着了,“你别折磨我了。”
“我没折磨你,我喜欢你。”他埋在颈肩,继续发动进攻,“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喜欢我,不然我又该瞎想了。”
应羽泽这么自信的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喜欢而自卑,对自身外貌不满意。
周筠感受着他在自己脖颈间的轻蹭,慢慢抬起手环住他的后背。
应羽泽的背很宽很结实,抱起来让人心动。
“有地球那么大的喜欢,除了妈妈,我最…最喜欢你。”
应羽泽不依不饶,“怎么喜欢的,你一条条举出来。”
周筠让自己陷入回想,“为了你,我去当了学生会长,想要管你好好学习。”
“我还偷看过你,在你每次来鹦鹉巷子的时候,我都会打开房间窗户,看你在隔壁小院里都做些什么。”
“我还给你送了李子,因为你喜欢吃,但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说出这些,周筠已经灵魂出走,想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让他把这些说出来就像在邀功一样,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眼一闭,心一横,侧头在应羽泽脸上亲了一下。
“喜欢你。”最喜欢你。
这就是他的告白。
亲吻像给应羽泽上了发条,他重新动起来,“我也喜欢你。”
他悬在上方,脸上是少男的纯情,懵懂悸动,带着青春的青涩。
下一秒,他真正让周筠知道了什么是肉麻话。
“我每次打手枪都想着你撸。”
周筠:……
巴掌出现闪影。
啪——
“嗷!!!!”
周筠一脚把他踹开,深情表白后跟他来这些,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纯碎浪费感情。
应羽泽捂着脸坐起来,“下这么狠手,你就不怕我跟你分手。”
这是确定感情后,应羽泽挨得第一顿毒打。
周筠睨他一眼,“这话你把手从我身上拿下来再说。”
应羽泽手还环在周筠腰上。
“不松,咱俩都在一起了,搂个腰怎么了?”
周筠纠正,“咱们还没在一起。”
应羽泽听后跳脚,刚深情表白转头就不承认,“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想不负责?!”
川剧变脸都没周筠这么快。
“不可能!”
他得到的就别想让他松手,他之前可不是同性恋,喜欢上周筠以后也很难喜欢上别人了。
应羽泽跟周筠用力脸贴脸,“你休想把我甩了,我要像鬼一样一辈子缠着你!”
甩开他,想都不要想!
两人脸颊挤成一团。
在如此窒息的爱中周筠艰难发声,“暂时谈不了,我是学生会长,没办法谈。”
在学校,学生会长什么事情都要以身作则,如果谈了恋爱,他怎么有资格去抓捕早恋的学生。
虽然一开始当学生会长是为了应羽泽,但责任不能推脱,他既然做了,就要把责任和义务承担到底。
应羽泽欲哭无泪,他就知道,他猜到了。
像周筠责任感如此强的人,绝对会想到身职学生会长这一方面。
“难道我就这么无名无份的在你身边?”
“周筠,你好狠的心。”
蜡烛已经燃灭,屋内靠银色的月光照明。
“对不起,现在只能这样。”
应羽泽其实也没太伤心,毕竟不在一起也能亲亲抱抱,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周筠记着他的好和委曲求全。
而且他早就猜到了。
“那以后私下,我们之间以什么方式相处?”
周筠迟疑,“男男朋友可以吗?”
毕竟都表白了,他心里也想和应羽泽更进一步。
可以,非常可以。
应羽泽没表现出来,面上一派凛然,“我无名无份跟你,你不得给我点好处。”
周筠问他,“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件事他也觉得委屈了应羽泽。
喜欢对方却没办法确定恋爱关系,是他的失误。
不知道应羽泽还会不会因此乱想伤心。
经过对方之前一番不要脸的狂轰乱炸言论,在周筠心里,已经把他彻底定性为“长得帅的傻子。”
傻子最怕伤心。
应羽泽没有任何思考开了口。
第二天一早,应羽泽洗漱后脖子上挂着毛巾,敲响周筠的房门。
“起了吗?”
昨晚他是在周筠家睡的,一楼的沙发上,两人分食了生日蛋糕就各自休息了。
屋内传来声音。
“醒了。”
他推门进去,一大早周筠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身上罩着刚睡醒的朦胧,手边摆着一双崭新的白袜子。
他不知道应羽泽到底有着什么奇怪的癖好。
昨晚的要求居然是帮他穿袜子。
第60章
时间不过早上六点半,天才蒙蒙亮,入冬后瞌睡虫群起攻之,起床费九牛二虎之力。
昨天睡得晚,又经历了一大堆事,感觉身体被掏空,周筠脑袋昏沉,从来没有这么疲倦过,爱情使人身心俱疲,本能的肌肉记忆让他起床后闭着眼睛,迷迷瞪瞪就往脚上套袜子。
房门突然被敲响,比恐怖片里的鬼出现的还突然,猝不及防。
他惊醒,眼皮睁开世界跟着一起明亮,想起来昨晚答应出去的事情,快速把穿到一半的袜子揪掉。
应羽泽走进来,房间里温度低,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
白T一般是用来打底的,外面套卫衣或衬衫,冷飕飕的屋子里他单穿。
外面天寒地冻,北风呼啸,窗户缝呜呜响。
应羽泽额前的发尾濡湿,刚才洗脸沾到的水。
周筠感受到寒冷,拿过被子裹在身上,被子里和被子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你怎么醒这么早?”他开口问。
以前应羽泽迟到是家常便饭的事,恋床起床气大,很少能准时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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