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的,那群小家伙可精着呢,能便宜了我吗?”袁曦吞云吐雾间说,口吻很像个大姐姐,管着家里一群爱闹事的小朋友。
裴云廷顺着那群工作人员看过去,他见过太多人了,交情都淡淡的,剧组喜欢聚餐,拍个广告也有好这口的,裴云廷道:“你请?”
袁曦道:“你挣得多,你请也行。”
裴云廷看过去,和袁曦面面相觑后,直起腰,将外套拿下来,准备归还,穿着白衬衫,拎着衣服散漫却不失风度地说:“许久没见,我请。”
袁曦环着手臂,笑着,提步跟上去。
两个工作人员看见二人一起,不免好奇,短发女孩低声对旁边的男同事说:“我听说袁曦喜欢裴云廷。”
男同事顺着女孩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二人的身影:“不是吧?”
女孩肯定道:“绝对的,相信我。”
男同事也不确定,只知道这一天两人的配合默契,摄影师挺满意的,也让他们工作起来很顺心,两个人都没什么架子,就是裴云廷,不怎么亲近人,私下里挺冷的。
男同事道:“可袁曦比裴云廷大啊。”
“大怎么了?”女孩道:“女大三抱金砖没听过?一天看下来还挺配的,就是影帝……哎,干嘛不婚呢?”
男同事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他是顶级alpha吧,家里长辈真同意吗?太可惜了吧?”
顶级alpha更注重下一代的培养,他们的基因注定强大,后代也不会是凡夫俗子,长辈是不可能同意这种基因断掉的,可裴云廷就是那个挑战世俗规矩的第一人。
一开始裴云廷说自己是不婚主义,大家还觉得这是故意炒热度,可从他出道到现在,恋爱方面没有过任何实锤,媒体也想尽办法挖猛料,网民猜测他隐婚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一点水花都没有,裴云廷为他说出的话做出了对应的行动。
婚姻方面真就没点响声。
大家渐渐相信了他真的是个不婚主义。
“就是啊,他的各方面条件都这么好,斩男又斩女的,连混了娱乐圈这么久的袁曦都喜欢他,怎么就是个不婚主义了呢?”
男同事想不通,索性作罢:“想这么多干嘛?永远别去操心明星的事,轮不到我们,走,吃饭去。”
女孩叹了口气:“就是觉得可惜嘛。”
一伙人开始向袁曦订的餐厅出发,裴云廷自己开了车,问袁曦要了地址,没跟大部队一起,自己坐在车里又抽了一根烟,才缓缓发动车子。
十点多的平洲还是灯火通明,竞争激烈的城市处处充斥着疲惫和厌倦,残存的动力已经不支持高强度的工作,他以为回到这个地方来,就能找到一些动力,补充这些年来被工作压榨的精神,可他失算了。
无论在哪个城市,他内心的空虚也无法被填满,用繁忙的工作填充空虚,也没能把这种失落压下去,越到深夜,强烈的奢望就能抽掉他残存的力气。
他明明已经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却仍然觉得窒息,仍然觉得无能为力。
手机上的工作消息没完没了,高永的电话也被他无视,平洲的朋友发来聚聚的消息,一整天都没有得到回复。
他脑子里在想些有的没的,人都有贪欲,分时间段,分控制能力,分满足心理,泛滥的欲望像潮海一样吞噬了他,让他已经不能满足于空想。
裴云廷停下车,拿起手机,红色瞩目的消息提醒框他是一下也没有点,而是点进手机里一段视频,将手机放在车前,双目沉着,靠在座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小屏幕。
越看越贪。
五分钟的舞蹈视频被反复看了多遍,每次都只看同一个地方,少年娇小,谁都能抱住,可少年也莽撞,就是能逃掉这么多年。
裴云廷觉得自己快要得精神病了,看到眼睛发酸,看到心理变态,看到欲_火满身,也不能有半点舒缓。
突然间,一个电话闯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自我抚慰,躁动的信息素悄悄蔓延,裴云廷拿过手机,声音冷到发指:“说。”
袁曦被他吓了一跳:“问你到了没。”
裴云廷蹙眉看向后视镜,里面倒映着他充血般猩红的双眼,并非工作的结果,而是自我折磨带来的。
“才过去多久?”裴云廷不自知地问,他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闭了闭眼,想缓一缓。
袁曦道:“半小时还不够啊,我的大影帝?路长一共七千米。”
半小时?已经半小时过去了?
裴云廷拿手机一看,果然有这么久,他们十点二十分左右出发的,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裴云廷道:“抱歉,我有点堵。”
袁曦说:“不堵车啊,我刚过来。”
十一点当然不堵车,裴云廷纠正道:“堵的不是车。”
他也懒得解释,只是说:“马上到,等会儿。”
烟丝从窗口逃脱,钻进夜色里,掐断了烟杆,没抽完,却懒得再继续,日夜反复,躁动不安,裴云廷习惯性地丢了半截香烟。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丢在副驾驶,收神去开车,看路,十一点的街道畅通无阻,只是脉络却像有了淤血似的,堵住了心情。
车轮平稳地滑在路面,一个街灯又一个街灯,裴云廷躁动的信息素把车厢里弄得很是灼热,他不能开窗通风,因为这是在街道上,公众场合禁止释放信息素,你不知道旁边路过的是A是O,又是什么低状态,怕骚动,怕诱发,怕各种扰乱秩序的可能,作为顶级alpha,他有这个自觉。
可这躁动的琥珀信息素却越来越强烈,他极少有这种不能抚慰的状态,真是难捱极了。
好在上天眷顾了他一次。
过了红灯后,路边站着打车的人,裴云廷没想注意,只不过捕捉他的身影成为了一种本能,当他进入自己的视线,他的目光就像聚焦的镜头,自动瞄准,半点不移。
※
走了好远才走到了能打车的地方,初浔早就想离开那个生日宴,正好钟越说有事要忙,便允许他离开了。
周烈说要送自己,初浔没有同意,他想丈夫留下也应当是要和朋友们聚聚的,他不想打扰,也不想参加,更不想和周烈单独相处,便自己从别墅里逃出来了。
晚上十一点,打车真是不容易,刚刚的路口没有师傅接单,便在能打车的路上招呼,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家困难,招呼了五分钟,也没有车停下来。
初浔叹了口气,都要放弃了,可这时突然有辆车停在了身侧,隔着黑色的窗户,他不确定这是出租车,因为看起来是个蛮漂亮的越野。
但不排除私家车的可能,恰好越野正停在他身边,初浔左右看看,确定它不是在等别人,才走了过去。
他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一声“师傅”还没落地,车门就打开了。
随着一声迫切且带着命令似的沉音:“上来。”
初浔只看到了修长的双腿,车门没完全打开,他看不到对方的脸,确定不了身份,便问道:“我想去……”
“哪都去。”对方打断了他。
初浔无话可说,被师傅的果决给震慑住了,他点点头,正要向后走,车里又传出一道声音:“后面有人,副驾。”
初浔绕过了车身,听话地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一股燥热的信息素扑面而来,此时他看清楚了车里的情况,后面没人,驾驶位的裴云廷在说谎。
他真不知道如何准确地形容那瞬间裴云廷的眼神,好像一只食髓未知的狼,又像餍足的虎豹,一点兴奋中带着野性的掠夺,不知道是每个alpha都这么凶,还是只有他。
“你……”初浔对他是满脑袋的疑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说谎的原因,以及干嘛请他上车,可是问题都被那个眼神给吓退了,他不知道裴云廷经历了什么,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可他认为有些凶的人,语气却没那么强势,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那一点细微的颤抖:“上来,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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