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感觉从对方的身体中传来。沈严听着两人融为一体的心跳声,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是不是就叫做“两情相悦”?……
两人就这么默默拥抱许久,然后,仿佛心有灵犀,两人同时抬眼看向对方,而后,在对方眼神的吸引下不断靠近,靠近……
铃!——
就在这么个重要的时刻,一阵电话铃声竟突兀地响了起来。靠得太近的两人同时睁眼,顿时大眼对小眼。
“噗!”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沈严笑着起身,程晋松将身体靠向椅背,温柔地看着沈严动作。
“喂,是我……什么?好,我一会儿就带人过去。”
沈严挂断电话,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局里的电话,又发生命案了,我要过去一趟。”
沈严边说边穿衣服,可一回眼却发现程晋松依旧坐在那里,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沈严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不跟我过去么?”
“去。”程晋松嘴上这么说着,身子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坐在那里,含笑看着沈严。
沈严不明白程晋松在打什么哑谜,直到后者撅撅嘴,又扬起了脸颊,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行了别闹了,”沈严微红着脸拉程晋松的胳膊:“正事要紧。”
“不行,这事儿也很正经。”没想到,程晋松还耍上赖了,坐在那里就是不起身。沈严第一次拉没拉动,于是第二次加大了力气——
“哎呀!”程晋松装作不敌地大叫一声,猛地站了起来,他借着冲劲儿一下子扑住沈严,顺便在沈严脸颊上重重一吻。
“你!”沈严不备之下被偷袭,脸顿时红了个透。程晋松一见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起来。
“走!”他拥住沈严,开怀地说:“破案去!”
第68章 左撇子凶手
沈严跟程晋松一起来到案发现场,这是一家名叫麒麟池的洗浴中心,110已经封锁了这里,门外拉起了警戒线,好奇的路人们围在警戒线外,交头接耳地打探着发生了什么。沈严和程晋松表明了身份后,一个110的警员对他们说:“死者在四楼,你们的人已经到了,在里面。”
“好,谢谢。”
两人走进洗浴中心,刚一进门就听到一阵喧哗声,不少客人都挤在大厅之中,他们有的正在给家里打电话,有的则围在前台吵吵闹闹。沈严扫视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程海洋和秦凯的身影。两人正站在几个客人面前解释着什么。沈严走过去,拍了拍秦凯的肩膀:“秦凯。”
“诶头儿,你来啦?”秦凯回头。
“嗯。现在怎么样?”
“这帮人都在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走。我跟他们解释说等我们录完口供就行了,不过还是有些人跟我们磨磨唧唧,还有人以为我们是来查什么公款消费的,一团乱。”秦凯抓抓头发,有点烦躁地说。
“所有人都被扣下来了么?”
“110说他们来之后就把所有人都给扣下了,不过他们来之前走了一些,一会儿我和小海去跟他们的工作人员问问,看能不能查到走的都是些什么人。”秦凯说完这些,想起来什么,接着补充道:“哦对了,尸体在四楼,礼源和江厉他俩刚上去。”
“好。这边就交给你俩了,告诉这些人,我们一会儿可能要询问他们一些事情,问完了就可以让他们走。其他的先别多说。”沈严说完了,又补充了一句:“注意点态度,别把他们惹急了。”
秦凯点点头:“行我明白,头儿你放心吧。”
沈严点点头,和程晋松一起向电梯走去。
两人乘电梯来到四楼,一开门就感觉到一股明显的水汽,看楼层介绍知道,这层是男宾浴池。两人走出电梯就看到江厉和方礼源,他们俩跟几个110警员站在一群穿着同样浴袍的男人旁边,似乎在了解情况。
方礼源看到程沈二人过来,拍了拍身边的江厉,两人对110警员说了一句,然后便一起走了过来。
“死者叫杨志鹏,男,37岁,他是跟朋友一起来这里洗澡的。”方礼源指了指一边站着的三个神情紧张的男人,接着又说:“尸体在里面的卫生间,我们正打算进去看看。”
沈严点点头:“一起走吧。”
四人一起来到卫生间,推门进去,里面有三个独立封闭的蹲位,李嘉宇站在最里面那个蹲位门口,正向里面的人递东西。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来。
“晋哥?你怎么也过来了?”李嘉宇惊讶地说。在他身后,蒋睿恒站起身来,也流露出意外的表情。
“听到发生案子了,就跟过来了。”程晋松边走进来边问:“什么情况?”
“死者颈部中刀,刀子割断了颈动脉,基本上是立刻死亡。不过我还发现了个问题,”蒋睿恒表情有些严肃:“你们过来看看就明白了。”
沈严和程晋松走到隔间门口向里望去——隔间中央蜷缩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个人身子委顿在马桶左侧,脑袋左弯搭在马桶上。他身上穿着浴池的浴袍,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一把短刀刺破毛巾,深深地插入死者的脖颈。血迹顺着毛巾、死者的衣服流了下来,一直流到了地上,形成一块不小的血泊。
几人看着满眼的血红,都皱起了眉头。
“发现什么问题了没有?”蒋睿恒站到程沈身边问。
“凶手是左撇子。”程晋松盯着尸体回答:“死者是右侧颈部中刀,明显是凶手用右手将他按在马桶盖上,然后左手举刀刺下的。”
他这句话一出口,其他几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沈严看向蒋睿恒,后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巧合?”
“什么巧合?”程晋松转过头来,不解地问。
“之前发生的案子,凶手就是个左撇子。”沈严面容凝重地说。
“之前?就是你怀疑李光北他爸杀人的案子?”
沈严点点头,简单地将冯建民的案子给程晋松说了一下,然后看向蒋睿恒:“能不能判定是不是一个人?”
“现在还说不好,要等我回去详细检查一下才能确定。不过一周之内连续出现两个左撇子杀人案,这频率可有点离谱吧?”
沈严没出声——蒋睿恒说得很有道理。
他再次看向那具尸体,问:“他脖子上的毛巾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凶手垫上的。他这么做,一方面可以防止下刀的时候血液喷溅,一方面能让血不那么快流到地上,以免被别人发现。也就是说,凶手很聪明。”
蒋睿恒一边说一边将凶刀拔出,李嘉宇接过,将其放入证物袋中。
“可就算这样,凶手也不可能身上一点儿血都没沾上吧?”方礼源问。
“这厕所里有洗手池,凶手直接把身上的血都洗掉了。”李嘉宇说着,拎起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放着一条染有血迹的毛巾。“估计他是光着上身杀人的,杀完之后擦干净身子再穿上衣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另外,”蒋睿恒接着补充:“从死者的表情和死状来看,完全看不出挣扎的痕迹,估计凶手是先用迷药迷晕了死者,然后才将他拖进隔间之中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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