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浔很过意不去:“很不好意思……”
“不早了,回去吧,”纪修说:“明天不是还有工作吗?”
他没有强留初浔,和初浔待在一起他会感到沉重,因为总想着那种事,现在他们都身不由己,他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密,人长大了,也疏远了。
初浔没有多停留,这就离开了原地,他一步三回头,和纪修再见,那个身影目送了他很久,一直到初浔进了房间,还能看到他的影子。
纪修默默地在外面站了很久,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迟疑了几分钟,害电话挂断了几次,反反复复才被接听。
纪修走向车子,上了车后,那头的人才问:“怎么样?”
纪修头重脚轻:“刚碰面你让我怎么提?”
那头的声音说:“那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我马上要复出,你让我怎么跟媒体交代?拖着这个损坏的腺体吗?!”
“你激动什么?我说不做了吗?”纪修怒道:“给我点时间。”
“我给你多少时间了?不是你害我到这种地步吗?你凶我做什么?有能力就把他的腺体摘下来啊!”
“你说的轻松!”纪修怒拍一下方向盘,砸疼了手腕,车子里传来粗重的喘息,纪修觉得自己的肩上压着无比沉重的大石,半点挪不开,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苦衷,他的为难,他的压力,纪修重重地闭了下眼睛,逐渐平复了心情,他无可奈何道:“我不想跟你吵,回去再说吧,这件事我会办好,就这样。”
“三天。”
“你开什么玩笑?”纪修捏紧了拳头:“最短一周。”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纪修靠在座椅上,无力道:“裴云廷不在,我也只有这一周的时间。”
那边没动静了,纪修知道,他接受了。
于是,纪修连再见都懒得说,他挂断了电话,并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
抬头看着黑色的铁门,初浔已经不见了身影,他对自己有所躲避,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服,怎么说服?说自己觊觎他的腺体?怎么说得出口啊。
不知道裴云廷什么时候回来,他甚至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纪修压力倍增。
半晌,他重新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小孟,明天晚上在云尚酒店订间房,布置一下,花什么的你看着办。”
他没有转圜的余地,也没有推迟的理由,紧张的时间让他无法从长计议,甚至无法思考自己的安排是否妥当,狗急跳墙,他现在连狗都不如。
有那么一瞬间,纪修希望自己真的,已经结束了这段充满罪孽的婚姻。
第95章
薛京墨今天又到星动来了。
说是为了上次的事, 没有处理干净,薛京墨就又来闹了,初浔来的时候, 薛京墨刚进郑世镜的办公室, 初浔只能在外面先等着。
郑世镜的办公室一向热闹,听别人说,出入郑世镜办公室的一线明星都不少, 薛京墨就是其中之一,如今亲眼看见, 初浔也相信了。
人的权利和他的人脉是有关的, 权利越大的人,找上来的需求者越多, 郑世镜是星动的大股东,也是手握实权的CEO, 卓远都要比他低一级,说星动是郑世镜的也没错。
早上九点钟,薛京墨就进了郑世镜的办公室,大约三十分钟了,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初浔不知道二人有什么要紧事,只能乖乖地在外面等着, 因为没事可做,他只能把卓远给他发的公司制度等业务情况再看了一遍。
WPS的手机版不太好用, 初浔总要细调一些东西,有的图片显示太小, 他不方便看, 于是等待的时间里都在和这个软件较量。
【干嘛呢。】
这时, 哥哥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进来。
初浔面露笑意,回复他自己正在做的事。
【等着开会呀,老板还在忙。】
初靖【新公司适应吗?】
初浔【还好,没有不适应的地方,只是人还没有认全。】
初靖【迟早的事,在外面保护好自己,我跟妈都不在你身边。】
初浔【好,会保护好自己。】
哥哥很关心他,从小就是,和钟越结婚后哥哥也会经常给他发消息,问他的日常和心情,对此初浔一直很感谢哥哥这样的照顾。
初浔【哥,嫂子最近还好吗?】
关心哥哥的恋人,比关心哥哥本人要有用的多,因为哥哥很在乎周迁,他关心周迁是投其所好了。
初靖【一切都好,他在拍季导的一部电影,很上心,裴云廷也在拍戏吧?看最近网上有透露。】
因为初浔的原因,初靖也开始关心裴云廷的动向了,放在以往,他从不关心周迁以外的艺人做什么。
初浔【是啊,他已经忙了一段时间了。】
初靖【没他在身边你照顾得好自己吗?】
也不知道哥哥哪来的这样的观念,初浔维护起自己那点稀薄的面子【当然可以,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他的回应很幼稚,初浔知道,可他不在意,他永远不用在自己哥哥的面前字句斟酌,局促不安,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甚至在父母亲面前也要有所收敛,唯独在初靖面前,初浔认为什么都可以说的。
哥哥回了一个嘲笑的表情,初浔对着表情包笑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初浔抬头看过去,发现薛京墨的身影,薛京墨抓着门把,正凝视着自己,没有要出门的意思,初浔便站了起来。
“进来吧,”薛京墨说:“等你好一会了。”
等他?
初浔想,不是自己在等待他们吗?
此时,初浔并没有意识到薛京墨的话里有话。
等到初浔进了办公室,薛京墨把门给关上,也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坐在那张沙发上,扣着精致的袖扣。初浔则抬头望着郑世镜,对方正在处理文件,点着鼠标,几秒钟后才对他说:“坐。”
初浔不敢坐,他不像客人,也不是主人,初浔保持一个员工的自觉,规矩本分地站在郑世镜的办公桌前,问道:“我站着就好了,郑总有什么事情吗?”
早上郑世镜联系他,要他到办公室来一趟,具体没说什么事,初浔也是茫然的,但看到薛京墨,他揣测出了一点,只是还没有得到证实而已。
郑世镜却执意道:“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这个人是卓远推荐过来的,他得给合伙人面子,再加上他是裴云廷的Omega,那就更不能让他站着,拉拢一个人就要取悦他在意的人,那比直接奉承裴云廷本人要有用得多,郑世镜深谙这个交际潜规则。
对方一再相让,初浔也没办法了,只好坐了下来,他没有坐在薛京墨的旁边,即使他离那个位置最近,他选择了薛京墨的对面。
郑世镜走出办公桌,端着一杯茶,反身靠着桌子,抬下巴指着薛京墨,向初浔示意:“别不说话啊,认识一下,马上要合作了。”
初浔这才明白自己被招来的目的。
果然,和他想的无二。
薛京墨抬起头,象征性地应付着郑世镜,他叠起腿,对初浔笑着:“还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吗?”
怎么会陌生呢?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也不是第一次擦出火花来了。
尽管薛京墨在笑,初浔也没有感受到可以亲近的信号,一个人的笑容能让人感受到距离和隔阂,就说明那不是真心的笑。
初浔客气地说:“不用了,我认识您。”
薛京墨玩着袖扣,自我打趣道:“看来我还没过气啊。”
初浔也不得不保持社交礼仪:“怎么会,您是一线,很多人喜欢的。”
薛京墨摇摇头,叹气道:“那得看跟谁比了,论热度我是赶不上你们家那位。”
他明明和裴云廷一个时期出道,可裴云廷的热度居高不下,甚至远远超越了薛京墨,二人虽然合作过同一部戏,热度却完全不同,薛京墨有自知之明,如果合作对象不是裴云廷,他本人早就该退了热度,《上骄》那部戏的成功离不开裴云廷,而裴云廷为什么能保持长久的热度跟他本人也有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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