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喻修景拿起一只脏碗,往里面挤好洗洁精又递给徐祁年。
总共也没有几个碗,洗完之后喻修景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才十几分钟。
喻修景把纸巾递给徐祁年让他擦手,说:“我带你去房间。”
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喻修景就没想过要买房间太多的。
爸爸妈妈都更习惯重庆的生活,不太愿意换城市,更不愿意去北京上海这种快节奏的地方。
所以喻修景挑的都是两个房间的,一个主卧一个客房,怎么样都够了。
因为太久没有人住,客房也是他才收拾过的,床单被子全部是新买来洗好的。
“我的房间在旁边。”喻修景开了灯。
房间其实很大,有单独的浴室,还有一个小书房,和床之间用衣柜做了隔断。
“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喻修景说,“我晚上会在客厅里看电影。”
徐祁年本来来得也有些晚,喻修景洗漱完,又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抱着毯子出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
客厅里没有人,喻修景也没有开灯,把投影屏放下来,点了一部电影。
这次他看的是一部文艺片,名字叫《黄色雏菊》。
一开头是一片荒漠,万物萧条,寸草不生。
电影开始播放,喻修景在沙发上的一角躺下,把毯子铺在自己身上。
一个多小时之后,房间门轻轻一响,喻修景听见了,只是眨了眨眼,没有动。
徐祁年走过来,换了一身睡衣,在沙发的另外一侧坐下来。
“在看什么?”他问。
屏幕上的光忽明忽暗,照在喻修景脸上。
“我接下来可能要接的戏的导演以前拍的电影,叫《黄色雏菊》。”可能是躺着的缘故,喻修景说话声音有些奇怪,但不难听。
“是文艺片,说实话有点无聊。”
徐祁年轻轻笑了,嗯了一声,还是坐下来跟着看。
没有人出声,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屏幕上。
喻修景以为自己会走神,和其他时候徐祁年坐在自己身边那样,但实际上没有。
他说有些无聊,但还是很认真地看。虽然电影没什么剧情,可是每个画面都很美,主角也是。
整部电影接近两个小时,喻修景没有想到徐祁年会跟着他看完。
等到了结尾,喻修景才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黄色雏菊”并不是指花,而是荒漠的黄沙。
屏幕上滚动演员表的时候,还有两三分钟,就要到第二天了。
喻修景提前关掉手机的声音,手伸出去摸到旁边落地灯的开关,客厅里亮起一个角落。
他闭了闭眼,有些困,浑身很软。
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喻修景知道,十二号到了。
徐祁年窸窸窣窣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喻修景没来得及坐起,就这样躺在沙发上,仰着脸看徐祁年。
“你等我一下。”徐祁年转身。
喻修景这时才撑着沙发起来,看着徐祁年的背影,心跳得很快。
因为在一般的理解里,徐祁年应该是要去拿什么东西,会不会是给他的生日礼物呢?
总共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徐祁年又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一本很厚的书。
封皮是浅蓝色,画了一些冰山,模仿油彩的凸起。
徐祁年把这本书递给喻修景,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喻修景接过来,比他想象得沉得多。
他翻开,才发现这不是书,而是一本相册。
“这是我们去北冰洋科考回来之后做的相册,照片是我拍的,文字是我写的。总共只有几本,不是唯一的,但还算珍贵,希望你喜欢。”徐祁年在地毯上坐下来。
整本相册一共记录了两年的四季,总共八个章节,每个章节里面选了不同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拍摄的日期,和一些简单的类似日记的话,在每一章开头也有几句话。
“太珍贵了……”喻修景翻的动作很小心,“真的,我很喜欢,谢谢你。”
他没有只是简单地看了看,又珍惜地合上,捧在手里,说:“我肯定会一页一页看的。”
“我没想到你还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喻修景笑的时候眼睛都弯起来,“特别谢谢。”
徐祁年看着他,嗯了一声,站起来,说:“早点睡,明天要起很早。”
徐祁年走之后,喻修景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抱着相册跑进房间。
他其实很想马上就看,仔仔细细地、不放过一个角落地看,但奈何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只好睡觉。
在梦里喻修景和徐祁年一起在科考船上,他们穿得很厚,尤其是喻修景,圆得像一只熊。
天气冷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但徐祁年适应良好。
他们在船上遇到了迁徙的座头鲸,徐祁年拍了很多照片,喻修景看的时候还和他说:“你这张照片好像当时我们在杂志上看到的那张。”
怕徐祁年想不起来,喻修景还提醒他:“就是在回北京的飞机上。”
徐祁年很冷漠地看着喻修景,好像和他并不熟悉,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可是真的是,”喻修景又仔细看了一眼,“我觉得细节都一样。”
徐祁年还是不理他,像没看见他一样走了。
喻修景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难受得喘不上气。
寒风呼呼刮过来,喻修景醒了,慌乱地睁开眼,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侧躺在床上,看见窗户开了一个缝隙,热风从那里吹进来,弄得喻修景一边身体很热,另一边却冷。
捞过手机看了一眼,还有十多分钟七点,差不多应该起床了。
七点半,绵绵和容悦准时出现在喻修景家里。
和她们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化妆师和造型师,以及好几个助理。
还在吃早餐的时候,宣传和摄像上门了。他们会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开始拍摄,素材用来剪辑。
喻修景昨天晚上其实睡得不好,但精神还可以。还没有化妆,他脸色显得有些白。
徐祁年和他一起坐在岛台上,摄影扛着一台很大的机器过来对着他们。徐祁年没想到从现在开始就要拍,本来在剥鸡蛋,手还滑了一下。
喻修景去接过来,把那只鸡蛋接着剥开了,放进徐祁年的碟子里。
“是不是不太习惯啊?”他问。
徐祁年看了一眼镜头,笑了下:“有点儿太吓人了……”
“老师尽量拍我吧,”喻修景和摄影说,“反正你们后期剪的时候也是用我的镜头。”
镜头点了点,移过去对着喻修景。
他们早餐吃得简单,很快就开始做妆造。
今天喻修景也不怎么化妆,他的衣服是电影里主角穿过的衣服,简单的大短裤、卫衣和有些长的袜子,以及一双帆布鞋,看上去少年气十足。
最后一步是戴戒指,喻修景把容悦准备好的戒指拿出来,宣传在镜头外说:“能不能给我们仔细看看呢?”
“可以的。”喻修景把两枚戒指都放在手心,拿到镜头面前。
“因为我们两个工作的原因,所以平常戴的次数比较少。”喻修景先跟镜头解释了一句。
徐祁年靠过来,问:“看好了吗?”
“其实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喻修景低了低眼,收回手,脸上有一些笑。
“嗯。”徐祁年拿走自己的那一枚,很快地戴上了。
“小景的手就是要小一点。”
喻修景小声地说:“也只是小一点。”
徐祁年侧头看着他,两个人之间距离很短。
“嗯,你说了算。”
尽管眼前就是镜头,喻修景还是很没有骨气地感到十分心动,克制不住地觉得甜蜜。
他把戒指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遮挡住那个纹身的下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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