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现在这帮学生,真是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宅子门口,沈严看着这个突兀地建在郊外的欧式风格的城堡,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在这儿会有这么奇怪的一个建筑?”
“历史遗留问题。”方礼源给沈严解释:“这块地当初本来是被某个集团买下来,想做为游乐景点开发的,后来那个集团好像出了什么问题突然就倒闭了,整个项目被迫中止,可惜这个楼当时才刚建好就被废弃,到现在也有好多年了。”
沈严点点头,表示了解。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了建筑里面。粗粗一扫可以发现,这个建筑完全是按照中世纪欧洲的风格布置的,华丽的吊灯,花纹繁复的地面,旋转楼梯,只是由于长期废置,各处都蒙了不少灰尘,而且这里根本没有电,为了调查方便,现场支起了几盏照明灯,明亮的灯光与四周的黑暗交错,更让这里透出一股晦暗阴森。
众人径直来到发现尸体的房间,尸体已经被从柜子里搬了出来,平放在了地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蹲在那里进行尸检。
“睿恒,你来得好快啊!”方礼源打招呼。
“唉,别提了。我本来明天休息的,都跟朋友定好了出去爬山钓鱼了,结果我刚到度假别墅,就接到了电话。”被叫到名字的男子站起身来,这个人也是瘦高个儿,英俊的脸庞颇有些硬朗之气,而那副无边眼镜更增加了此人的精英气质。他看到沈严,摘掉手套伸出手去:“你就是重案组的沈队是吧?你好,我是法医蒋睿恒。”
“沈严。”沈严也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手。
“嗯,过来看看尸体吧,”蒋睿恒说完,重新戴上手套蹲了下去:“男性死者,从肝温估计,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7点至10点间。死者死前有过挣扎。至于死亡原因……你们看看,他像是怎么死的?”
随着他的动作,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地上的尸体上。死者看上去四十多岁,是个长相颇为普通的中年男子,他双目凸出,脸色惨白,一副死不闭眼的样子。而最为显眼的,是死者脖子上两个清晰的血洞。
黑夜,欧洲风格的城堡,尸体,脖子上的血洞……这一切,都不禁让人生发出一种联想……
“吸血鬼?”江厉皱着眉头,轻轻吐出这个词。
“是吧?你也觉得像是吧?”蒋睿恒乐呵呵地一击掌,很开心有人这么上道,一点就透。
“不是吧?这么玄幻啊?”
沈严似乎对蒋睿恒的“猜测”没什么感觉,他盯着尸体的头部观察了一会儿,抬起头问蒋睿恒:“死者是失血过多而死?”
“没错,尸体身上没有别的外伤,所以应该就是脖子上那两个孔造成的。”蒋睿恒指了指尸体的脖子,继续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死者脸色特别白?”
几人都点了点头。
“我看了一下,死者的伤口附近有淤痕,似乎是被人猛力往外抽血所致,我怀疑死者体内的血都被抽光了。”蒋睿恒说完这句,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后方几人倒吸冷气的表情。他微微一笑,接着补充:“不过具体是不是这样要等我回去详细验尸才能确定。”
突然,一旁的秦凯“嗯?”了一声。
“怎么了?”众人都转过头去。
“这个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眼熟?”大家都吃了一惊。沈严立刻追问:“在哪里见过?”
“嗯,记不清了。总觉得好像见过。”秦凯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回忆。
“是有过案底的,还是报案失踪的?”程海洋在一旁提醒。
“都不是。”秦凯摇摇头:“应该是最近见过……唉就是记不起来了!妈的脑子存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想调点东西出来总忒么找不对地方!”
其余几人一起翻白眼。
“既然你没思路,我就再提供一个线索。”蒋睿恒接过话头:“从尸斑来看,死者是死后被人搬进柜子里的,所以这里并不是死亡的第一现场。”
“嗯,好的,谢谢,辛苦了,我等你详细的尸检报告。”沈严点点头,想吩咐人把尸体抬走。可是他发现蒋睿恒完全没有动的意思。
“你不走?”
“有人没来,我不敢走。”蒋睿恒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嗯?”沈严一愣,刚想询问是怎么回事,突然听到门口那边传来了说话声:“蒋睿恒,你这是在埋怨我们到的晚么?”
回过头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都拎着一个银色的工具箱,两人的胸前都别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都写着法证组的字样。而刚刚说话的,正是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蒋睿恒看到来人,顿时露出一个开心而又略带讨好的笑容。
那人给了蒋睿恒一个白眼,便径直走到沈严身边,这个人长相颇为文气,但眉目间却有着一种严肃认真的神情。他伸出手来:“沈组长你好,我是法证组副组长李嘉宇,这位是我同事许柔。抱歉因为路上遇到车祸堵车,我们来晚了些。”
“哦,你好。”不知为什么,当听李嘉宇说到“法证组”三个字时,沈严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波动,他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伸出手去,语气竟也不似之前那么冷淡:“早就听说过你们的大名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与沈严第一次见面的李嘉宇,自然不知道沈严的这个态度与平时的他有多大的反差,他只是非常自然地点点头,说:“好的。”
沈严带着重案组的人走开,李嘉宇和许柔则打开了工具箱,立刻,许多专业化的器具显现了身影。两人各自拿出不同的仪器,非常默契地开始工作起来。许柔负责尸体,而李嘉宇则负责柜子。
早已忙完了自己工作的蒋睿恒则脚步悠闲地踱到李嘉宇身边。
“喂,嘉宇,你们今天真的来的够慢的了诶。”
李嘉宇正在认真观察那个放置尸体的柜子,没有理他。
“这柜子柜门很严实,如果不拉把手一定打不开,所以凶手肯定拉过门把手。”蒋睿恒凑到李嘉宇身边提示。
李嘉宇仍旧没有搭理他,不过他却拿出了墨粉与粉刷,开始在门把手上提取指纹。
“哦对了,还有,那柜子右侧有个钉子凸了出来,上面好像刮到了一丝布料,有可能是凶手的。”蒋睿恒继续提示。
而与此同时,李嘉宇也正好检查到了柜子的这个部位,也看到了那一丝纤维——这时间太过巧合,弄得好像他真是在蒋睿恒的提示下才看到的似的。
李嘉宇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蒋睿恒:“你可不可以不要干扰我的工作?”
“我哪有干扰你工作?”蒋睿恒一脸无辜地说:“我是在帮你。”
李嘉宇面无表情地低头,指着蒋睿恒的脚说:“你没事儿别老在屋子里晃来晃去的,疑犯的脚印估计全被你给破坏了。小柔,给他的鞋取样,免得干扰我们分析现场。”
“喂!李嘉宇!你不用这么玩我吧?!”蒋睿恒大叫。这地上的灰又不厚,根本留不下清晰的脚印。而且刚才那些孩子啊警察啊早就把这里踩了个遍,还看个屁鞋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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