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往前,喻修景感觉到徐祁年柔软的嘴唇贴上来,他的指尖勾着自己脖子。
闭眼之后,一切感官都被放大,徐祁年的呼吸沉重而复杂,把属于喻修景的小小的那一部分空气变得潮..热。
喻修景心脏跳得很快,明明他们只是简单地四瓣嘴唇相贴,却比得过任何一次亲密接触。
卫生间外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徐祁年偏过头,喻修景也飞快地垂下眼。
进来的人是之前一起玩儿的朋友,问他们怎么还没走。
“要回去拿衣服。”徐祁年简单解释一句,看喻修景一眼,带着他一起走了。
回到房间的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喻修景忐忑地跟在徐祁年身后。
怕他后悔,怕他忽然说,刚才是因为酒精上头。
直到进门,徐祁年也始终沉默。
他们分别又去洗了次澡。
喻修景乖乖占着属于自己那一半的床,徐祁年出来之后就掀开被子躺上来,他身上带着水汽,是这被暖气充满的闷热的房间里清醒的味道。
徐祁年窸窸窣窣躺下来,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哥,”喻修景叫他,“晚上醉了吗?”
“有一点晕。”徐祁年叹了口气。
喻修景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侧过身,朝着徐祁年那边。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多很乱,让喻修景没有头绪。
明明灭灭的思维之间,他发现好像还有很多自己没有理清楚的东西,比如目前他和徐祁年的关系。
胡思乱想时,徐祁年动了一下,声音清晰地叫他名字:“喻修景。”
“嗯?”喻修景忍不住屏住呼吸,直觉徐祁年会和他说比较重要的话。
沉默片刻,徐祁年却说:“睡吧。”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喻修景,宽阔的影子被拢在月光下,看得喻修景心脏发麻,想起那个莫名奇妙的吻。
他靠上去一些,挪动的时候床发出轻微吱呀的声响,徐祁年感觉到,但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喻修景抬起手盖在徐祁年后背,徐祁年还是没有反应,他就大胆了一些,将手搭在他腰侧,脸颊贴上去。
徐祁年的身体比从前更好了,喻修景闭上眼。
以前他也锻炼得很好,带着少年的韧劲和薄薄一层肌肉,但现在徐祁年身上更结实一些,好像哪里都充满力量。
喻修景很沉地呼出一口气。
“喻修景,”徐祁年声音带着哑,和一点点昏沉,“你后悔过吗?”
喻修景手指抓紧了他睡衣的边缘,忽地睁开眼。
“后悔过……”他顿了顿,“但是重新见到你,我就不那么后悔了。”
现在的徐祁年,有优秀的学历,很好的工作,兴趣相投的朋友,不用发愁的未来。
完完全全摆脱那年暗无天日的出租屋,来来回回的奔波,余额永远不够的银行卡,和令人焦头烂额的每一个明天。
“为什么?”徐祁年问。
“你过得很好……”喻修景往他后背埋了埋脸。
“我没有,”徐祁年牵起喻修景放在他腰侧的手扔开了,“你又怎么知道?”
漫长的安静淹没了喻修景,徐祁年的呼吸带着沉重,那是一种情绪的憋闷。
过了一会儿,徐祁年突然坐起来,喻修景以为他是要走,也跟着起身,膝盖顶着床挪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
“哥……”
“别这样叫我,”徐祁年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温度,“你觉得我过得很好是不是?觉得我好像什么都有了是不是?那我如果不要你了呢?我要是过得很好,你是不是就很多余?”
“那你呢?拿到影帝了,你又过得开心吗?”
他捏着喻修景的手想甩开,喻修景咬着牙死死不放,脸贴着他肩胛骨。
“喻修景,当年你说你的爱不值钱,你不是在贬低你自己,你是在贬低我。”徐祁年的语气带着一丝并不明显的颤抖,但喻修景还是感觉到了。
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他那么用力地抱着他,觉得好像小腹又开始隐隐地疼,五脏六腑跟着碎了一地。
“我是挺不值钱的,”徐祁年忽然又轻声嗤笑,微微偏过头,“其实不管有没有你,今天所有人还是会看到一个这样的我,是你不信这个。”
“不是问我还回不回来吗?不是说希望可以陪在我身边吗?是不是以为我没看到,说出的话就不算数了?说什么不会难过,是真的不会难过吗?”
【我拿到影帝了,你还回来吗?】
【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也不要痛。】
【痛的时候我可以陪在你身边吗?】
【不可以也可以的。】
【我不会难过。】
徐祁年说的这些,是喻修景给他的Q..Q账号发送的消息。
他真的一直以为徐祁年不会看到的。
“是什么时候……”喻修景话没说完,徐祁年就掰开他手站起身。他从搭在沙发上的外套里摸出一包烟,顺便把外套也带上,推开阳台门独自走出去。
玻璃门外那样冷,屋里也并没有更温暖。
喻修景蜷缩着身体,两只脚并在一起屈起来,望着外面的那个身影。
如果从遇见徐祁年的那一年开始回忆,喻修景觉得没有和徐祁年分开的时间,对于他来说都那么珍贵和可爱。但他总是很难不去想徐祁年会是怎样的感受。
当时除了看不见尽头的挫折,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
一根烟燃尽了,徐祁年掐掉烟头走进来。
刚刚进门,喻修景就闻到他身上香烟和冷空气的味道。
他缩回自己那边,等徐祁年脱了外套,重新裹进被子里,又背着他躺下。
喻修景只坐了很短的时间,就躺回去,没有闭眼。
徐祁年好像睡了,他听不见呼吸声,也没感觉他在动。
半晌,喻修景才察觉眼眶酸涩,全身因为保持一个动作也变得十分僵硬,正想动一动,徐祁年忽然翻身,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捏住喻修景的下巴。
“我有时候真的会恨你。”
他痛苦地说完,就俯下身狠狠咬住喻修景的嘴唇。
徐祁年给喻修景的吻滚烫地灼烧着他的唇舌,他们像沙漠中干渴的旅人,互相交换仅剩的甘泉。
喻修景闭着眼,感到徐祁年压上来,他一只手扣住喻修景肩膀,一只手摩挲他脖颈。
这个习惯持续多年,几乎是一切开始的征兆。
徐祁年霸占着喻修景的口腔,沉重杂乱的喘息包裹住他,徐祁年慢慢握紧喻修景的脖子,揉搓他凸起的喉结。
吞咽几下,喻修景逐渐变得难以呼吸,他脸颊涨红,耳朵也像滴血,发出微小的哼声。
徐祁年才猛然醒过来,贴着他舌根卷了下,松开手。
有几分钟他们谁都没动,房间里只剩下暧..昧的呼吸声。徐祁年的手掌还盖着喻修景小腹,片刻,他用手指挑开喻修景裤腰,顺着他皮肤的纹理朝下。
喻修景很沉地吸了一口气,抱着徐祁年的脑袋,微仰着脖子,双腿都屈起来,颤..栗着蜷紧脚趾。
过了一会儿,徐祁年翻身躺下,和喻修景说了一声对不起。
“哥……”喻修景还是想抱他,靠过去,一条手臂搭在他身上。
他嘴唇很痛,舌头也是麻的,徐祁年刚才实在太用力,带走喻修景所有氧气,让他飘飘然地浮在空中,被单纯的荷..尔..蒙支配。
和徐祁年接吻亲密,分明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喻修景却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痛,徐祁年说恨他又吻他,让他陷入没有边际的迷茫和心疼。
这几年像一把凌厉的刀,把喻修景分成一片又一片,碎得自己也拼不回来。如果有一天他想去捡想去拼了,那也是因为徐祁年还愿意要他。
喻修景用手抓了抓徐祁年的腰侧,黑暗中缓慢地靠近他,额头抵着他的后背。徐祁年没有推开他,喻修景闭上眼,呼吸间有一些徐祁年的味道。
靠近徐祁年是他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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