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摸着秦毓的手、腿和腰,亲亲抱抱,动手动脚:“可怜的小禾苗,怪不得当时第一次见你,你就蔫嗒嗒的,是不是那时候被欺负坏了?你那时挺小,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舍得伤害你?”
被指桑骂槐的宋昭渊开口:“魏总是这段时间损失太多,连开房的钱都没有,需要蹭前男友的家?”
说起这两个月的遭遇,魏骁是恨得牙痒痒,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在外开房,哪有回家玩得开?宋先生不知道这房子房产证在几个月前还是我的名字,我跟小禾苗在这屋里同吃同睡两年多,哪个地方没留下我和小禾苗的痕迹?啊对了,宋先生现在睡的床、被子,穿的鞋子、睡衣,说不定还是我用过的。”
“话说回来,宋先生作为养大小禾苗的人,按名分来说算是养父。作为一个养父,在养子和养子男朋友度过两人世界时,是不是该识趣点、主动点,让出主卧啊?”
宋昭渊好整以暇:“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这时候应该一枪毙了勾引爱子的垃圾渣男。”
魏骁呵呵两声:“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会跟养子睡一张床,那叫鬼父,应该被枪毙。”
宋昭渊从容应对:“还好我和敏敏只有监护与被监护的关系,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魏骁看向秦毓,后者耸肩:“他不会蠢到留下这种把柄。”
“嘁。”魏骁唾了句:“人渣。”
秦毓拍开魏骁的手说:“我饿了。”
魏骁赶紧跟在他身后殷勤说道:“有澳洲龙虾、特嫩的菲力牛排,还有红酒……今晚喝点,我们到次卧去,我刚刚才铺好床。要不是某些人没眼色,不肯主动让出主卧,也不至于委屈你睡次卧。”
秦毓:“闭嘴吧你。”
晚餐的确丰盛,忽略有个极其碍眼的大电灯泡,魏骁望着微醺的秦毓,还挺满意今晚的安排,肚子填得差不多了就摸上秦毓的手,气氛刚旖旎起来,宋昭渊突然咳嗽两声,惹得魏骁杀心顿起。
还在秦毓是真的醉了,眼睛半睁着,没什么反应。
魏骁把人半搂半抱在怀里就朝次卧移动,尤其警惕宋昭渊作妖,只是挪到次卧门口了也没见宋昭渊动作,不由疑惑,真放弃作妖了?没出招?
他拉开房门,‘吱呀’声响,有第四人的脚步声传进来,魏骁下意识寻声而去,对上一双年轻愤然的眼睛。
第20章
屋里三人都看向门口,魏骁看清余烬的脸之后,表情一瞬僵硬,恶狠狠地瞪向宋昭渊。
除了宋昭渊作妖,否则余烬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
余烬认出魏骁,迟疑地进屋:“魏叔?”
魏骁脸颊肌肉抽搐,面无表情:“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哥就行。”
余烬点了点头,目光飘向餐厅,还有吃剩的食物、开瓶的红酒,鲜花和没熄灭的白烛,这一看就是烛光晚餐,再看魏骁拥着半醉的秦毓进卧室的暧昧姿态,心里怎么开解也没法说服他俩没关系。
可如果他俩有什么超越友谊的关系,屋里怎么还有第三人?
这第三人是谁?
余烬:“秦哥喝醉了?交给我吧,我住过这屋,也有照顾人的经验。”
“你照顾过谁?你表哥吗?”魏骁皮笑肉不笑,避开余烬伸来的双手。
余烬身体一僵,下意识看了眼脸都埋在魏骁肩窝里的秦毓,见秦毓似乎没清醒就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发现魏骁态度具有攻击性,不由皱眉说:“我当然是照顾过喝醉酒的秦哥,我是他男朋友,现在由我来照顾合情合理。”
魏骁看不惯余烬这副什么都不知道就忝居正宫的嘴脸,不禁提高声音:“我还是他老公!”
余烬目光锐利:“我国什么时候承认男男婚姻有效了?还是说你们在国外结婚?有结婚证吗?我怎么从没在这屋里见过你的照片?叔,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少做点趁人之危的坏事。也别整天想着插足别人感情,当别人的小三小四。”
“我他妈趁人之危?”魏骁气极反笑:“你脚下站的这屋子还是我买下来的,我跟秦毓住了两年的爱巢!妈的论趁人之危,论小三小四,轮不到你们来说我!只有我才是秦毓真正对外承认的伴侣,他朋友圈子里人尽皆知,至于你,你说你是秦毓男友,有人知道吗?有谁能证明?”
见余烬的游刃有余被打破,魏骁相当满意,趁胜追击:“你朋友都不知道吧,秦毓的朋友也不知道你这号人,说不定是你的妄想……听哥一句劝,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心里有人,你还年轻,你对一段感情不可能认真多久,秦毓也不——”
话到嘴边,魏骁及时改口:“秦毓更需要三观一样、对感情认真的人。”
“你就适合了?”余烬双手插兜,笑了起来:“我记得刚认识秦哥的时候,秦哥为情所伤,后来是因为我出现才带他走出情伤。秦哥上一任是个渣男,你想说你就是那个渣男,还是想否认?”
魏骁脸色不好看,被绕进去了。
承认的话,他就是跟秦毓分手的渣男,否认的话,秦毓上一段感情就不是他,他此时有什么资格说话?
“呵。”宋昭渊笑了声,好整以暇地看戏。
魏骁咬牙,就要承认他是渣男但他们复合了,让余烬有多远滚多远时,就听余烬回头问宋昭渊:“这位大伯,你又是谁?”
大、大伯?
魏骁噗一声忍不住笑。
宋昭渊目光淡漠地看向余烬。
余烬来回打量他和秦毓,忽地露出友好的笑:“您是秦哥的爸爸吗?您真年轻啊伯父,我还以为您是秦哥的大哥。”
魏骁忍笑忍得很辛苦,年轻人火力就是猛,而且人真比宋老狗小一轮有余,喊大伯没毛病。
宋昭渊:“名义上而来,我的确是养大秦毓的人。”
余烬一脸肃容:“既然您是秦哥的养父,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这种禽兽趁秦哥醉酒就占秦哥便宜?”
“你说得对。”宋昭渊若有所思:“所以我准备报警。”
“靠!宋老狗,你少打蛇顺杆爬,这里头最没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魏骁一把抱起秦毓进主卧,被余烬拦下,当即不耐烦地说:“滚一边去,你想让秦毓难受地站在一边看我们battle?”
余烬看向秦毓,见他皱着脸,十分不舒服,便让开道,看着魏骁安置好秦毓,熟门熟路地找到放在柜子最底层最里面的助眠精油,滴进加湿器里,当即心凉半分。
除非常住,否则不可能那么快找到藏在最里面的精油。
他真是秦哥的渣前任?
可他记得不长这张脸啊。
魏骁小心关上房门,扫了眼客厅和餐厅位置,点着光线不大亮的灯。宋昭渊在客厅的沙发处,穿着较为休闲的服饰,基本为黑白两色,换了副银框眼镜,气质淡漠,不近人情。余烬抱着胳膊靠着酒柜,时不时打量屋内的环境,如果发现多了的男士用品就会停留几秒。
魏骁一出来,立刻吸引两人注意。
宋昭渊往后一靠:“你们聊。”顿了顿,又问:“需要我回避吗?”
魏骁:“您终于能主动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多碍眼了。”
宋昭渊起身朝主卧走去,魏骁立即挡他前面:“你去哪?”
宋昭渊:“回避。”
魏骁:“转身,斜前方前进,打开门,走出去,那才是你的归宿。”
宋昭渊顶了顶眼镜,还真听话地出门,魏骁顿生疑心,直觉有后招,不过当下最重要是处理余烬。
虽然认不清形势,最不识趣,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目前唯一被承认身份的人。
“让人看不惯。”屋外走廊抽着烟的宋昭渊如是说道,侧过脸问沉默不语的严斯韫:“你也这么觉得吧。”
严斯韫没动作,基本等于默认。
他们都看不起余烬,也都最看不惯余烬,同样是渣,凭什么只有这小子幸运地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肆意挥霍被宠爱坏了的权利?皮被揭开之前,大家一样平等,都可以在秦毓跟前可以高高在上、肆无忌惮地挥霍那份爱意,享受被无限爱着的感觉,可现在一个两个跟斗鸡一样狼狈,再也没有底气说秦毓最爱他们,只能一遍遍回味那时候被深爱的美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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