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送平安符啊,辟邪符之类的,为了图吉利,都会说这符可以辟邪挡灾,平安喜乐什么的。
可把人的辟邪挡灾跟跟平安喜乐寄托在一个小小的平安符上,本来就是一件虚妄的事。
的确只能求个心安。
但能这么直白地把话给说出来了,恐怕也就只有靳大哥了吧?
“谢谢靳大哥。”
双手把平安符接过去了,却又一时间不知道放哪儿才好。
“我把它放枕头底下可以么?电视上演的好像平安符这些最好贴身放着,可我现在只能穿病服,病服也没口袋。”
靳恒温和地笑了笑,“随意就好。没那么多讲究。”
季清惊讶地道:“哎?没那么多讲究的吗?我记得我高中有个同学,她爸爸是道士。她有一回课间给我们科普,说是平安符不能带进厕所,不然就不灵了。”
席钧勾着靳恒的肩,笑着搭话道:“佛道又不是一家,讲究肯定也不一样么。何况,这种事情,不是讲究个心诚则灵嘛?是不是呀?恒恒?”
“嗯。是这样。”
一双眼睛温和地注视着席钧,“席钧,你在佛法上,真的很有悟性。”
席钧吊儿郎当地道,“怎么,想怂恿我跟你一起修行啊?如果是……”
余光瞥见病房里可还有长辈在场呢,到了嘴边的那句“如果是双修的话我就考虑一下”给生生咽回去了。
“那不行,那律师界岂不是少了一道法律之光。”
靳恒眼露困惑。
他总觉得,刚刚好友想要说的并不是这一句。
见季清手里还拿着他送的平安符,温声道:“放枕头底下就可以了。”
季清正愁不知道到底放哪儿才好呢,听了靳恒的话,果断把这个有靳恒诵经加持的平安符给放枕头底下了。
“您是……玄默大师?”
季明明是佛教虔诚的信徒。
每年只要得空,都会去寺庙住上一段时间。
其中,恒海寺是她最经常去的寺庙之一,却不是每次都能见到盛名在外的玄默大师。
靳恒在寺庙里跟私底下形象相差还是挺大的,至少,玄默大师并没有近视,从不眼镜。
尽管手腕上都是戴着一串檀香佛珠,且腕间都有一颗小痣,季明明也始终并不确定。
直到听见季清、席钧跟他三人的对话,才终于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您是……”
“靳大哥,你忘啦?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啦,我是陪我妈去恒海寺礼佛才见过的你。靳大哥我告诉你喔,我妈可是你的粉丝。她可喜欢听你诵经,敲木鱼了!还偷拍了好几张你诵经时的照片。”
季明明:“……”
余安不满意了,“你偷拍人玄默大师诵经的照片做什么?!”
这题他会啊!
季清抢答:“图靳大哥长得好看,声音好听吧。总不能是图靳大哥佛法高深啊。每回不管是住持还是靳大哥念经,妈妈在底下都是要睡着了的。”
余安一听,脸色都青了。
好啊。
跟他一起礼佛的时候,可是目不斜视,一心向佛的模样。
跟儿子一起去礼佛,就偷看人寺庙的俊俏和尚去了?!
季明明:“!!!”
真的。
如果不是在场的晚辈太多,真的就要胖揍孩子了!
季明明年轻那会儿吧,就是个颜狗。
噢,不对,现在也是。
要不然,也不会没结婚前疯狂追星陆承远,到现在老爷子徐维厚那二楼房间里,都还贴着陆承远当年的海报。
也就是当了妈之后,两个孩子分散了她很多的注意力,没工夫再追星,要不然,余总能天天徜徉在醋海里,自己把自己给醋死。
“夫人,麻烦你跟我出来下。”
每回不高兴了就喊夫人,是余总的定律。
余夫人优雅地拢了拢头发,“你们几个先聊。”
就先跟丈夫出去了。
…
席钧眨了眨眼,“伯父、伯母不会吵架吧?”
靳恒也眼露担心。
季清:“我爸不敢。”
邵锦礼也笑着接口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余叔就是个妻管严。只要我季姨一落泪,他能把月亮都给捧到她面前。”
席钧喟叹了一句:“羡慕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么一个可人儿。”
邵锦礼:“呕。”
陆东南提醒他们:“说正事。”
邵锦礼打量了陆东南一眼,“你就是小季清的男盆友啊?你好,我是邵锦礼。小季清的半个大哥,所以,按照江湖规矩,你应该唤我一声,邵大哥?”
“算不上,小时候经常捉弄我,还经常带我翘课,大热天的抢我西瓜吃,还跟我哥告状,我说我早恋,算哪门子的哥哥啊。”
“瞧你,吃你一口西瓜这么点小事儿也值得你记着。你个小没良心的。带你翘课那还不是因为你说你想去你哥的剧组看看?至于早恋那次,那不是……我误会了呢么。后连都跟你道歉了。真行。算我白疼你了。”
季清抿了抿唇,不甘心地道:“那顶多只能算是半个的半个……”
邵锦礼也不计较什么半不半个的,他斜睨着陆东南,“那也还是哥。叫声哥听听?”
季清立马道:“前辈可以不叫的。”
“嘿,你这孩子!”
胳膊肘往外拐呢!
陆东南没犹豫,“邵哥。”
“成。大兄弟,上道啊。”
邵锦礼是喜笑颜开。
笑着在陆东南的肩膀上捶了下。
陆东南平时多豪横一个人啊,不高兴了,谁面子都不给。
也有今天!
席钧幸灾乐祸:“老陆,老天开眼呐。”
…
玩闹归玩闹。
正经事也还是要谈的。
每讲述一遍昨晚的事情,对于季清而言,等于被迫再回到昨晚的情境当中。
因此,陆东南让靳恒留在病房里陪他,他跟席钧进了一门之隔的茶水间。
邵锦礼律师事务所有事,刚才就先回去了。
陆东南把事情始末从头到尾,跟好友席钧说了一遍。
席钧听了,沉默了好半晌,“那姓管的身上的硫酸,真不是你跟小季清你们两人当中任何一个人泼的吧?这里也没外人,你可一定要跟我说实话。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这是你或者是小季清干的,我劝你们还是去自首。”
陆东南睨了他一眼,冷声道:“不是。”
“不是那事情就好办了。”
席钧把手臂给伸过来,陆东南给躲开了。
两个男人靠这么近做什么?
席钧“啧”了一声,“那我们现在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捋一遍。你确定你带小季清离开前,姓管的还好好的,对吧?”
“嗯。”
“那也就是说,他是在你们离开之后出的事?”
“嗯。”
席钧想翻白眼了。
他当初怎么就上了贼船,跟这么无趣的人交上朋友了的呢?
“按照你说的,事发地点是在僻静的公园,当时又已经是夜里11点多。公园没人。如果真不是你跟小季清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那应该只有二种可能了。一种,当时现场除了你们三个,还有你不知道的地四个人的存在。第二种,他自己泼的自己,嫁祸的小季清。
现在问题是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姓管的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小季清泼的他?如果是第二种……那得是精神人才干得出的事吧?”
尽管管予泽疯披又偏执,陆东南也认为管予泽自己给自己泼硫酸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只是为了嫁祸季清,他大可以电晕自己,或者捅自己一刀,绝不会用泼硫酸这种不可逆的伤害的方式。
“警方现在应该已经去调查停昨晚停在公园的那辆车了。我想知道,如果那辆车上没有装行车记录仪,在管予泽跟纪韵菲两人的口供都指向季清的情况下,季清会不会被当成嫌疑人,被当成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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